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总裁豪门>豪门大佬非要和我结婚【完结】>第111章 坠落春日

  ◎爱我入骨◎

  两边位置不太远, 叶倾语快步如飞,疾奔过去。

  隔着一段距离,她远远就看到人群中, 众星捧月的池晏洲。

  院子的灯光, 亮如白昼, 绚烂的光影掠过男人乌黑的发顶,他身形挺拔站在那里, 气质矜贵高雅出挑,与宾客寒暄。

  叶倾语蓦地停下步伐,她眸光怔怔, 遥望着池晏洲如画凌厉的眉眼。

  这一幕突然觉得好熟悉,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了三年前。

  在一场人工智能峰会上, 那是她和池晏洲第一次见面。

  那时叶倾语还在读书, 生活的单一又忙碌,睁开眼除了上学就是兼职,周而复始,每天打不完的工。

  这种类型的峰会, 作为经常兼职的礼仪小姐, 叶倾语参加过很多次。

  会议内容专业却又枯燥冗长, 听多了也容易犯困。

  而这次她印象深刻, 至今清楚记得峰会上的领导们口若悬河,他们讲的激昂慷慨,吐沫乱飞,而下面的人昏昏欲睡, 趴倒的不少……

  直到池晏洲出场的一刹那, 别说她立刻被他吸引住了眸光, 会场所有参会的人员顿时清醒, 皆目不转睛盯着他。

  全程热烈掌声,久久不停。

  池晏洲的发言不似那般笼统累赘,他把艰涩难懂的内容,以幽默风趣的方式讲出来,使得大家轻松get,现场提问互动频频不断。

  原本早就应该结束的晚宴,因为池晏洲的出场,时间一拖再拖。

  男人倒也没有怨言,依旧风度翩然。

  叶倾语也是第一次留意,与自己工作无关的事情。这么年轻贵气的男人,不仅专业知识很强,他竟然是行业的大佬人物。

  在大家刻板印象中,位高权重的大咖们,哪一个不是上了年纪或者大腹便便的秃顶大叔,别说像池晏洲帅得惨绝人寰的大帅哥,就是像他这么年轻的都屈指可数。

  会场的人围着他不停请教各种问题,就冲这出众清冷的外形,很难让人不想多看他几眼。

  天色越来越晚,已经过了礼仪原定的工作时间,一起兼职的礼仪有人身体不舒服就提前先走了,最后还留叶倾语一个在这盾后。

  工作联系的领队对她万分抱歉,时间太晚了,回去的公交车都没了,好在对方主动加了打车费和延迟的费用。

  辛苦归辛苦,本来就是来赚钱的,能多赚点钱,叶倾语内心还是十分感激池晏洲的出现。

  后来,酒店负责茶歇的员工要把茶点给撤掉,桌子上还有很多吃的喝的没有动,扔了也浪费。

  礼仪小姐代表了甲方的门面,哪怕只是兼职,她需要时刻保持优美专业。

  今天的工作服还是贴身的旗袍,吃饭的话,甲方担心她们小肚子凸起,影响形象。

  从早上到现在十几个小时,别说吃东西了,叶倾语水都不敢多喝。

  负责茶歇的员工看她一整天在这里,几乎没怎么进食,就好心把吃的和喝的分给她一些。

  叶倾语担心被甲方的人员看到,扣她兼职工资,特意找个不容易发现的角落位置。

  面朝墙,背对着过道,她嗓子有点干,就先一口气喝完一杯咖啡,浑身通透感觉瞬间活了过来。

  她又拿起面包塞到嘴巴,还没咀嚼几口,忽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磁性好听的男声。

  “你好!请问还有咖啡吗?”

  叶倾语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僵住,她做贼心虚,磨蹭了半秒,无奈面前就是墙,想躲也躲不掉。

  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术,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她慢慢转过头,意外撞见池晏洲清冽深隽的面容。

  四目相对之时,池晏洲深邃不见底的凤眸略带歉意,冲她微微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叶倾语屏住呼吸,他不是会议上最受追捧端方尊贵的行业大佬。

  倏地,她脑袋一片空白,傻愣愣地盯着高不可攀的男人。

  池晏洲剑眉微挑,回望着她,他绅士礼貌地复述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同时还道了声谢:“麻烦您了。”

  听完男人的需求,叶倾语顿时一噎,最后一杯咖啡刚被她偷偷喝掉。

  面对身居高位的大佬,糟糕!她脑袋懵懂,不仅不灵光,还一下子就怂了。

  最关键,她偷吃被甲方贵宾抓包,谁来救救她?

  四下无人,叶倾语自乱阵脚,心思千回百转,她一言不发盯着池晏洲瞧了瞧。

  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跟他讲,总不能直接说实话吧?

  男人看起来风光霁月,该不会小心眼告状吧,她辛苦一天赚的兼职费,可不想到手的鸭子又飞走了。

  天无绝人之路,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子。

  早上出发过来时,她提前带的面包和一瓶牛奶还没有动,只不过东西放在休息室。

  此时此刻,她嘴巴里的面包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紧张的话说不出来,急吼吼地冲着池晏洲支吾两声,立马转身跑去休息室。

  池家老宅院子里人来人往,路过的人不小心碰了下愣在原地的叶倾语,她恍然回神。

  回忆戛然而止。

  刹那间,旁边有人惊呼出声。

  叶倾语诧抬眸,蓦然发现,池晏洲不知何时出现眼前。

  星月流转,身姿挺拔的男人,好似和记忆里的那个他重叠。

  两人面前隔着一小截距离,那是越不过的鸿沟还是平坦大路,她的心瞬间乱了节奏,潋滟的水眸直勾勾地盯着池晏洲。

  男人身上还穿着,她今天中意的那套中式西装,和她身上的小青鱼旗袍是配套款。

  只可惜,池晏洲朝她走来时,被旁边的女子不小心泼上了红酒,嫣红的酒渍瞬间晕染,衣服布料上特别显眼的一片。

  盛欢欢面色惊吓,她捂住嘴巴,连连道歉:“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池晏洲面色冷峻,压迫感十足,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眸光灼灼,凝望着不远处置身事外看热闹的小姑娘,幽深的眸底划过一抹无奈,嗓音清冽:“倾语,过来。”

  叶倾语愣在原地,忽然有点慌张,她唇瓣翕动,想说红酒也不是她泼的啊,他不找肇事者,喊她做什么?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叶倾语身上,她头皮发麻,脚底瞬间千斤重。

  池晏洲见她一动不动,他迈动长腿,几步上前,在她旁边站定,居高临下盯着她:“池太太,你不陪着我,你看你最喜欢的衣服都被人给泼脏了。”

  叶倾语:???

  盛欢欢:???

  一旁吃瓜的观众惊呆了:这还是我认识的矜贵高冷的池大公子吗?

  池晏洲垂眸,见叶倾语不说话,他伸出胳膊,动作自然熟稔揽住她的细腰,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看向端着空酒杯的盛欢欢,清冷的声线没什么温度:“酒是你泼的?”

  盛欢欢愣了愣,他是终于注意到自己了吗,心下一喜,连忙开口应道:“对、对不起,池总,我刚刚没注意脚下,衣服你脱下来,我帮你清洗吧?”

  池晏洲俊颜冷漠:“不必了,衣服是我太太最喜欢的款,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叶倾语下意识仰头,看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男人,她莹润的眸子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什么时候说过?”

  池晏洲垂眸凝望着她,直接问道:“是吧,池太太?”

  叶倾语顿时一噎,她嘴角抽了下,大庭广众之下,她能敢说不是吗?

  她要说不是,严重怀疑,能不能安全走出池家。

  思衬两秒,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笑笑配合他的演出:“对呀,我天生小肚鸡肠,特别爱吃醋,别说别的女人碰你的衣服,就是多看你几眼,我都会记仇。”

  说到这,她眨了眨眼眸,苦恼地看向其他人,追问道, “你们对自己的老公也这样吗?会不会很病态,影响夫妻感情生活呀?”

  猝不及防,大家吃了满嘴狗粮,纷纷应和:“不会不会,我们平时也和你一样想法。”

  叶倾语了然点头,意味深长道:“既然大家都一样,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有病呢!”

  池晏洲骨节分明的长指,倏地抬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他微微俯身,低声说:“什么病不病?倾语,你是爱我入骨不自知,懂不懂?”

  叶倾语的下巴被男人捏住,她不得不与他对视,望着他犹如深潭的眸子,心尖颤了颤。

  四周都是人,她慌忙掩下复杂的心事,下意识白了他一眼,嘴硬道:“不懂。”

  盛欢欢心思落空,她神情紧张打量着两人动作亲昵调情,脑子有片刻懵逼。

  这种高端的私人宴会,她是好不容易托人帮忙才进来,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她上一个靠山倒了,连累她差点混不下去。

  在娱乐圈没有背景很难的,她还是意外从好友哪里得知,今晚是池家掌权人的寿宴,她不惜花重金打探此事。

  最后托关系才进来,就是为了谋得新靠山。

  众多权贵大佬中,她一眼就注意到池晏洲的存在,她观察他始终一个人,也亲眼目睹有人去问他要联系方式,一一被拒绝。

  池晏洲直截了当伸出手,对别人说:“抱歉,我结婚了。”

  这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和别人打听他的身份地位,原来他就是池家人。

  有人说不清楚他的婚姻状况,总之,池家人身份太过神秘,或许他那戒指,只是挡桃花的借口。

  池家在海城十分低调,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机会就在眼前。

  不论他已婚是否,像这种豪门望族,就算他是结婚了,也不过是联姻,娶一个门当户对却不喜欢的老婆。

  这种重要场合,他孤身一人,可见联姻的妻子要么长得见不得人,要么两人关系差到冰点,连样子都懒得做。

  盛欢欢可不想错过这个优质的男人,哪怕对方有家庭,就算嫁不了豪门,她现在不需要爱情,只要借对方的势。

  然而,她能进今晚的宴会已经花费很大力气,在众巨佬云集的名利场,根本找不到可以为她引荐之人。

  才想到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泼红酒。

  哪知弄巧成拙,他和他太太的感情似乎很不错,关键,他太太长得意外好看。

  这倾城倾国的长相和气质,即便放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能吊打一众女明星。

  盛欢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酒杯的质量够好,她骨节泛白的手能把杯子给捏碎,咬牙道:“池总,弄脏你的衣服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池晏洲闻言终于放开叶倾语的下巴,轻推了推身前的小姑娘,语调散漫开口:“倾语,收钱了。”

  叶倾语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男人触摸的地方,莫名发烫,一听要她收钱,蓦然反应过来,可她不知道多少钱?

  她眨了眨眼眸,看向盛欢欢。

  盛欢欢伸手比了个一字,她看向池晏洲:“池总,这些可以吗?”

  池晏洲神色冷淡,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他眸光落向叶倾语的侧脸,沉声道:“大家应该都能看出来,这衣服和我太太的旗袍是情侣款,全世界独一无二,你这一不小心,倒是准确无误,我太太心爱的衣服直接报废了。”

  盛欢欢皱眉,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正常流程,他应该说不用赔。

  话说,池家人不都是很有钱,他为什么和自己斤斤计较?

  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光是那对袖扣都价值不菲,那衣服更别提。

  在池家的地盘,她可不想得罪他们,忍痛比了个三,眨了眨媚眼:“池总,这些行吗?”

  池晏洲微微皱眉看着叶倾语,唇角伴着狡黠的浅笑:“倾语,衣服是你特意为我定的,这位小姐的赔偿够吗?你的精神损失费还需要吗?”

  难题又丢给自己,叶倾语不得不佩服池晏洲赚钱的能力,衣服虽然是定制款,但也没那么夸张。

  还精神损失费,她的精神有什么好补偿的,需要的是对方吧。

  总之,池晏洲好会讹人,她嘴角抽了下,也不想为难对方,传出去对池晏洲名声不好。

  叶倾语收敛心思,清了清嗓子:“够、够了吧。”

  盛欢欢如临大赦,瞬间松了口气,她双眼含情看向池晏洲:“池总,加你一下微信,麻烦账号给我一个。”

  池晏洲点了点下巴:“倾语,你的收款码给她。”

  叶倾语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漂亮女子的套路。

  原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要池晏洲的联系方式。

  泼红酒?这么老的套路。

  小说现在都不这样写了。

  托池晏洲的福,今天她亲身体验了一把霸总被人泼红酒的感受,那叫一个爽啊。

  她可最喜欢听,支付宝进账的语音提示声。

  ~~~

  盛欢欢神色微顿,心情复杂愣在原地。

  她眼睁睁看着,池晏洲长臂一伸,揽住叶倾语的细柳腰往怀里带。

  光影交错,两人动作自然亲密,浑然一体。

  背影重叠,他们相携离去。

  耳边传来围观人群讥嘲的笑声,盛欢欢内心的憋屈油然而生,她快气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好直接发作。

  后悔肯定是后悔。

  只不过她是痛恨自己,鲁莽行事。

  刚才没有提前打探清楚,有关池晏洲妻子的情况。

  没想到她长得清纯又妩媚,双眸灵动,一颦一笑,无不牵动人心。

  从而高估了自己,这才弄巧成拙,一下子损失几百万。

  把盛欢欢带进来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她。

  韩姐连忙把人拉到无人角落,低声斥责她:“欢欢啊,你怎么这么冲动,你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知道吗?我差点被你害死了。”

  盛欢欢神情紧张,连忙道歉:“对不起,韩姐,让你为难了。”

  韩姐无奈扶额,质问道:“你知道刚刚那人,他是什么身份吗?”

  盛欢欢脸色惨白,她咬了咬唇,眼含泪花,模样楚楚可人,似懂非懂看着她:“听别人说,他是池家的长孙。”

  韩姐白她一眼,叹口气,低声道:“他除了是今天主家的长孙,还是久洲的掌权人,久洲集团,别告诉你不知道?”

  盛欢欢闻言身形一顿,她往后退了一步,好在旁边有栏杆,她手撑立马在上面,才算站稳。

  久洲集团,谁不知道。

  原以为那个男人只是池家的人,没想到他还有这层身份。

  下一秒,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低垂,蓄满眼眶的眼泪,一颗颗落下,委屈道:“韩姐都怪我,我真不知道他结婚了,我、我不是故意泼他红酒,当时人多,我被人推了下,不小心就……”

  韩姐一眼看穿她那点小心思,烦躁地摆了摆手:“行了,快收起你的眼泪,跟我就别装了。”

  说到这,她抬眼四周环视一圈,见周围没人靠近,压低声音,“我也是刚托了池家的熟人打听到的,不久前池晏洲确实也是单身,最近才结婚的,他今天带着新婚妻子回来见家长。他们这些大人物的私生活低调,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说起来,这也不全怪你。”

  盛欢欢闻言内心一震,暗衬,如果她能早点见到池晏洲,那站在他身边令人羡慕的对象,应该会是她。

  哪里知道他才刚结婚,虽然新婚妻子貌若天仙,只怪她时运不济,来晚一步。

  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今晚商界名人齐聚于此,就算她得不到池晏洲的青睐,还有更多选择。

  盛欢欢很快整理好情绪,她一把抓住韩姐的胳膊,哀求道:“韩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去招惹池总。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人缘好,人脉资源也广,姐你能不能帮我介绍认识其他人,就算比不上池总优秀,稍微比他差些也没关系。你知道的,我最近有点困难,如果我能渡过这道难关。”

  说到这,她举起手发誓,“我保证,绝对忘不了姐你的大恩!不然天打五雷轰!”

  池晏洲这种贵不可攀的男人,地位和外形条件皆上品,即便是游走名利场的她,竟一时无从下手,还需从长计议。

  当务之急,只要她能先找个靠山,稳住自己的地位。

  只要她随随便便接个广告资源,赔偿弄脏池晏洲的衣服钱,轻松就赚回来了。

  韩姐看她态度诚恳,认真打量她起来,盛欢欢长得标志,外形自然无可挑剔。

  她在娱乐圈以美貌著称,也有作品傍身,就是可惜了,原本的金主倒台。

  无论哪个圈子,大家交往,无非是利益交换。

  韩姐陷入沉思,她一手摸了摸下巴,仔细考量一番,衡量利弊,而后她点点头:“帮你也不说不可以。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欢欢,你跟我来。”

  小插曲过去。

  避开人群,两人站在无人的亭台,眺望远处的夜景,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讲话。

  沉默半晌,叶倾语缓缓侧头,她打量着池晏洲被红酒弄脏的衣服,满眸惋惜,迟疑了下,出声打破一时静默:“池晏洲,今晚我们住哪里呀?”

  刚答应了他,今晚留宿老宅。

  还不知道他们两人的房间,安排在什么地方。

  池晏洲无声地勾了勾唇,他转过身,垂下浓密的眼睫,盯着叶倾语,见她一脸闷闷不乐。

  刚才她拿着支付宝二维码收钱,还掩不住满眼笑意,不过没多久,就如霜打的茄子。

  待她抬眸,看向自己时,他才温声开口问:“怎么,累了?”

  叶倾语累是肯定有点累,但还能撑住,她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男人衣服上的酒渍,提醒他:“我是想让你去换件衣服呀。”

  池晏洲视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看着那一片狼藉,他漆黑的眼眸隐隐浮动,唇角往上牵了牵,傲娇道:“不换,就穿着这件。”

  叶倾语诧异啊了声,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眸,她有些不好意思拢了拢耳边碎发,眸光转向远处,语气幽幽回道:“你不换的话,宾客还以为我们穷的没有新衣服呢。”

  池晏洲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的侧颜,原来小姑娘是因为担忧自己,才垂头丧气。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低笑了下,嗓音愉悦动听:“倾语,我要换件新的,万一又被人泼红酒了怎么办?”

  叶倾语听他低醇的笑声,好似自己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她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眨了眨水波潋滟的眸子:“那不是挺好的,现在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泼你一杯酒价值多少钱。你要是多被泼几杯酒,我们岂不是发财了。”

  池晏洲听她语气轻快讲话,似乎低落的心情瞬间高涨起来,真不是名不虚传的小财迷,他哭笑不得,柔声唤了声她的名字:“倾语。”

  叶倾语神情错愕,握住栏杆的指尖一滞,不知道是不是,从她确认自己喜欢池晏洲开始。

  每次只要听他喊自己的名字,她都觉得意外动听。

  心底燃起一丝微妙的暧昧气息,蓦地,她耳根发烫,表情有些懵:“怎么了?”

  池晏洲神情复杂看她一眼,他眉梢轻挑,语气有些无奈道:“想法不错。”

  叶倾语双眸明亮,冲他眨了眨眼眸,发散思维道:“是吧是吧?要不我举个收款码,欢迎大家来泼你酒怎么样?哇,突然发现我还挺有商业头脑,这保证稳赚不赔呢!”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穿着的是情侣装,还一杯酒上去七位数,一时不知道是该夸他机智聪明,还是该同情那个泼他酒的倒霉女生。

  池晏洲望着她晶亮的眼眸,灿若星辰,他无可奈何叹口气,淡声说:“如果这样的话,别人可能以为我们池家要破产了。”

  叶倾语一言难尽的模样:“……”

  还没来得及实现的商机,突然就被他给浇灭。

  叶倾语转头,望着水面浮动的光影,她想起泼红酒的盛欢欢,还有汪雅晴打抱不平的那个青梅,以及黎砚曦也曾说过,豪门圈多少名门千金对他芳心暗许……

  而她们,和盛欢欢比起来,都太过优柔寡断,不够勇敢。

  不像盛欢欢,不管她手段老不老套,起码人家敢大胆求爱,制造机会,也是值得佩服。

  思及至此,她好像突然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莫名其妙不高兴了,不得不承认她是嫉妒盛欢欢。

  她不仅生气,还吃醋了。

  这还是她知道的,看得到的,在她不知情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人前仆后继……

  她想自私的斩断池晏洲所有的桃花。

  叶倾语心情浮躁,她拉回杂乱的思绪,自嘲地扯了扯唇,开口道:“池晏洲,我是不是不小心破坏你的桃花?”

  池晏洲眉头微皱,被她冷不丁冒出来的话弄得神情错愕,诧异问道:“什么桃花?”

  叶倾语一时语塞,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盛欢欢对他的心思,路人皆知,连她都看出来了,她不信狗男人不知道。

  或许,池晏洲即便知道,也只是借着自己是他妻子的幌子,打发掉对方。

  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如此卑劣,她和别的女人又有何区别,只不过仗着池晏洲需要她这个“妻子”的身份罢了。

  她眸底掩不住的失落。

  此时此刻,她冲动的想问他,池晏洲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可话到嗓子眼,她又咽了下去。

  她害怕,怕听到他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并不是她想听的答案。

  她很胆小,也清楚自己的性格一直以来都很别扭,不敢轻易吐露心声。

  怕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池晏洲注意到叶倾语纠结的神情,见她沉默不语,小脸丧气地耷拉着,眸光无焦距地不知道看着哪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紧了紧掌心,神色凝重,有些无力道:“倾语,你就这么讨厌我,甚至想让我出轨?”

  叶倾语被他的话吓得不轻,她连忙摆手:“你别瞎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说到这,她咬了咬唇,心虚道, “我是怕耽误你遇到真爱,如果你,”

  不等她的话说完,池晏洲打断她,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摆正对着自己。

  他垂下眼眸,直勾勾看着她的双眸,语气郑重:“倾语,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男人眼神变得晦暗望着她,心说,我喜欢的人是你,叶倾语。

  任他在商场上如何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然而,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口表白。

  缓了缓神,他闭了闭眼,劝自己时机尚未成熟,不要操之过急,不然会吓跑胆小敏感的小姑娘。

  亭台上,两人一时无言,皆是沉默。

  还是黎砚白找过来,打破无边的沉寂。

  池晏洲率先恢复常态,他神色从容和发小打了声招呼:“刚到?”

  黎砚白嗯了声,他笑笑地打量两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偷偷摸摸搞什么?”

  叶倾语闻言耳尖一热,黎砚白的话好像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他们是清白的好不好。

  然而,这句辩解的话,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因为她看池晏洲的眼神的确不清白,还是安静地装哑巴,冲着黎砚白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认清自己的位置,她人前继续配合池晏洲演戏。

  池老爷子喜欢听戏曲,池诗毓专门请了各种特色的戏班来老宅。

  水榭戏台上,身着旗袍的艺人姿态优美,怀抱琵琶。

  她长指轻轻拨动琴弦,琴音韵律如泉流悦耳,吴侬软语,声音婉转婀娜动听。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①

  叶倾语已经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情绪,认真听着评弹,她和池晏洲一起,两人被安排坐在池老爷子旁边陪同。

  间隙,叶倾语心生感慨,她扁扁嘴道:“当你们有钱人真好。”

  池晏洲没听出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眸光疑惑看过去:“嗯?”

  “当然是有钱可以为所欲为,你看爷爷喜欢听戏,小姑就直接把戏班请到家里来唱给你们听!”

  叶倾语打量四周一眼,她小心翼翼凑近男人,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奶奶也很喜欢听戏,不过她最喜欢听黄梅戏,她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嘉县那个小地方。这次因为生病来海城看病,是她唯一一次离开家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池晏洲耐心听她说完,他眼眸微动,蓦地伸出手,骨节修长的大掌,覆盖她搭在椅子把手上的胳膊,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抚。

  他唇角动了动,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她继续讲:“其实我小时候也爱听戏。”

  池晏洲神色微顿,他诧异挑眉,略感意外望着她:“你还有这种音乐天赋?”

  叶倾语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坦言道:“我当然没有啦。我喜欢听戏是因为可以赶庙会,那时候每逢庙会,镇上就有人请来戏班给大家唱戏,特别热闹。你想想啊,我们小孩子,哪里听得懂台上的戏曲演员唱什么,不过是去凑热闹。”

  说到这,停顿了下,自觉透露太多,她咬了咬唇,犹疑几秒,最终还是说出实话,“我和你说,你可不许笑话我,那时候主要是借着庙会听戏的借口,可以吃好吃的东西,糖葫芦啊,棉花糖,米团子还有……”

  池晏洲低低笑了声,他意味深长看她一眼,打趣道:“原来你从小就是吃货。”

  叶倾语自知被他取笑,佯装气恼立马冲他做了个鬼脸,蓦地,她察觉手包的手机震动了下。

  便打开包包,拿出手机查看。

  不是工作群,而是闺蜜群里发来的消息,她直接点开查看。

  阮桃在群里艾特她,问道:【小鱼儿,给你寄的快递收到了吗?】

  叶倾语疑惑地敲击手机屏幕,回她:【桃子姐,你给我寄了什么快递?】

  消息刚回过去,叶倾语握着手机的手一顿,她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眼,旁边的池晏洲。

  糟糕,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了。

  两人位置紧靠,只要池晏洲稍微偏头,他就能看清楚自己手机屏幕的内容。

  如果搁在以前,他看就看了,她无所谓。

  打从阮桃和唐琳琅见过池晏洲的真容之后,两人经常在群里给她出谋划策,怂恿她拿下他。

  所以她担心,口无遮拦的闺蜜会在群里胡言乱语。

  万一让池晏洲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且池老爷子,还有池家其他长辈也在旁边,她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抱着手机闲聊。

  叶倾语索性按灭手机屏幕,她歪着脑袋,附在池晏洲耳畔,低声说:“你继续听戏,我出去接个电话。”

  池晏洲转头看她一眼,柔声说:“我陪你一起。”

  叶倾语心虚,哪里敢让他陪,她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你留在这陪爷爷聊聊天吧。”

  叶倾语特意找个无人的角落,认真回闺蜜的消息。

  她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怕隔墙有耳,让人听到不该听的话。

  现在还在处处暗藏玄机的池家,她必须小心驶得万年船,才不至于死得难看。

  叶倾语回复闺蜜:【不好意思桃子姐,今天不在家,我现在还在外面呢,你给我寄了什么呀?对了,你怎么有我现在的地址?】

  她记得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两个闺蜜,她和池晏洲婚房的具体地址。

  阮桃打字很快:【今天没在家?你和池总出去玩了?】

  叶倾语没瞒着,直接回道:【今天他爷爷生日,我们来给老爷子过寿,要明天才能回去。】

  阮桃失落回道:【哦,那好吧。】

  叶倾语十分好奇,继续追问:【姐姐,你到底给我寄了什么东西?】

  阮桃神神秘秘:【等你明天回去就知道了:>】

  半天也没问出结果,叶倾语忍不住唉声叹气,和闺蜜说时间不早了,她要回去休息了。

  结果一不留神,她却把心里话说了出去:【今晚我和池晏洲一个房间,很紧张怎么办?】

  消息发过去好一会儿,叶倾语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愣了愣,抱着手机不知所措。

  刚刚她脑子混沌,怎么就……她懊恼的想撤回,直到手机响起了。

  消息早就过了撤回的时间。

  电话是阮桃打过来的,叶倾语心虚,不敢接闺蜜的电话。

  她挂断电话,在群里回阮桃:【你们就当没看见那条消息,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阮桃直接回她六个点:【……】

  时间也不早了,叶倾语没有回戏台那边,她给池晏洲发了微信消息。

  问他,晚上要住的地方在哪里,她直接回两人的房间。

  没一会儿,池晏洲疾步如风过来,带她一起回两人的房间。

  直到池晏洲推开朱红的房门,叶倾语悬浮的心才算落地,看着陌生的房间,她心尖颤动,不免想到,今晚她该怎么过?

  池晏洲注意到叶倾语神情紧张,魂不守舍,他温声开口提醒:“进去吧。”

  叶倾语佯装镇定,她敛了敛思绪,冲他笑了下,旋即环顾四周一圈,点评道:“我还是第一次住这种古风的房子,有一种穿越古代的感觉,我像不像古人?”

  池晏洲没回答她的话,他随手关上房门,转过身,介绍:“这套房是独立的房间,左手边是书房,另一边是洗手间和浴室,前面还有可以观景的阳台。你可以随便逛逛,不想动的话,就早点洗洗睡觉。”

  听他说早点睡觉,叶倾语耳尖蓦地一热,她口干舌燥,注意到卧室里果然只有一张雕花的大木床。

  古色古香的床上,被褥整齐叠放,艳丽的被子和床单,布置的很有婚房的感觉。

  床铺上放着两套颜色不同的睡衣,男款是藏蓝色的浴袍,女款是大红色的,和她身上的旗袍同色。

  老宅的人准备周到,即便他们没带换洗的衣服过来,也都提前备好。

  叶倾语的小心脏再次悬起来,这是她和池晏洲第一次住一个房间。

  虽然他说自己睡书房,保证不会对她怎么样,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尤其是看着两人的睡衣叠放一起,她眼神不自在收回视线,漫无目的看向别处。

  池晏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先洗?”

  叶倾语闻言愣了下,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红着脸摇了摇头:“我、我没见过这种房子,我想先自己看看,不如还是你先洗吧。”

  池晏洲没有怀疑,他略微点头,扬了扬下巴:“那你自己看,我去洗。”

  说着,他迈动笔直的长腿,伸手拿起叠放在床铺上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男人挺拔高大的背影消失眼前,叶倾语连忙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她坐在床铺,思绪混乱,蓦地,手机又响了。

  她点开一看,唐琳琅也加入刚才被她刻意回避的话题:【我说小青鱼,我分享给你的秘诀,你到底有没有实践?说实话,不许敷衍我。(????へ????╬)】

  阮桃艾特唐琳琅:【琳琅姐,我说实话啊,你转发网上的那些东西,太含蓄了而且节奏又慢,不适合小鱼儿和池总,他们要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怕是别人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们还没告白呢。】

  叶倾语看着闺蜜一针见血的话,她心脏扑通扑通,既然闺蜜都知道了,在藏着掖着就显得矫情,特假了。

  其实她也有很多话想找人说,一直以来,许多事埋在心底,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克制住倾诉的欲望。

  事已至此,她索性一股脑把晚上在老宅发生的事,告诉了闺蜜:【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阮桃直言相劝:【你们现在不是在老宅,还共处一室,天时地利人和,孤男寡女,如此良辰美景,你和我们浪费什么时间,直接用美色,看他怎么可能招架住,嘿嘿~】

  唐琳琅补充:【就是,错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别的女欢迎 加入 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 Qqun人知道你家池总已婚,还用那种拙劣的手段抢他,你呢,你那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开窍?说了多少遍,急死我了!】

  叶倾语知道闺蜜的好意,她吐了口气:【我真害怕,没骗你们,现在我打字的手都发抖。】

  唐琳琅:【房间有没有酒?没有的话,出去找酒,你赶紧喝点,壮壮胆。】

  叶倾语抱着手机,抬头张望,她还真看到阳台旁边有一个立式酒柜。

  闺蜜说得没错,酒壮怂人胆,这东西特适合她。

  忙丢下手机,叶倾语拿出柜子上的酒,她打开盖子闻了闻,酒香扑鼻,应该很好喝。

  她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觉得口感还不错,继续品尝起来。

  半个小时后。

  叶倾语意犹未尽放下酒瓶,她舔了舔唇,缓缓起身,摇摇晃晃朝前走。

  来到浴室的门前,叶倾语迫不及待地伸出去推碍眼的房门,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门把手。

  下一瞬,房门直接里面打开。

  叶倾语好奇抬头望去,看着俊美无俦的男人出现眼前。

  他乌黑的头发,似乎还有水滴在滴水,骨指分明的长指攥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好想当他手里的毛巾哦。

  叶倾语好奇地眨了眨眼眸,她感觉自己行为有些不受控,却发现池晏洲也不受控。

  不然他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两个?

  一个池晏洲都已经让她头大,突然两个池晏洲不是要她的小命?

  意识都事情的严重性,她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把多出来的池晏洲给晃走。

  没想到叶倾语突然来浴室门口,池晏洲擦拭头发的手一顿,他垂眸,见她小脸绯红,神态娇憨,身上传来醇香的酒气,显然是偷喝酒了。

  池晏洲表情微怔了下,他拧了拧眉,低声问:“倾语,你喝酒了?”

  叶倾语冲着他咧嘴傻笑,她双手捧着绯红的小脸,用力点点头:“嗯。喝了,很好喝哦,你要一起喝吗?”

  池晏洲莫名一阵烦躁,他视线越过叶倾语的发顶,瞥见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几个酒瓶歪七倒八。

  他按了按眉心,轻声问:“喝醉了?头晕不晕?”

  叶倾语瞪他一眼,努唇反击:“你才喝醉了呢,你欺负人,你才晕呢!”

  池晏洲听她讲话都开始犯糊,他细语轻声哄着:“好你没醉,倾语听话,你在房间等着,我出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叶倾语迷茫地眨了眨眼,她摇了摇头又点点头,重复道:“醒酒汤醒酒汤!”

  池晏洲看她醉得不轻,怕她不小心摔倒,扶着她回到卧房的大床上,想让她躺一会儿。

  还没到床前,叶倾语忽然挣脱开,她转身去扯池晏洲睡袍上的系带,咕哝了句:“池晏洲,你为什么还穿衣服?”

  轰隆一声!

  池晏洲身体僵直,他愣在原地。

  叶倾语柔软的小手扯住他浴袍腰带,毫无章法地扯了半天,扯不动,她眉头紧皱着,似乎思考问题。

  顿了半秒,她低下头,准备用牙齿去咬他的腰带。

  池晏洲第一次看她醉酒,知道她现在脑子不清醒,他无可奈何叹口气,伸出手一把抵住她的额头,柔声劝道:“倾语乖,别咬,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会儿。”

  叶倾语反应慢吞吞,仰起头,警惕眸光盯着他,而后她唇角弧度上扬,嘿嘿笑了声:“去床上干什么?你是不是要对我做坏事。”

  池晏洲:“……”

  池晏洲费力把不听话的叶倾语扶到床边,让她坐下:“你坐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叶倾语意外乖乖坐了下来,池晏洲瞬间松了口气,他刚转身,胳膊忽然被她拉住。

  他偏头看去,叶倾语倏地一下子站起来,她勾住他的肩膀,直接扑了上去。

  始料未及,两人跌倒柔软的大床上,女孩柔软无骨的身体压在池晏洲身上,他僵着身子,不敢轻举妄动。

  叶倾语趴在男人坚实的胸膛,她觉得不舒服,用力往上爬了爬,双手按住他紧实的肌肉作为支撑。

  池晏洲喉结不自然滚动了下,他呼吸很沉,察觉小姑娘的意图,他立即按住她乱动的双手,将人往下扒拉:“倾语,别乱动,先起来。”

  叶倾语没在动,她老实了片刻,又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抱怨了句:“池晏洲,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池晏洲看不到叶倾语,小姑娘无骨的手掌覆在他的双眼,一片柔软。

  两人距离很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引起一阵悸动,他唇角翕动,刚想说话: “倾语,我”

  就听叶倾语语气委屈巴巴,继续控诉道:“池晏洲,你对我这么好,真不怕我喜欢上你吗?”

  “你不理我的时候,我其实很难过,很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受,看到别人用那种眼神看你,我就很不高兴。”

  似乎想起什么,她哼了声,咬牙切齿地说, “招蜂引蝶的狗男人!”

  池晏洲看不到叶倾语的表情,怕自己会意错了她的话,不该趁人之危。

  他喉结上下滚动,忽然意识到,小姑娘防备心那么重。

  她心思敏感又胆小,也许只有在她喝多的情况下,才会吐露心声。

  蓦地,男人掩不住欣喜若狂,不可置信问道: “倾语,你现在还清醒吗?你是说,你喜欢我?”

  “你才不清醒呢!”叶倾语撇撇嘴,不服气回道, “我不喜欢你,我喜欢小狗,我喜欢狗男人池晏洲。”

  池晏洲哭笑不得,拼凑她胡言乱语的真心话,他闭着眼眸,伸手覆盖叶倾语捂住自己双眼的手,想要将其移开。

  她倔强地不肯撒手,哼了哼,命令道:“不许拿开我的手。”

  池晏洲唇角勾了勾:“好,我不动。”

  叶倾语不自在扭动几下,她脑袋晕乎乎,人也有点累,下意识收回自己泛酸的手。

  池晏洲被迫躺在床上,他仰着头,瞬间重见光明。

  两人视线相接,四目相对之时,叶倾语眸光涣散,表情懵懵懂懂,她皱了皱眉,气呼呼问他:“池晏洲,我好贪心……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池晏洲浓郁化不开的漆黑眼眸,藏不住惊喜,他眼神炙热盯着她,用她刚才的话回应:“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小狗吗?我喜欢小狗叶倾语。”

  叶倾语一脸惊喜,她唇角上扬,羞赧问他:“那你刚刚清晰感受到我的爱了吗?”

  池晏洲呼吸一窒,反问道:“你说呢?”

  叶倾语垂眸,望着他精致的下颌线,优美勾人的喉结……

  两人距离逐渐拉近,清香的气息越来越沉,她盯着男人冷白性感的脖颈,忍不住低下头,冲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咬了口。

  小姑娘湿润柔软的唇瓣贴在肌肤,池晏洲浑身猛地一颤,她牙齿咬的地方,一阵麻酥,犹如过电,传遍四肢百骸。

  男人神情晦暗不明,最后一丝理智撑住,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往上推了推,低声唤了声她的名字:“倾语,你现在知道我是谁?”

  叶倾语松开他的脖颈,她舔了舔唇,后退了间隙。

  她晶亮清澈的双眸,划过一抹少女的娇羞,很快,她又抬眸,盯着池晏洲看了几眼,而后摇了摇头,语调含混:“我不知道你是小狗,池晏洲是个小狗,我就要咬小狗。”

  池晏洲现在被叶倾语压着,他动弹不得,她又是咬他喉结,又是骂他小狗。

  小姑娘一直这么闹腾,简直要命,他小腹传来某处不可言说的燥热……

  早已乱了呼吸,理智丧失的边缘,嗅到她身上熟悉的芬芳,他倒吸口气,下意识抬手摩挲她细嫩的后颈。

  缓缓拉近两人的距离,呼吸相间,池晏洲深邃的眉眼一片幽沉。

  他炽热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叶倾语无暇如玉的小脸,再往下是柔软莹润的唇瓣……

  她唇瓣微张似是诱惑,刚刚咬过他的喉结,现在还残留着她清香的气息。

  池晏洲双眸沉沉,再也不想压抑自己,嗓音异常沙哑: “倾语,我可以吻你吗?”

  作者有话说:

  (*^▽^*)撒花,大野狗得偿所愿。

  1:苏州评弹声声慢,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去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