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我的乖软小夫郎>第90章

  东街开的那家江南的糕点铺子里面的伙计伺候的好, 盛苗尝了些觉着不错买了好一些回府。

  李思眠在酒楼带到打烊了,是宋文瑾接他回去了,许是前者有些收敛自己的性子了,后者主动牵上了前者的手。

  林晏清与容嬷嬷一起抱着孩子回去, 中途走走停停的, 倒是看了不少城内的风景。

  时辰还不算晚加上京城没有宵禁,盛苗便跟池南野走路走着回府上。

  已经是春日, 但京城还是有些冷, 吹到身上的风冷飕飕的。

  盛苗怕冷怕热, 这会还披着斗篷, 他眉眼清秀不笑的时候清清冷冷的,自带结界一般。

  他想了想,缓缓开口:“前些日子大舅母与我说要送我几间铺子。”

  他们来京城没多久后就提着礼品到周府拜访周大舅了, 因着盛苗是笙哥儿唯一的儿子, 周大舅夫妇很是喜爱盛苗,这便有了大舅母要送他铺子的事儿出来。

  当时太突然了,他没有想好便婉拒下来了,没想着昨日大舅母让人送信道府上来问他考虑的如何。

  因着周家的皇商, 周大舅也不受皇帝重用, 但也算是有权有势了。当年笙哥儿出事时,他还在岭南那边做知府。

  “你是如何想的??”池南野反问他, 垂下眼睫。

  盛苗舔了舔唇, “我觉着还是不要收的好。”

  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哥儿, 大舅对他再好, 他也只是个外甥, 若是他收下这些东西不免得被表兄们妒忌生恨。

  先前去江南那两次, 他都不是空手而归的。

  池南野自然是尊重他的想法, 顿了顿道:“先前在江南,几位舅舅也与我有合作。若是我们接受太多的话,不免得要被说闲话。”

  归根结底还是周家的人觉得他如今势力钱财等都单薄了些,害怕盛苗受苦,也害怕盛苗像笙哥儿一般受到磋磨。

  盛苗把手缩在斗篷之中,嗓音柔和缓慢,“如此,今夜我便写信回复大舅母。”

  他先前跟陈嬷嬷学过字,后来池南野也教他读书写字,他如今的字写得倒是不错。

  当初池父是想着送两个儿子去读书,让两个儿子都考功名,好让池家出一个一门双星的佳话但没想到还未等到那一日他就去世了。

  而后池南野也就去做生意了,但他读的书在同龄人中也算是多的了。那时池南际以为自己弟弟是为了让他读取功名才去做生意的,为此他无比愧疚,每次散学归来就要教池南野读书。

  池南野道:“也可。”

  等他们二人慢慢悠悠的回到府上,天已经暗了下来,京城的夜景壮观迷人,灯火辉煌,月色朦胧,让人移不开眼。

  林桂芬将近一日没有见到两个乖孙可念着,这会抱着奶娃子可不想放手。

  她用拨浪鼓逗弄着小七,与林晏清道:“先前还想着到了京城若是有空闲了便到周围人家去串串门唠唠嗑,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在京城内人情味不似东奇府那般重,先前他们在东奇府与隔壁邻舍关系处了好,如今到了京城还未与周围的人见过面。

  林晏清给大七换裤子,很快就换好,随后用江南送来的吐蕃那边的毯子给孩子盖上。

  他抬起眼来,呼了口气才道:“都是这般的,娘若是着实清闲不若折腾折腾院子。”

  三进宅院可大着,正房大院的后花园空地多,能种的东西多着呢。

  林桂芬道:“我省的。”

  她自然是喜爱折腾花园,把花园弄成菜园子。

  他们一家子也不是从祖上就富裕起来的,没有那种大户人家的习惯,后花园不必一定要种花、种树、养鱼。

  他们这会是在西厢房,盛苗从外头回来就直接往这边走了。池南野见此自然是也过来了。

  林晏清见着他们,轻笑道:“还以为你们两出去后今夜不回来用夜食了。”

  盛苗坐在暖呼呼的炕上,手里拿着刚灌好的汤婆子,抿唇笑道:“哪能不回家吃东西。”

  近来夜里还是冷的,京城夜里再热闹繁华他都不想出去受冷。

  池南野一进来先是跟林桂芬问了声好,旋即便是把大七抱了起来,掂量掂量,开玩笑道:“大七好重啊,小叔都快要抱不起来了。”

  他把人抱在怀里后就到了一旁放了软垫子的椅子上坐下来了。

  林桂芬轻声道:“胖乎乎的才好养活,你一个大男人如何懂这个。”

  因着是双胎,当初生出来的时候两个奶娃子都小小的,如今慢慢养起来了,她可是放下心来了。

  林晏清扔了个瓜子过去,微微蹙眉,笑道:“野子你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做小叔的哪有说自己侄子重的。”

  盛苗也道:“我们大七小七是最可爱的,哪就重了。”

  就是奶娃子的话题,他们好一番谈论,心情也好着。

  说了好一会,盛苗才问道:“娘,怎么不见嬷嬷??”

  林桂芬道:“嬷嬷去疱屋看着了。”

  他们在京城住的不算久,加着他们吃食也不如何挑剔,府中的厨子做吃食便随意了些,陈嬷嬷觉着如此不好怕是会弄出不好的风气,便去疱屋盯着给点压力下去。

  得知陈嬷嬷的去向,盛苗便没有继续问了,

  林晏清承诺过果盘上拿了块点心下来,三两下吃完了,用手帕擦干净双手,抿了口茶水,才道:“娘,我跟阿际请了绣娘回来做衣裳,还有些布匹剩下的,我让人给你做一身待会回去可要拿上了。”

  他也是忘记有这一茬了。大抵是手熟,绣娘做衣裳快得很。

  其实他不知这个绣娘还带了些布匹回家,让她那些没有活计的小姐妹小哥儿一块做,让他们也有个收入。

  林桂芬笑着褶子都出来了,“好好好,你们有心便好了。”

  自从家里富裕后,儿子儿夫郎都孝顺,她也没有花过什么钱。

  盛苗听完后,眉眼柔和,缓缓道:“方才我与阿野买了些点心,待会让下人拿到你们院里。”

  大抵做糕点的是江南的人士,那些个糕点的味道与江南的如出一辙。

  林晏清笑意盈盈,岔开了话题:“这会是是要考九日,我瞧着时间过得慢极了。”

  他们平日无事便会闲聊这些那些的,虽没有多大的用处但也温馨。

  他的脚才刚好没多久,也不敢到处去闲逛,今日出去了,今夜还好用草药敷一次药以防万一。

  盛苗掰掰手指,数着还有多少日人便回来,他宽慰道:“很快了,陪陪大七小七玩闹玩闹,我与你出去外面看看铺子日子便过去了。”

  他也想好了,趁着空闲把京城内大大小小的铺子给看了,重操旧业。

  是这个理,林晏清对此也没有多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鹤年今日好像一直都在府上瞧着也是无聊的紧,明日若是出去我们叫叫他可好??”

  他们二人与温鹤年相处过,觉着这个书生胆小着呢,对人还算关照。

  被他这么一提,池南野才想起来自己有事要跟温鹤年说,他匆匆告别后就离开西厢房。

  先前出现过林晏清被积雪融化后的水滑到的事情,如今府上的下人时常擦扫着免得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

  地板还算干燥,池南野就着记忆就到了温鹤年的厢房,他敲了几下门,很快就被打开。

  温鹤年从酒楼回来后思绪混乱,一直都坐在炕上理着思绪,听到敲门声才回过神来。

  见到来人,他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池二兄弟,怎么来了??”

  他引着池南野道屋子里头坐下。

  屋内没有烧炕,即使坐在炕上也是冷飕飕的,他先是询问了一句:“为何不让下人烧炕??”

  温鹤年给他倒了杯茶,是温热的,听到此话,抿着唇回答:“也不算太冷便没有让人烧了。”

  他毕竟是跟着赵砚书一起来的京城,住在池府中,寄人篱下的,总是惴惴不安。

  池南野大抵是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想着待会说一说下人。

  这些下人也颇不识趣,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人受苦一点。

  他思索一番这才把这次来的目的说出来,“东奇府的陶嵩陶公子今日来了东奇府,我问过他了,他大抵是后日回去,若你跟着回去也有个伴。”

  他把话说完后又补充了句,“你是如何想的??”

  温鹤年怔愣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把自己思索已久的答案说出来,“我不打算回去了。”

  他要是回去,怎么着都要跟赵砚书说一声,免得到时候这个人发疯。

  池南野也没有多说什么,想到今日下午的事情,给他道了个歉。

  温鹤年心胸宽广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里,宽慰道:“池二兄弟也是怕我回去砚书会担心罢了,并不是有心的,这个道歉我便收下了。”

  池南野浅笑,心想,这个人还挺不错的额,配得上赵砚书的喜悦。

  他清了清嗓子,“砚书要去会试,你一人待着也是无聊的紧,若是想出去闲逛便带上下人去。”

  温鹤年道:“我省的的。”

  他是举人,虽然不会再科举,但依附到他名下的小地主小商户也不少,加着赵砚书把他当心肝一样吧自己放银钱的小匣子都给了他。他这会也是有钱之人了。

  他好说话,池南野觉着相处着也不错,“早食午食什么的若是有自己喜爱吃的吃食告知府上的厨子,他们会帮你做的。”

  温鹤年点点头。

  两人没有聊上多少,下人就来话了,要用膳,他们二人便去了膳厅。

  大抵是掐好的时辰又或者是无意的,陶嵩带着包袱上门来了。下人来告,池南野直接出去接人了。

  陶嵩到了池府来,心情好上不少,逡巡完宅院后开口:“你着宅院大阿,装潢也不错,是哪个装备匠的往后我也弄个差不多的。”

  前面有下人提着灯笼照明。

  池南野道:“是自己设计的。”他停顿了下,问道:“怎么得闲来我府上了,请帖都送完了??”

  陶嵩道:“今日的请帖送的七七八八了。客栈住着不舒坦便来找你了。”

  京城的客栈哪有不舒坦的,只要是有银钱想住哪儿不是。只是他人生地不熟的有些胆怯罢了,加着池南野在这也有宅院,他思来想去的便来了。

  池南野心下明了,他道:“你来的也刚好,我们刚准备用夜食。”

  陶嵩听到此话,大喜:“那可好呀,你们酒楼的吃食弄到好,府上的定不会差到哪儿去,我着一来可有口福了。”

  他脸皮也厚,加着嘴甜,林桂芬对他印象还不错。

  二人拐拐走走便到了膳厅,知晓他要来了,陈嬷嬷便让人多上了一副碗筷。他跟温鹤年坐在一起。

  他想每个人都问了好后,问到温鹤年的时候停顿下来了。

  林桂芬解释道:“是砚书的好友,温鹤年,温书生。”

  陶嵩拱拱手,“温公子,久仰久仰。”

  方才知晓他要来,盛苗才想起来一件事忙跟林晏清说了张婉柔的成亲对象是他的事儿。

  林晏清听明白后便也没有想着要问些什么了,他与陶嵩也不算熟悉问话还不如到时候问张婉柔的好。

  今夜的吃食有陈嬷嬷盯着,按味道可是好上天去了,坐下来吃着吃着就没有人开口说话。等吃完夜食后,几人才把嘴空下来了。

  林桂芬慈祥道:“陶嵩阿,可是要在京城玩一玩??这京城物价高的很,不如在府上给住下。”

  池南野还没有说这是,她便说出来,

  陶嵩喝着茶水解解腻,闻言道:“好呀,那我便住下来了。”须臾他又道:“婶子你对我可真好,比我娘对我都好。”

  他这话也不假,他娘是妾室生孩子出来就是为了争权利,对他可是不管不顾的。

  林桂芬被他这话说的开心,接着问道:“来京城是做何事??”

  陶嵩回答:“要成亲了发请帖。”

  他们二人加着陈嬷嬷一块说着话,林晏清要敷草药就先行一步回了西厢房。

  盛苗也空闲着就待在这儿听他们说话了,池南野凑到他跟前,眼眸清亮,“我们要不要回去了??”

  他着实是不向在这听人家讲话,倒不如回去躺床上看看话本,玩玩五子棋。

  盛苗对上他的眼睛,没有多想就跟着回去了。

  池南野让下人送水来了后,他擦拭了下身子就回了床榻上暖被窝,大抵半刻钟盛苗就回来了。

  前者道:“时辰还早着,不若玩个五子棋??”

  盛苗到床榻里面坐好,整理好被子,被窝里面暖烘烘的,他享受的眯起眼来。

  听到对方的话,他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摇摇头,“不要了。”

  他不是很喜爱玩五子棋,最主要是他时常输,一点体验感都没有。

  见此,池南野也没有勉强他了,坐过去一些,“那便看会话本。京城时新的话本,我瞧着都不错。”

  京城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各式各样都比其他地方的好,话本也不例外。

  “有个话本叫《农家夫郎俊书生》的,你给我拿来。”盛苗双手放在被子上,不太想动弹。

  话本就方才床头的柜子上,池南野一伸手就能拿到,他拿到后递给盛苗,好奇问:“这话本写得是什么??”

  盛苗翻开先前看到的那一页,“写的是一个举人书生经历旱灾到了村子里面,娶了夫郎还在府城上当了夫子,夫郎种地管家,他教书养家的事。”

  这本书虽然平淡,但十分贴近生活,他看的很是入迷。

  池南野对这剧情不是很感兴趣,问了下来就没有继续说话了,他彻底躺下了,“我先躺着,你慢慢看话本。”

  他无事可做,发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盛苗把脸上的碎发拨开,看着池南野,开口道:“可是觉着无趣了??”

  池南野摇摇头,把头发都弄乱了,“就是想发呆。”

  盛苗想了想,寝室内也无外人,他深深吸了一口问道:“我们准备了如此久还未要孩子,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来京城之前,他跟池南野七日有三日的夜里都在厮混,也算是努力了但还是没有什么呢动静,这会他不免想多了些。

  话本被他放到一旁,他眉宇间嗲还是那个了点担忧。

  池南野“啊”了一声,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很快便能回答:“若是你着实担忧,不若明日请大夫到府上看看。”

  先前他觉着盛苗身子不好的时候,带人看过大夫,大夫说盛苗早些年受了凉,子嗣大抵艰难一些。当时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盛苗,这会想想了想,到达是看一看大夫让人知晓的好。

  盛苗把腿伸直,也躺下来,“那早些歇息,明日便去看大夫。”

  他打了个哈欠眼里泛起泪光来。

  =

  第二日,一大清早的吃过早食后池南野就让下人去请大夫来了。

  得出来的结果与当时的无异,盛苗的担忧一览无余,他忙道:“大夫,我,我还有的治吗??”

  陈嬷嬷听到这话,也是自责不已,她想若是他当年再大胆一些带着人回江南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在大邑朝,没有子嗣可是大事,哥儿、姑娘不能生养可是会遭人唾弃的。

  大夫微微皱眉,旋即笑道:“你们呀,既然来了我这杏仁堂请我来,为何不知晓我这医术呢??”

  他的医高超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四个字妙手回春来形容他可是再好不好了。

  看到几人担忧的模样,他也没有卖关子,“等我回去开个药方,这位夫郎每个月按着药方吃药便是了。若是三个月后,没有效果大抵可以来杏仁堂找我。”

  他信誓旦旦的模样,,让人松了口气、

  池南野让池大宋大夫回去,顺便拿药。

  陈嬷嬷心里难受着,听到大夫的话也好上不少,她说了句,“去疱屋做个红糖鸡蛋给小宝尝尝”就离开了。

  盛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向池南野慢慢道:“阿野,你是不是早就知晓我难以生育的事儿了??”

  他也觉得有些奇怪来着,在大邑朝一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想要子嗣。

  池南野揉揉他的脑袋,像是知晓对方在想什么,安抚道:“是的,我早就知晓了,不过我与旁的人不同,往后我们没孩子我也能接受的。”

  若少年实在是想要个孩子,他大不了出去外面抱养一个回来,好好养大便是。

  盛苗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伸手抚摸的人的眉眼,“我自然是信你的。”

  池南野就这样把人给抱住了,“我原本想着把这件事拦在肚子里的,但昨夜你提起来了,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让你知晓的好。”

  盛苗“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屋内安静下来,他们二人都不习惯相处的时候有外人在,所以一般他们二人在同一个人屋内只要是有一点苗头下人都会出去。

  想起大夫说的要吃几个月的药,池南野道:“这药要吃一段时日,可要吩咐好下人买多些甜嘴的回来,免得你难受。”

  盛苗听到吃药二字,白皙的脸忍不住皱起来,像是现在已经吃上了药似的。

  他是极不爱吃药的,酸酸苦苦的味道,他实在是难以忍受。

  “难喝的很,为何不能把所有要做成山楂丸,我几口就能吃完了。”他想的倒是美好。

  池南野瞧着他这副模样就觉着可爱,站起来捏了捏对方的鼻子,“山楂丸酸酸甜甜的,药丸子如何弄都是酸苦的,若真是做成药丸子你大抵也不喜爱吃。”

  他也是无比了解盛苗了。

  盛苗有些无奈,已经放弃抵抗了,“好吧。”

  池南野坐在炕边,“好啦,到时候让嬷嬷给你弄好吃的便是。等阿大回来了,嬷嬷给把药给煎上,吃过午食你就该吃药了。”

  他算的清楚明白。

  盛苗抿着唇,有气无力:“好吧。”

  也就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不仅要吃药还要跟着林晏清一块去看铺子。

  陶嵩把请帖都发完后,在京城逗留了几日,跟在盛苗与林晏清还有温鹤年后头把京城大大小小的铺子给走了个遍。

  这会他已经是要坐上船准备离开京城回东奇府去了,池南野一干人等送别了他后便回了府上。

  南北饮食坊走上正轨,池南野这个东家在不在都没有多大的区别。最重要是今日会试结束了,他们一家子都准备等人回来。他跟盛苗是等,林晏清和温鹤年这一干人等都去贡院候着了。

  考试这几日刮风刮得有些厉害,池南际所在的号房不是很好,这不很快就感染了风寒,好在先前他已经把重要的试题给做好了,后面做的也都是些没有技术含量的试题,影响不大。

  他脑袋昏沉的厉害,出了考场后,被林晏清搀扶着就晕了过去。

  林晏清一摸他的额头,知晓此人的发热了,心里慌的不行,没有回府让下人驾着马车去了杏仁堂。

  林桂芬坐在前面催促着下人驾马车快一些,林晏清在里面抱着池南际面上的担忧都快要把人给掩盖过去了。

  池南际已经晕了过去,此时没有任何意识,呼吸的气体都热的厉害。林晏清用手探探他的鼻息,差一点都要哭出来了。

  当时去会试之前,池南际可是答应了林晏清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这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后者心里可不好受。

  十万火急的事情,马车很快就到了杏仁堂。

  从贡院出来的书生,大多身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摧残,就近原则,这会杏仁堂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盛苗与小厮搀扶着池南际进去时,看到如此景象都快要哭出来了,好在伙计识趣见着人情况不好忙送到房里面照料了。

  看诊的大夫是先前帮盛苗看病的大夫,此时见着池南际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压下去了,因为他听到林桂芬让他救救自己的大儿子。

  他这么一想就想到了,池家有双胎,他如今面前的男子应是大哥。

  发热、风寒这些在他看来不过是小病,他先让给人针灸一番后就让林桂芬跟着人去抓药了。

  在贡院出来的热多是发热、风寒、营养不良,药童得到命令后拿着一碗热乎乎刚熬好的要进来,见着面前小哥儿担忧的模样忙道:“这是刚熬好的药,给人喝下便是。”

  杏仁堂在京城是老药堂了,经历了多次考试处理这些病痛可谓是得心应手。

  林晏清忙接过来,他实在是担忧心慌手都抖了,药童见他的模样关心道:“可要我来帮忙喂药??”

  林晏清摇摇头,准备自己来,刚熬好的药热乎乎的,他用勺子盛起来,慢慢吹凉,旋即用嘴唇试一试温度然后喂给池南际。

  池南际还昏迷着,喂药也喂不进去,林晏清急的厉害,顾不得礼义廉耻往含了好几口药,给人渡了过去。

  汤药酸苦的离开,他极其不喜爱,忍着反胃一下下把药给喂完了,这药不仅苦还烫,他的唇都被烫红了。

  人还没有回来,林晏清把药碗放到一旁后,就握着池南际的手,想要汲取一些安全感。

  林桂芬大约在一刻钟后回来了,见到林晏清的模样,他也心疼:“晏清啊,大夫说了吃了药后他醒过来便能回府。”

  外面抓药的人多的厉害,她也是等了会才等到了。

  见到自己儿子一次会试出来,眼底乌青清晰可见,且憔悴了不少,她心里不好受阿。

  林晏清也知晓自己该振作起来的,已经看过大夫了,人也没有什么大事,但他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开口,嗓音沙哑:“娘,我省的。”

  他很坚强一直没有落下泪来,但嗓音的沙哑让人心疼。

  林桂芬倒了杯茶水给他,“润润嗓子,待会小际醒来见到你如此模样也不好受。”

  茶水是温热的,但林晏清的嘴被烫到了,喝起来也难受,不过他三两下就喝下去了,干渴的嗓子得到了滋润,他说话的声音也好上不少。

  他想起什么来,开口道:“娘,大夫有说什么时把这些针给拔下来吗??”

  池南际上半身被脱的只剩下里衣,接着身上插满了大小不一的银针。

  林桂芬一拍脑袋,懊恼道:“我也忘记问大夫了,我这就去问问。”

  她也是忙昏了,连这般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她还未出去,方才的大夫就进来的,见着人急急忙忙的模样不用多想也知晓是什么事情,

  他摸了把胡子,“我们做大夫有医德知晓什么时候进来做事,你放心就是了。”

  说罢,他看了会银针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拔了出来。

  随后,林晏清就把人扶起来,把衣裳给人穿上了,林桂芬在一旁听着大夫的叮嘱。

  在药堂内总没有自己府上舒坦,问过大夫后,林晏清便跟小厮一块把人送上了马车,准备回府了。

  赵砚书分到的号房不错,加着感情顺遂,这些试题可谓是得心应手的,一出来看到温鹤年与赵母一干人等在等着他,心里暖的不行,但见到池南际倒下了,他也担忧起来,原先想着跟着一块去的杏仁堂后面被拒绝了。

  林晏清知晓这会试一趟下来的,也疲惫的很,让他带着人先回去,他也歇息歇息。

  赵砚书见着他坚决也没有继续坚持了,坐在雇佣的马车上面,靠在温鹤年的肩头就渐渐睡过去。

  他喜爱温鹤年的事情,赵母已经知晓,如今他也不屑于在对方面上装模作样了。

  一身疲惫在见到温鹤年后感觉都好上不少,他动了动脑袋,闭着眼睛询问:“我不在这几日你可好??”

  赵母没眼见自己儿子这副身心全是温鹤年的模样,看了眼后就出去了。外面温度不低,太阳出来了暖融融的,也算好。

  见着人离开,温鹤年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了些,先是回答:“还可以。”接着语气带上点责怪,“方才婶子还在这,你,你不可如此做。”

  他是不知道赵母知晓了赵砚书喜爱他的事情,见到对方在亲娘面前都如此大胆,他被吓了一跳。

  怕被外面的人听见,他还压低了声音。

  赵砚书勾唇,脸上挂着笑意,不管不顾道:“我就是这般。”

  他顿了顿把眼睛睁开看人:“你考虑的如何了??要不要与我在一块??”

  温鹤年眼神闪躲,赵砚书鼻间逸出笑来,也知晓自己不该逼得太紧了。

  罢了,时间还长着,他慢慢等着便是。

  过了好久,温鹤年都没有听到他问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但也放下心来。

  作者有话说:

  来迟了,抱歉,高估自己手速了,原本想码一万出来的。

  写完后会修文,大概一百章内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