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穿越重生>别哭了,为夫心疼>第128章 警惕陆秉

  叩叩叩——

  隔着一扇门,等风在外面扬声道:“主子,陈大小姐过来说要拜访,就在门外。”

  云景站在窗前,回头看向谢归寒,语气有些好奇:“她来做什么?”

  谢归寒淡淡道:“无事献殷勤,让她回吧。”

  门外,等风等海,还有陈晚盈都听的一清二楚。陈晚盈的脸色涨红,眼底尽是恼意,却还是低眉顺眼的,忍气吞声道:“刚刚父亲派人去猎了一只山猪,待会就在前院烤,父亲说了,那山猪的肉质紧实,肥而不腻,再配上庄家的竹筒酒,实乃人间美味,所以让小女子特意来跟谢楼主,还,还有云东家说一声。”

  屋内没有回答,陈晚盈咬了咬下唇,眼里盛满了委屈的泪水,等风目不斜视:“陈大小姐说完了?说完了便回去吧,我家主子还得休息,暂不见客。”

  陈晚盈是南庭州出了名的绣娘,她凭借一双巧手,何时在外受过这等委屈?

  闻言,陈晚盈的脾气也上来了,道:“不见便不见,往后,也请你们谢宅的人,别轻易求我陈家。”

  说完便走了。

  小厮们面面相觑,最后不屑的嗤笑一声。

  真是笑话。

  谢宅还需要去求陈家?

  房舍的前厅内,庄衡等人坐在一个四方的桌子旁,一个小厮走过来,在陆秉的耳边小声地嘟囔一番之后,这才退到一边去。

  陆秉立即道:“刚刚陈晚盈去谢家那边了。”

  贺简剥花生米,闻言道:“陈家让她去找谢归寒做什么?”

  “谢宅跟谢楼主现在可都是香饽饽,若非谢宅早就表态说不纳妾,恐怕,谢宅家的后院早就挤满了人。”陆秉说罢,冷笑一声:“不过半年时间,南庭州便被重新洗了牌,这谢归寒的手段,果真如传闻中所言一样,甚是可怕。”

  庄衡面无表情。

  贺简眼珠子转了转,把面前装了小半碟的花生米朝庄衡的方向推去,然后道:“庄主,刚刚我问过了,这个房舍除了我们几家,还住着一位老先生。大雨过后,山高路滑,可谢家偏偏却选这个时候登山,肯定不单单只是为了看景色。我们要不要调查一下?”

  “那位是凤竹先生。”陆秉看不惯贺简,闻言立即嘲讽道:“谢家查到凤竹先生在烟雨山,难道庄家查不到吗?若不是为此,庄主又怎会大老远的跑来登山。”

  贺简慢吞吞道:“凤竹先生退隐朝堂多年,早就不参与朝堂之事,对此,谢家肯定也知道的。”

  陆秉呃了一声。

  庄衡起身道:“告诉陈彦,山猪烤好之后,把谢家那两个请出来,试探试探他们此行的目的。还有,竹筒酒都送去给凤竹先生了?”

  “是。”陆秉迟疑道,“可我们的人刚走,凤竹先生就命他身边的书童,把竹筒酒都抛下山底了。”

  贺简气的差点掀桌,那可是他专程去一趟皇城,千辛万苦给带回来的,怎么说丢就丢了?

  “山下的马车还有,让会轻功的下山去取,晚饭之前务必赶回来。”庄衡黑着脸,却还是硬生生地压着怒气。

  “是。”陆秉去叫人。

  陆秉一走,贺简便道:“庄主,要不让我亲自去拜见凤竹先生吧?我是竹宣书院的学子,先生又是书院的第一任的院长,若是我去,他应该会看在竹宣书院的面子上,多少也给庄家一点面子。”

  庄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凤竹先生的亲传弟子在朝中皆是重臣,你算什么?再者说,你去竹宣书院时他早就已隐退,有什么面子可言?”

  贺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煞是难看。

  不多时,云景换上了新的衣袍,仍是月牙白的,只是袖口跟衣襟的绣花却是不同,他拉着谢归寒出了屋门,想去后院的银杏林转转,还没走远,听到有人追上来,边追边喊道:“谢楼主,云东家,且慢。”

  云景脚步一顿,转身看去,是陈家的双生姐妹花。

  陈晚晚欠了欠身,道:“东家,山猪已经烤好了,父亲命我与姐姐来请两位一起品尝。”

  陈晚盈刚刚才吃了瘪,臭着脸,一言不发的。

  云景正要推辞,却见陈晚晚挤了挤眼,小声道:“凤竹先生刚刚从银杏林回来,也在前院呢,我父亲正陪着凤竹先生闲聊,东家若是不忙的话,不如也去看看吧。”

  陈晚盈一怔,没想到陈晚晚竟然会把这事告诉云景这几人。

  “你……”

  陈晚晚又抢先一步道:“南亭庄氏的庄主,还有远房表兄,陆家的大少爷都在。”

  陈晚盈急了,她瞪了一眼陈晚晚,她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好了,话已经转达,告辞了。”陈晚盈急了,她拉着陈晚晚,也不准她再多说一句,匆匆走了。

  她们走远之后,谢归寒才道:“走吧。”

  他这个走,并非是说去前院,而是说继续朝屋后的银杏林走去——即便陈晚晚不说,他们也早就知道凤竹先生已经出现了,可庄家跟陈家就像是赶不走的苍蝇一样跟着凤竹先生,所以,为了不跟庄,陈两家碰面,他们干脆先不去见凤竹先生。

  反正一时半会凤竹先生也走不了。

  “你怎么知道?”谢归寒问。

  云景看看他,又指了指天,道:“已经是初秋了,南庭州的初春、夏、秋三季雨水最多,昨晚又下了一阵大雨,如果没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应该还会下雨。”

  既然下雨,那肯定就不适合下山。

  而且,凤竹先生的那幅”雨后烟雨山”的画卷的落款时间又是在这两天,所以云景敢肯定,即便风和日丽,凤竹先生也不会早早下山。

  “还有多久才到?”等海指了指前面的小路,“走过那条下山的小路,大概走一刻钟,就到了银杏林。”

  初安回过头,手里还抱着新宠九连环,“爹爹,银杏好看吗?”

  云景摇摇头,一边小心翼翼的朝着下山的路走去,一边道:“我只在画卷看到过银杏,也在诗里听说过别人眼里的银杏,却唯独没有亲眼看过。”

  闻言,谢归寒看了一眼云景,眸光深邃。

  初安认真的点点头,“安安也没有看过。”

  云景一笑:“那安安待会可要好好看看了。”

  初安点点头,乖巧认真。

  而山上的前院,前院的中央摆着篝火,火中还烤着剩下的半只山猪。

  庄衡站起身,亲自给坐在一旁的花甲老人倒了一杯酒,笑道:“凤竹先生,这是专程在皇城运回来的竹筒酒,知道您喜欢,特意在来烟雨山的时候,给您带来的。”

  “有心了,这酒……应该是走水路运来的吧。”

  一旁的贺简立即接茬道:“是的,院长是怎么知道的?”

  凤竹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竹宣书院教出来的学子?”言下之意就是骂他愚笨了。

  贺简涨红了脸吗,抖着手,连忙道:“是学生愚钝了,还,还请院长莫要责怪。”

  凤竹先生不在意道:“你们专程跑到烟雨山,不单单只是为了秋猎,也不是想看银杏吧……怎么,我一个退隐的书院前院长,还能帮得上你们什么忙?”

  庄衡道:“先生,您别多想,我们也是偶然得知先生在烟雨山作画,所以特来拜访。您若是不喜我们叨扰,那我们明日就离开。”

  凤竹先生看他一眼,颇有些意外:“我以前曾听说,庄大海的儿子,嚣张霸道,目中无人,可今日一见,却颇有改观……只不过,你的心机城府,还远远没有你父亲当年的三成。”

  这位老先生的这一番话可谓是不客气,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庄衡此人不仅霸道嚣张,城府还很深。

  庄衡脸上的笑容一僵,显然是生气了,片刻后,又重新挂上了笑容:“先生说的是。”

  一旁的陆秉坐不住了,可他既不是竹宣书院的学子,又没有庄大海一样出了名的商贾父亲,众人聊什么都不会扯到他身上,于是,陆秉只得自己找话题。

  片刻之后,他忽然来了一句:“听说,凤竹先生很喜欢作画。”

  凤竹先生嗯了一声,语气也算是温和了一些,他道:“怎么?你也会吗。”

  “晚辈只是会一些,不过,今天跟我们一起登山的谢家可是有一位极其擅长丹青的云公子,他凭借一幅名叫”无名”的画,就在南庭州小有名气,不知道凤竹先生可曾听说过此人?”

  凤竹先生但笑不语。

  陆拿不准他的态度,继续道:“这位云公子是谢归寒的男妻,按理说,这嫁人的男妻基本都是熟知琴棋书画,可却不会精通的,可这位云公子不仅在经商上颇有才能,一提起笔,也是能轻轻松松作出一幅令人惊叹的画像,实在令人钦佩。”

  凤竹先生脸一黑,他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好好的男子,却偏偏委身他人之下。想来,也是个目光短浅,贪图名利之人,不值得深交。”

  闻言,席间众人的表情变了变,不约而同的对一向都不怎么起眼的陆秉多了三分警惕。

  陆秉微微一笑,他也端起一杯茶杯,道:“先生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