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穿越重生>别哭了,为夫心疼>第040章 别哭了,不是你的错【求枝】

  花园的寒风,像是能冷到骨子里似的。

  回到东院后,云景仍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

  没一会,初安就病倒了。

  可能是在花园里吹了冷风,又受了惊,再加上他才两岁大,又体弱多病,所以回来没一会,他就病了。

  药熬好后,云景把药碗接过,喂小家伙喝了几口。

  可能是从小就喝药的缘故,初安虽然不喜欢药味,可还是皱着小脸,乖乖地喝完了。看他这么乖,云景心里就更难受了。

  ……要是他聪明点,早点发现春姨跟阿桃的古怪,小家伙哪至于受这么些苦?

  叩叩叩——

  等风走进来,道:“景少爷,西院的管事带着两箱赔礼过来了。”

  虽说阿桃跟春姨在衙门都没供出是谁让她们这么做的,可谁还看不出来,那是谢月染的手笔?

  等风顿了顿,接着道:“西院管事还在厅堂等着,那赔礼……是拒了,还是收下?”

  “等谢归寒回来再说。”

  说完,云景站起身,朝着旁边的柜子走去,取出一对金锁。

  这对金锁是前两天的时候,苏瑶心给初安,当时她说:是她这位做祖母的,给嫡长孙送个礼物。但实际上,她却再三叮嘱云景,一定要记得问谢归寒,苏家商铺的事情。

  ……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他把金锁给等风,让他把东西还给西院,又道:“帮我给苏姨带句话,就说,这礼物我儿消受不起。还有,苏家商铺的事,她自己去问。”

  他语气冷冷的,带着未消的怒意。

  等风:“是。”

  不多时,收到消息的谢归寒提前回来。

  他刚进东院,东院管事便上前,忙道:“大少爷……”

  他把花园的事情细说一遍,又说西院送来的两箱赔礼还在厅堂搁着,顿了顿,又把苏家商铺的事情给说了。

  东院管事提醒道:“家主到现在都不知道苏家商铺的事情,可苏家不可能轻易罢休的。”

  谢归寒淡淡道:“我知道了。”

  东院管事点到为止,又问:“大少爷,那两箱赔礼呢,该如何处置?”

  谢归寒的目光如黑夜一般幽沉,“把那两箱东西都抬回西院,声势闹大些。”

  先是谢月染把初安带到西院吓唬,然后又出现花园冰湖一事。

  她们胆敢三番两次的伤他独子,就休想他轻易揭过此事!

  “是。”

  西院内——

  下人们都三三两两的站在院子四周,探头探脑地看着被抬回来的两个箱子,议论纷纷个不停。

  西院管事走出来,道:“都散开,不准再乱说话!”

  下人们如鸟兽散。

  西院的厅堂内,苏瑶心与谢月染看着摆在厅堂内,原封不动地送回来的两个箱子。

  谢月染气急败坏的指着那两个箱子:“娘您看,他们把赔礼都送回来了。那什么云景,他居然还敢把您给的金锁也送回来了!他们这分明是不肯和解啊!这,这可怎么办?”

  苏瑶心一拍桌,怒道:“还不是你沉不住气!”

  谢月染自知理亏,她心虚地小声反驳:“都说了只是小打小闹,又不会真怎么着。”

  苏瑶心脸一沉。

  谢月染忙道:“娘,这些事父亲迟早会知道的。不如,我主动去认错,您也顺势跟父亲提一提苏家商铺的事。要是再晚些,外祖父又该派人来催了。”

  苏瑶心沉默,她看着厅堂内摆着的两箱子,道:“确实……”

  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苏家商铺的事情,谢离渊身为谢家的家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然而谢离渊却装傻充愣到现在,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到了夜里,初安的病又反复好坏了几次,额头烫的惊人,连声音都细如蚊吟的。

  屋里来了两三位大夫,都是墨花城内有名的老大夫,他们指挥着下人,有条不紊的安排着,眉间的皱纹紧拧,表情严肃。

  谢归寒负手站在一边,脸上看不出喜怒,可周身气息凛冽,骇人的很。

  而屋外则是狂风卷席着霜雪,寒风也呼啸着,一同扫去夜里的寂静。

  亥时——

  初安的病总算好转了些,三位老大夫们也松口气,他们叮嘱了几句,就一脸疲倦地跟着下人,先去东院的空厢房里住一宿——不仅是因为天黑路滑,还因为担心小家伙的病,所以他们才留在东院的空厢房住一宿。

  等海提着灯笼送三位老大夫出去,刚走出门口,走在前面的等海吓一跳:“景少爷,您怎么站在这里?”

  只见云景站在屋门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脸颊冻的发白,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倒了。

  云景不答,他焦急的询问:“大夫,初安他怎么样了?”

  三位老大夫面面相觑,其中一位道:“初安小少爷他还好,喝两天药,仔细着养一阵就好了。倒是景少爷你没事吧?”

  云景摇摇头,正要再问,却看到听到声响的谢归寒已经走到屋门口了。

  谢归寒看着他,剑眉竖起,冷冷道:“麻烦几位大夫,再给他号号脉。”

  本就如此病弱的人,站在寒风大雪里吹了这么久,谁知道会不会生病?

  真是胡来。

  半响后,云景坐在椅子上,膝盖放着暖洋洋的手炉,手里捧着碗,他一连喝下小半碗的姜汤,忽然小声道:“……谢归寒。”

  谢归寒背对着他,站在窗口,闻言,冷冷道:“何事。”

  听到他声音如此低沉冷淡,云景也不知怎的,忽的就觉得委屈了,他眨了眨眼睛,一滴滴豆大的泪珠,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准确无误的掉在汤里。水珠滴落在姜汤里,晕开了一个个的涟漪。

  云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在重生后,明明都千防万防了,结果还是把事情弄得一团乱糟——谢归寒生他气,小家伙病倒了。

  云景一想到躺在病榻的小家伙,愧疚又难过。

  听不到云景继续说话,谢归寒回头,却见他正低着头,手里捧着碗。

  ……似乎是哭了?

  谢归寒抿着唇,冷峻的眉宇紧皱,他迟迟没走过来,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无措了。

  咯吱——

  厚重的屋门被人推开,有下人走进来,可他刚迈进一个脚,就听到谢归寒冷冷道:“出去。”

  下人动作一顿,把脚往后一缩,识趣地把门给关上了。

  云景后知后觉的抬起手,直接用手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可他刚擦了两下,谢归寒却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谢归寒递来一块用温水洗过的帕子。

  云景动作顿了顿,仓促的接过,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脸。

  “别哭了。”谢归寒道。

  云景一手拿着汤碗,一手拿着帕子,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谢归寒也在看他。

  过了一会,谢归寒又道:“别哭了,不是你的错。”

  或许是很少开口安慰人,他语气有些许不自在。

  闻言,云景先是嗯了一声,又局促的把汤碗放下,可眼睛却不敢看谢归寒,神情还是带着一些显而易见的低落。

  谢归寒在暗兜里拿出一个长命锁,递给他。

  云景眼睛一亮,漂亮的杏仁眼立即闪过喜悦,他接过长命锁,仔细地看了几下,道:“这是我的长命锁,你去取回来了,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一声。”

  见云景握着长命锁,眉眼俱是笑意,开心的不行。

  可明明上一秒还哭的委屈不已。

  ——真是好哄。

  谢归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在云景朝他看来的时候,他这才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从容道:“刚刚才让人去云家取回来的。”

  云景抬头看他,眼里满是认真,“谢归寒,我想把这个给初安戴。”

  谢归寒道:“随你。”

  云景把帕子放在一边,正要站起来,想起初安还在睡,于是道:“明天我再给他。”

  云景又道:“你去歇着吧,我在这里守着。”

  谢归寒这才看他,眉峰紧皱:“不必。”

  “我……”云景不愿意。

  谢归寒语气强硬:“我在这守着,你去歇着。”

  云景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只好先离开,下一刻,他目光瞥到谢归寒的左脸好像沾到了一些灰尘,有点脏,云景也没多想,抬手就要帮谢归寒擦干净。

  可谢归寒却避开了。

  云景愣在原地,他忽然想起,前几天谢归寒想帮自己扶正发冠的时候,自己当时也是想都不想就退开。

  而现在……

  何其相似的一幕。

  谢归寒却不看他,可是在袖子的遮挡下,他的右手却缓缓握成拳。

  云景抿了抿唇,解释道:“我……我只是看到,你脸上沾了一些灰,想帮你擦擦……”

  见谢归寒不回答,云景拿着长命锁的力道重了重,继续道:“你记得自己擦一下,我先回屋了。”

  说罢,云景便匆匆走了。

  谢归寒没留他。

  一直到云景离开之后,谢归寒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他眼眸微垂,目光暗沉,眉宇间挂着懊恼。

  他并非有意要避开……

  叩叩——

  等海站在门口,道:“大少爷,北院来口信,家主让您明天去一趟北院,似乎是因为苏家商铺的事。”

  谢归寒道:“我知道了。”

  “刚刚北院来口信的时候,景少爷恰巧路过,也听到了。”等海小心翼翼道:“景少爷让小的转告您,他明天要跟您一起去北院。”

  “下去吧。”

  等海道了一句是,走到门外,把门给合上。

  翌日,清晨。

  难得的晴天,阳光穿过云层,落在满地白雪上,光芒耀眼。

  冰凌垂挂在屋檐,院门高挂着的灯笼垂落在地,下人们在扫着地上的积雪。

  云景站在走廊,怀里抱着手炉,暖洋洋的,他听到后面传来走路声,回头一看,见是谢归寒,唇角上扬,漂亮的杏眼里满是喜悦,“吃早点了吗?”

  谢归寒的脚步一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半响,才缓缓地移开,道:“嗯。”第041章 现在还不晚【求枝】

  谢家北院——

  谢离渊道:“沉霖,我听闻,你现在不肯再给苏家商铺供货,这是为何?”

  专程跑来看热闹的谢月染看热闹不嫌事大,补了一句:“莫不是因为记恨之前的事?可我也都道歉了,大哥也不必这般心胸狭窄吧。”

  谢归寒漠然道,“之前的事?何事?”

  谢月染哼了一声,可还未开口,就见谢离渊正冷冷地看着她,于是她立即识趣的闭嘴不语。

  谢离渊正言厉色道:“这么些年来,苏家商铺的五成以上的货物,都是在谢家商铺进的,每年都如此,可你前两天,为何突然不再与苏家商铺合作?”

  说到这里,他表情更严肃,道:“难道,你当真是因为记恨之前在西院的事?”

  云景抬眸,他看向坐在自己左侧的谢归寒,眼里难掩担忧。

  谢归寒不冷不热道:“父亲,难道在您眼中,我是如此任性妄为之人?”

  谢离渊哑口无言。

  但一语惊醒梦中人,谢离渊的表情好转了些,他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原因。”

  谢归寒却没立即回答,他看向谢月染,淡淡道:“小妹也要留下听?”

  谢月染怕他赶自己走,理直气壮道:“我也是姓谢,而我母亲她姓苏,苏家商铺的事,我理应也得知情的,是不是,父亲!”

  谢离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虽是一言不发,可他心里却很是不满。

  谢归寒并不理会,他淡淡道:“谢家商铺与苏家商铺的货物往来,已有十来年。我八年前起开始经手谢家商铺,当时便发现,谢家商铺给苏家商铺的货价,一直都是最低的。”

  谢月染嗤笑一声,“这可是当年祖父允许的,父亲也知道,大哥好端端的提这事做什么?”

  她这一番话,令现场氛围安静了一些,众人神情各异。

  这谢月染怎么总是打断别人的话,这般没礼貌?

  云景开口道:“小妹的教习嬷嬷就是教你规矩礼仪的吗?先是说什么记恨不记恨的,又三番五次的打岔他人的话,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当真是不知礼数。”

  他说话温声细语,可任谁都听的出,云景生气了。

  而且,云景这话里话外都在维护谢归寒。

  谢月染闻言,立即慌了神,她就是一时气急,就顾着挤兑人了,哪里还记得这些。

  谢离渊一脸失望道:“谢月染,你母亲与教习嬷嬷,就是这么教你礼数的?”

  “女儿知错了。”谢月染委委屈屈道。

  云景看了一眼谢归寒,见他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他垂下眼眸,心想,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自己始终都猜不透谢归寒的想法。

  谢归寒从容地继续道:“这些年来,谢家给苏家的价格是最低的,但苏家却一直没有如期结账,拖账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的,甚至有两次还直接提到了苏姨。商铺的管事没法子,只好随苏家去。”

  “可若是长期如此,即使我们无所谓,可谢家旁系一族却会有意见。所以,我只好想出此策。”

  谢月染惊愕,她根本不知道,苏家商铺居然会拖账?

  不就是一点钱嘛,为什么拖着不给?

  谢离渊一拍桌子,怒斥:“此事为何我不知情!?”

  “去年年底,我已把此事告知父亲,可父亲并不在意。”谢归寒淡淡道。

  谢离渊闻言,不尴不尬的,他正要开口,却见苏瑶心正好走进来,他脸一沉,道:“苏家商铺拖账的事,你为何没说?”

  苏瑶心心里一慌,却不辩解,只聪明地装出一副愧疚的表情:“妾身也不知道,居然是苏家商铺欠账在先……妾身这便亲自回一趟苏家,让父亲跟哥哥,早点把欠账的钱给还上。”

  她这一番话可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

  谢离渊听了,虽眉峰紧皱,可却不再怨她,只轻描淡写道:“既然你不知情,那就不与你计较了。记得,你回苏家的时候,提醒一声苏家,把拖欠的账都还清了,否则,谢苏两家的合作,往后断了就断了,你也不必再来我这哭诉。”

  苏瑶心对他们恨之入骨,却不得不装作感激道:“妾身记住了。”

  谢离渊满意的颔首。

  但苏瑶心可不是什么善茬,她接着道:“阿桃跟春姨的事,我还在查,等我查到真相,定会给东院一个解释。不过,我听闻初安又生病了,他没事吧?”

  云景道:“多谢苏姨关心,初安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谢离渊也知道此事了,他严肃道:“你们两人是怎么当父亲的?连几个下人都没管好,居然让两个下人欺负了我谢家的嫡长孙!所幸没什么大碍,否则,我定不轻饶!”

  一旁的谢月染有些心虚。

  苏瑶心又道,“这事也怨不得他们两人。沉霖要管着商铺,常常不得闲。辰星身子不好,也管不了多少事。要怨啊,就怨东院的管事,他没管好东院的下人,此事是他是责任。”

  闻言,云景忽然察觉到什么,他隐隐有些不安。

  可当云景看向谢归寒,却见后者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没察觉到什么。

  见状,云景也有些心急了,他悄悄地扯了扯谢归寒的衣袖。

  谢归寒目光微垂,他看了一眼云景扯着自己衣袖的葱白手指,然后才抬眸,看向他。

  云景眼里满是担忧。

  谢归寒不动声色地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急。

  那边,苏瑶心继续道:“所以我想着,索性就换一个管事。可我担心,现在东院的管事,是当初老夫人指的,要是真换了,老夫人得知此事后会不开心。”谢离渊若有所思,他问:“阿瑶说的没错,沉霖,你觉得呢。”

  然而,谢离渊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谢归寒淡淡道:“此事全由长辈做主。”

  云景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去看谢归寒,他居然答应了!为什么?

  苏瑶心笑道:“我记得北院就有一位小管事,名叫张九,管事能力不错,要不就让他去东院管事吧。”

  北院是谢离渊住的院子,而张九以前是在谢老太爷那做事的,行事手腕干脆利落,可说话直来直去,容易得罪人,所以四十多岁了,仍只是一个小管事而已。

  所以张九此人,也还算信得过。

  ……可是,苏瑶心她会这么好心?

  果不其然,苏瑶心又接着道:“而且,春姨走了之后,也得再寻一个人替她。”

  谢离渊也很信任张九,他见苏瑶心提起了张九的名字,也信了她,便顺着她的话道:“确实。那这样,这此事就由阿瑶你来张罗吧。”

  苏瑶心笑着答应了。

  云景皱了皱眉,想站起来反驳,可他刚一动,谢归寒的手指在茶桌上敲了敲。

  这动作很轻,只有坐在他身边的云景听得到。

  云景抿了抿唇,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不多时,谢离渊回书房,苏瑶心带着谢月染先离开。

  云景与谢归寒也回了东院。

  ——苏家商铺的事,苏瑶心原先是打算闹大的,就像谢月染说的那样,最好能借着苏家商铺的事,把谢家一半的商铺从谢归寒的手里要过来来,交给她的亲儿子打理,也就是谢府的嫡次子谢言。

  可谁知道,这事却重拿轻放,连点水声都没听到。

  而且还差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是晦气的很。

  不过,苏瑶心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谢离渊让她去安排一个可以代替春姨的人。

  东院门口——

  谢归寒走在前面,他个高腿长,而且又会武,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健步如飞。

  只是不知为何,他与慢吞吞地落在后面的云景,一直都只是差着五六步,不远不近的,一直都保持着云景能跟得上他的距离。

  云景停住脚步,他看向东院门口的一小片梅树,又看了看谢归寒的背影,闷闷道:“我去看看梅花。”

  说罢,他也不等谢归寒回话,就朝着一旁的梅树走去。

  在进东院之前,先是一个半人高的木门,门前种着十来棵的梅树,门后铺着青灰的砖石,三五棵梅树点缀着门内景色。

  然后才是东院的大门。

  云景走到一棵树下,他心不在焉的看着梅树,皱着眉,眼皮微垂,杏眼里满是低落,看着没精打采的。

  谢归寒站在他身后,瞧了他好一会,才道:“风寒,早些进屋吧。”

  云景这才察觉到谢归寒也跟来了,却没被吓一跳,他回头看着谢归寒:“刚刚在北院的时候,你为何拦着我,不准我说话?”

  谢归寒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云景见他态度仍是不冷不热的,心下挫败,闷闷不乐道:“难道,我们只能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往东院里安排人?”

  谢归寒抬头,看了一眼挂在树梢的梅花,伸手,摘了一朵花,漠然道:“拦得了一次,也拦不住第二次。”

  “更何况,你当真以为,前几天谢月染把初安从东院带走的时候,只有春姨一人帮着她?”

  云景心跳如鼓,他怔怔地看着谢归寒,“你是说,咱们这……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所以,你想顺藤摸瓜?”

  谢归寒嗯了一声:“前些时候,我忙着寻药方,未曾多留意东院的近况,也没及时发现,这东院也有了吃里扒外的人。所幸的是,现在还不晚。”

  说罢,他把手里的那朵梅花递给云景,等后者接过了,才道:“下雪了,先回屋吧,免得着凉了。”

  云景低头看着手里的梅花,又抬头看着谢归寒,刚刚眼里的担忧,现在已经悄然褪去。

  谢归寒转身回东院。

  云景跟上去,两人的距离近了些,大概只有两三步远。

  而他们的身后,留下了两人的一串脚印,看着莫名有些默契,只是当一阵大雪过后,雪花又把这些脚印给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