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穿越重生>别哭了,为夫心疼>第115章 绝境能否重生?

  或许是城东陆氏那边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找谢归寒,所以,当那几名小厮战战兢兢的回到城东陆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禀告了陆家主之后。

  没多久,陆秉带着人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他在谢宅等了半个多时辰,谢归寒这才出现。

  对此,陆秉的心里有非常大的不满,可是他也一个字都不敢说,甚至不敢甩脸色——陆秉今年三十而立,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接手城东陆氏名下的一些铺面的经营,只是偶尔才会帮着陆家主去铺面看看账本,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庄衡出城去骑马射猎。

  故而,陆秉还是非常珍惜他父亲交给他的每一个跑腿的工作,原因就是希望他父亲能早点看在他勤勤恳恳的份上,开始教他怎么管理自家的铺面。

  下人们有条不紊的端上了热茶壶,刚出锅的糕点,又摆上了一盆冰。

  没多久,屋里慢慢的就凉下来了。

  陆秉故意讨好道:“没想到,表弟你这小小的谢宅,竟也是五脏俱全,样样都不缺。”

  谢归寒垂眸,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壶,在茶盏上倒了半杯,然后才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陆秉在心里暗骂一声此人的不识时务,却又不得不藏着满腔不悦,勉强一笑道:“今天是父亲的生辰,可因为国丧期间不能设宴作乐,所以,父亲打算在家中摆上一个家宴,就邀几位相熟的好友。”

  “他说了,谢陆两家虽然常年针锋相对,可你是姑姑留下的唯一血脉,云景是你男妻,都算是我们陆家人,故而,你们都来吧,就当是叙叙旧。”

  陆秉假装不知道刚刚陆家派来传话的那个小厮说的话。

  谢归寒知道戳穿是没意思的,他淡淡道:“多年未见,叙旧就不必了,我待会备上一份薄礼,派人送到城东陆氏。”

  陆秉有些藏不住火气了,阴阳怪气道:“陆家也不缺什么东西,父亲这次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你莫要拿乔。”

  谢归寒把茶盏放下,“啪”的一声,这动作有些重,茶盏里溅出几滴茶水,直直的洒在茶桌的四周。

  “拿乔?何出此言?”

  陆秉吓了一跳,不过,他也因此意识到谢归寒此人并非是软柿子,他不敢再嚣张,连忙说了好几句的好话,这才道:“……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谢归寒拿起摆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掌心,风轻云淡道:“既如此,要是再三推辞,岂不是太不给陆家面子了。”

  陆秉松口气,他站起身,拱手道:“那请吧——”

  不多时,到了陆家的厅堂。

  陆家主,欧阳琳,还有一位跟陆家主的样貌跟年纪都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都在,谢归寒等人一出现,他们的目光立即看过来。

  谢归寒拱手,道:“晚辈谢归寒。”

  云景一袭月牙衣袍,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晚辈云景。”

  陆家主眯着眼,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漫不经心,隐隐细看,还有些不屑,“坐吧。”

  等云景与谢归寒入座后,陆家主才秋后算账道:“说来,我们陆家与谢家也二十多年都没见过了,可我没想到,谢家的规矩竟然会如此松散,呵呵……”

  他这一番话,意有所指。

  随后,那位跟陆家主的外貌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开口打圆场道:“好好的日子,兄长还是开心些为好——对了,沉霖,你可记得我?我是陆长安,你的二舅舅。”

  陆长安一说完,也不等谢归寒回答,就略带忧伤道:“都这么多年未见,你也未必还记得我。”

  “……”

  陆家主不耐烦道:“我今天把你们叫到一起,可不是为了叙旧的。”

  那是为了什么?

  “南亭庄氏一家独大多年,现在新皇登基,恰巧又赶上庄大海那个老狐狸病重……如果说,不趁着这个机会,把南亭庄氏从皇商的位置上拉下来,那以后就更加找不到机会了。”

  陆长安诧异道:“可是,陆氏跟南亭庄氏的关系不是一向都很和睦的吗,为什么……”

  陆家主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不过是表面罢了。”

  南亭庄氏一家独大多年,如果不是他当年主动去讨好南亭庄氏,别说城东陆家,就连陆长安掌管的城西陆家这些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过得自在逍遥。

  而现在,既然南亭庄氏已经明显出现颓势,那他绝对不能放过取代了南亭庄氏的机会。

  陆长安沉默片刻,才直接道:“兄长是打算取代南亭庄氏?这可并非是容易事。”

  陆家主不说话,他看向谢归寒,语气缓和了些,也不似刚刚那般冷嘲暗讽的:“不是还有谢家吗,如果谢家的望景楼能够帮忙,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

  谢归寒道:“哦?”

  陆家主以为他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闻言,眼睛一亮,立即说下去。

  而另一边——

  庄大海病重。

  一个时辰内,南亭庄氏的大门口,陆陆续续的一共请来了五六位在南庭州颇有名望的大夫。

  庄衡守在病榻前,见又一位大夫无奈的摇摇头,道:“老夫无用,庄主这病……唉。”

  庄衡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麻木:“滚。”

  庄远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也写满了悲伤,可是,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时候,庄远的眼珠子却在屋内转来转去的,似乎是在打量、寻找什么。

  庄大海睁开眼,他摆了摆手,一旁的大管家连忙俯身去听:“庄主,您说?”“……面。”

  大管家先是一愣,然后连忙道:“是,小的这就让人去准备。”

  片刻后,当大管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热汤面出现的时候,庄大海微微叹口气,然后指了指庄衡,“吃吧。”

  庄衡楞了一下,才摇摇头:“父亲,我不饿。”

  大管家小声道:“大少爷,您还是吃吧……”

  庄衡只好把面给吃了,但是也只是吃了一半,却见庄大海眼里的光亮一暗。

  庄衡的手一抖,面碗应声而掉在地上,直接摔碎成了两半。

  他向前扑去,双手紧握着,“父亲?!”

  庄大海眼睛无神地朝他看来,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了五个字:小心成大虎……

  然后就彻底没了声息。

  一旁的庄远似乎也看到了,却不动声色的走过来,然后砰地一声,跪在地上,伏地大哭。

  庄大海,亡。

  “什么!?”

  陆家主蹭的一下站起来,“庄大海死了?”

  陆长安问道:“千真万确吗?”

  前来报信的小厮点点头道:“庄家上下已经都已经换上了丧服,还有人连夜去请了送葬师傅,而且据说,今晚还有差不多十位的大夫,都是南庭州内最好的大夫们都已经去了庄家,恐怕……南亭庄氏的庄主是真的死了。”

  陆家主若有所思:“这样的话,岂不是……”天助我也?

  谢归寒忽然道:“陈家村的陈家,长尧山庄,还有城内那些大大小小的商贾世家,恐怕都不会安分了。”

  陆长安醍醐灌顶:“庄大海一死,庄家自己人肯定也乱了分寸。”

  “想要让皇族对庄家不满,有什么办法吗?”陆秉不甘心自己太过平凡,见他们讨论的正欢,于是硬是参与了进来。

  没人回答。

  片刻后,谢归寒似是有意也似是无意道:“我记得先皇驾崩那天,庄衡曾身穿一袭红衣,骑着枣红骏马,在城中肆意狂奔。”

  陆家主嘴角一扬,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对,你不提起这回事我都忘记了……”

  说着,他立即从家主的位子上站起来,道:“我还有点事情,就先不招待各位了,你们各自回去吧。”说罢,他就匆匆走了,非常没有礼貌。

  陆秉也跟了上去。

  陆长安一头雾水:“不是来吃家宴的吗,怎么饭都没摆上,这就开始送客了?”

  谢归寒轻描淡写,语气有不易察觉的漠然:“兴许是有比吃饭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吧。”

  这时,从头到尾的存在感都非常低的欧阳琳忽然叫住他们:“……云景,之前,雨丝锦跟妆花纱被退回秋凉阁的事,不是我吩咐的,我也是过后几天才知道的。”

  云景先是一怔,随即轻描淡写道:“无事。”

  要不是欧阳琳现在提起,他都要忘记了这事。

  不过,事情都结束了,再提起也没什么必要了吧?

  欧阳琳见他没反应,有些急了,又道:“我听说……你们秋凉阁最近的石榴裙甚是好看,但很难买到,所以,若是……能不能……”

  云景语气温和,却没答应:“大舅母,我虽是秋凉阁的东家,可这些事向来都不是我负责的。而且,石榴裙的订单已经排到年尾了,作坊的裁缝们也是尽力而为,所以,很抱歉。”

  陆家人真当他是冤大头了?

  欧阳琳的脸色变了又变,随即,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他们,直接转身离去。

  她离开后,二舅舅陆长安嗤笑了一声,道:“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谢归寒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现在时候还早,谢宅也在附近,若是二舅舅不嫌弃的话,便到寒舍喝一杯热茶再走。”

  陆长安正好也有事要说,也不假意推脱,直接道:“好。”

  五日之后——

  庄大海简单下葬,庄衡作为嫡长子,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一任的南亭庄氏的庄主。

  紧接着——

  庄远的属下成大虎被南亭庄氏赶出南庭州,庄远被族人排挤却恍若未闻,其心志可见一斑。

  陈家村的陈宅被庄衡联合起了几家大大小小的商贾世家一起排挤,没几天,苦不堪言的陈家主只得上门去求情,但庄衡却避之不见,只留下一句话:他就是要把陈家给赶出南庭州的地界!

  以赫连鸣为首的赫连一氏也同样遭到了排挤。

  谢归寒名下的谢氏一族跟望景楼同样如此。

  而庄衡却并不在意自己一口气得罪了谢陈赫连三家,反而还洋洋得意的,到现在还把大部分的时间放在去游说别的商贾一起排挤这三家。

  庄衡他忘了,这世间有一个词叫做: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