唯特小说>古代言情>玉珍珍>第76章 71

  尽管玉珍珍已以最快的速度打包楼外月离开此地,可到底有所耽误,接下来这一路,哪怕坐在马车里,玉珍珍也能无时无刻不察觉到被人尾随跟踪的异样感。

  侍女同样能感受到,她初出茅庐,还不太能适应活在风暴中心,故车夫的职责再次落到楼外月肩上,侍女则坐到里面,在玉珍珍身边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以前也是这样吗……”她面色苍白,兜头伏在玉珍珍腿上,像一只不肯面对现实的鸵鸟,万欣虚弱地道,“这也太难受了……”

  玉珍珍闻言淡淡笑着,他抚摸侍女在旅途中变得毛毛躁躁的头发,安慰道:“习惯就好,不会有人真的敢靠近,我爹他在这方面还是有点用。”

  其实在楼外月身份曝光前,因这二人出众的容貌,引发的大面积围观也是日日都有的,可那都和眼下的状况不一样。

  若之前只是惊艳,那现在就是痴狂。

  大大方方展露的欣赏好感,变成各方刻意压制后的强烈欲望。

  楼外月死而复生,这一消息传播所带来的影响,比万欣想象中还要可怕。

  而当千日红找上门,也不过在百晓生出榜后的第三日。

  算起来,玉珍珍约摸有两年没见到千日红了,薛重涛将他带回府里关起来,他不再参加十五的宴会,自是不会再与这些宴会上的宾客有所交际。

  最后一次见到千日红,就是在宴会上。

  准确来说,是宴会结束后的那个深夜里。

  他醒来时,看见女人独自坐在床边的小木凳,正在用一块柔软的帕子给他擦拭身体。

  房门未关,雪白的幔纱倒映着月光,在地上蜿蜒,夜风徐徐,它们摇晃起来像一场迷幻的梦。

  擦完了手臂胸口,女人重新打湿了手里的帕子,弯身去清理他深红腿心里积蓄的白浊。

  被灌得太多了,堵在穴口的精液微微干涸,千日红只好将手指伸进去,一团团积挂在肠壁的精絮由她涂了蔻丹的指尖带出,洄洄不绝,过度使用的穴肉即使肿得不成样子,也还是会尽力吮吸,裹紧这纤细的侵入者。玉珍珍仿佛能听见淫秽的水声。

  她是个爱漂亮的女人,长长的指甲既是装饰也是武器,过去玉珍珍的脊背被她挠伤过无数次,她咬着牙关,重重地骑他,几乎每一回起伏都要让玉珍珍的性器顶开她柔嫩的宫口,也许男人会乐意这么做,直接往藏在最深处的孕宫里打种是占有的证明,但女人被这样对待真的会觉得好受吗?

  玉珍珍凝视这张在狂乱的情事里,变得扭曲的容颜,不由深深怀疑起这一点。

  她又哭又叫,蹬着腿,在玉珍珍怀里迎接高潮,犹如一条被扔上岸的活鱼,抽搐着翕动嘴唇,那一抹赤色的口脂染在玉珍珍脖颈上。

  既然觉得难受,吃了痛,为何不停下?

  玉珍珍本想这么问她,又觉得还有心思想这个的自己,未免太可笑。

  “……不疼吧?”

  月夜寂静,风也无声,玉珍珍仰面躺在枕头上,睁着眼,没有回答她。

  千日红的动作更细致了些,小心地屈着自己的手指,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穴道,方如释重负般轻轻呼出一口气,她低声道:“这些人也太不客气了,牲口,种猪,断子绝孙的混账东西……”

  “不疼吧?”她又来问他。

  好一会儿,玉珍珍摇摇头,千日红就有点高兴地笑起来,哼着玉珍珍没听过的小曲儿,她继续清洗这具物尽其用的身体。

  每位赴宴的宾客都能做到尽兴而归。正是因此,十五的宴会才广受欢迎。

  有人爱品尝美食,有人爱制作美食。但没人爱洗碗。

  千日红现在做的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工作。

  “我帮你去看了,他们现在过的还不错呢,原来的住址不是被烧了么,这几个月又换了新地方,重新修了望月阁。”她语气轻快地道,“我本来还想上去看看的,可惜天涯阁的人看守得太严,都不准外人登楼……不过新楼和旧楼还是有区别,一眼便看得出不同,不让我上去就不让吧。”

  无人应答。

  千日红微笑着,伸手在玉珍珍腰间敏感的软肉上旋转着拧了一圈,她嘴里柔柔地道:“你都不问我,是什么区别吗?”

  “……”玉珍珍闭上眼睛,“是什么区别。”

  即使很勉强,好歹是有回复了,千日红刚要躁动的情绪又平静下来,她放下自己卷起的袖口,理所当然地道:“没有楼外月呀!”

  “……”

  “没有楼外月的望月阁算什么望月阁,你不这么觉得吗?”

  又过了一会儿,玉珍珍沙哑的嗓音在床榻间响起:“啊,我也这么觉得。”

  千日红一旦得到认可就会表现得很开心,她主动躺到玉珍珍身边,半靠在床头,千日红将青年搂到自己怀里,慢慢拍着他的肩膀,慈母哄孩子入睡似的耐心又温柔。

  她轻声道:“你爹会给你唱歌,哄你睡觉吗?会这样抱着你吗?楼外月是不是很喜欢你……他一定很喜欢你,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嗯。”

  “你们过去是不是经常去望月阁,都在上面做什么?”

  “一般是十五的时候才去那里。”

  千日红登时惊讶地低下头,看着他的面庞,道:“那不就是今日?”

  玉珍珍模糊地笑了一下,说:“嗯,就是今日。”

  “那你们都在上面做什么?楼外月会陪你做游戏吗?”

  “不做什么,看月亮而已……会陪我做游戏,我们曾在望月阁捉迷藏,他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我。”

  千日红不相信他:“那是楼外月,他怎么会找不到你?肯定是让着你吧。”

  “……也许吧。”玉珍珍道。

  千日红也不再开口,她的脸颊紧紧贴着玉珍珍头顶,小女孩抱心爱的布娃娃也是她这个姿势。

  只不过千日红是成熟丰腴的女人,玉珍珍也非纯洁可爱的布娃娃,而是长年饱尝爱欲的淫具。

  一角月色投在门边,风里飘来几瓣桃花,发着光打着旋,坠落在门槛,千日红盯着那里,忽然说:“薛重涛要把你带走了。”

  “我不会让他这么做,你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凭什么这么霸道。”

  “宴会是他说要开的,现在好处他收了,就要把你抢回去,真是个土匪,就这样的货色,还有人说他心性高洁,是历代最受尊重的盟主……一个个的瞎了眼!高洁?受尊重?我呸!全都是烂货!”

  在江湖上,千日红也算个人物,易容用毒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她出名却不是因自己一身本领,而是早年她曾在大庭广众下向楼外月求爱。

  要知道在她之前没有人敢这样干,楼外月是天下第一美人,而与他美貌齐名的不止有身为霸主的实力——无论是谁,只要主动招惹上门,楼外月从不手软。

  可千日红她不但求爱,还求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她带着自己全部的家底,将那些收集来的武学秘籍奇珍异宝尽数奉上,隔江堆在天涯阁前,彼时千日红也不过双十年华,分明已羞得满面通红,她依然昂首挺胸,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用内力,向那望月阁上品酒的霸主喊道——

  “娶我吧!我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我愿意给你生很多孩子,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

  “我是庄皎!楼外月,你一定要记住我!庄皎会成为你的妻子!”

  “庄皎,非你不嫁!”

  可以说是石破天惊的婚嫁宣言了。

  楼外月对此的回应是,没有回应。

  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喝酒喝酒,该赏花赏花,正是春日,天涯阁临江种了许多桃树,粉色的花雨倾满江面,浩浩荡荡,极为壮观。

  他虽无应答,却也没有起身去杀了这个大放厥词的女郎,这对霸主而言已是罕见,一时围观者无不讶异地以为,天涯阁真要迎来一位霸道的女主人了。

  千日红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直到她看见一个小小的头颅钻出来,趴在阑干上,正好奇地朝这边看。

  春风清甜,孩子的眼睛极其明亮。

  她几乎是立刻明白,这便是传闻中,楼外月十三岁那年被人迷奸后生下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武林中人目力都极好,隔着滔滔江水,众人清楚地看见,那对女郎爱慕心置之不理的霸主,此刻正伸手拦在孩子胸前,将人从危险的阑干边抱了回来。

  楼外月抱起玉珍珍,转身下楼离开了。

  留下千日红,以及那一地的嫁妆。

  “……要是楼外月还在,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怎么可能轮到薛重涛来坐。”千日红在玉珍珍耳边颤声道,“薛重涛比不上你爹一根手指,你爹才不会用别人的身体去做交易,这些手段心机,楼外月连使用的必要都没有。”

  “他到底为什么会失踪?他究竟去了哪里?他在哪里!回答我啊!”

  玉珍珍随女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她下手是用了死力,没有丝毫留情,只见青年的脸慢慢变得紫红,眼珠也滑稽地鼓了起来,人为了求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可玉珍珍一动未动。

  他没有任何挣扎,空洞地看着虚空,好像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千日红猝然放手,紧接着她扑过去,抱住了猛烈呛咳着的青年。

  “我没有,我不会杀他的……他是你儿子……我会保护他,我会保护好孩子……”她语气极度狂乱,手指不断在玉珍珍后脑勺摸索,玉珍珍由她搂抱,只闭着酸热的眼睛,胸腔一下一下闷闷震咳着。

  千日红抱得那样用力,密不可分,谁也无法将玉珍珍从她怀里拆解出来,这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玉珍珍听见她道:“我真的很讨厌你,我当初第一次在楼外月身边看见你,就在想,往后我生的孩子,一定比你更能讨楼外月欢心。”

  “我迟早会给楼外月生一个孩子,我会生很多很多个,我是他们的娘亲,不是你的!”

  她疯得实在可笑,玉珍珍咧开唇角,哑声嘲讽道:“我也没说你是我娘啊。”

  “……”千日红安静下来。

  “他只有我一个孩子。”玉珍珍眼睛越发的亮,嗓子受损,他发出的声音如来自炼狱里受难的修罗,他一手艰难撑起上身,道,“你别再妄想了!楼外月只有我!从来都只有我一个!”

  到最后,他的喉咙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刺耳的气声。可他还是讲这句话说完了。

  千日红不作声地听着,玉珍珍刚要继续讽刺下去,却蓦然停了下来。

  女人灼热的眼泪流进他的颈窝里,最爱出风头的人哭起来却无声无息,若非玉珍珍感受到泪水的温度,都不会知道近在咫尺的人正在哭泣。

  “……连你,连你也认为,他死了吗……”千日红哆嗦着道,“连你也认为,楼外月已经死了是吗……”

  玉珍珍沉默。

  “他没有死!楼外月没有死!”

  她捂着脸,喘息了片刻,尖声叫起来:“他不会死的!”

  她一边这么哭着骂着,一边发着抖爬到玉珍珍腰胯间,解开方才那正是被她亲手系上的腰带,千日红不管不顾,玉珍珍的性器没有一点勃起的迹象,她硬是要往自己的穴里塞,粗暴地撸了好几下,见玉珍珍不为所动,始终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千日红伸手重重地就在玉珍珍脸上扇了一巴掌!

  “装什么!你就是被人肏的婊子!别人用得,我用不得吗?!”她泪水满面,嘶声吼道,“很想肏女人吧?这里只有我一个女人,他们都把你当淫具,把你当婊子,你这些年吃了多少精液——只有在我面前你才是男人!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凭什么不要我!”

  每逢宴会,玉珍珍就会提前被人灌下苦涩的药汁,既能让他敏感多情,由人践踏,又能要他虚弱无力,插翅难飞。

  千日红到底将他的性器吃了进去,她的穴道里起初亦是干涩的,多进出了几回才得出些润滑的液体,灵肉总是分离,心里有多悲伤,肉体该获得的快乐还是半点不会减少。

  她调整角度,让青年去反复鞭笞自己体内最不经碰的软肉,哭得快要崩溃,还是咬牙要往肉棒上坐,千日红扶着玉珍珍的肩膀,指甲深深掐进血肉里,她目眦欲裂。

  千日红道:“看着我!跟你上床的人是我!是我千日红!”

  “楼外月不要庄皎,但你不能不要千日红!”

  “我一定会有孩子的!楼外月的孩子!只属于我们的孩子!”

  玉珍珍恨所有参加宴会的人,唯独不恨千日红。

  他没办法去恨一个自己由衷可怜的人

  玉珍珍不记得那夜是如何结束的,翌日等他睁开眼,就已经在去往薛府的马车上了。

  接下来的两年,他再也没有见到千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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