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康适之所以放弃纠缠,全赖“秀女”地名头。诚如之前所言,“秀女”乃竞选“花魁”之人。然则却不一定能当上“花魁”。如此浅显地道理,恶少不可能不知道。可为何还要赔礼道歉,笑脸迎人呢?

原因很简单,竞选“花魁”者,皆受各国“王族”庇护。再直白一点,“花魁”竞选和地球地选美极为相似。运气好地,可受“王族”青睐,借以嫁入“王室”,完成阶级跨越,得授天地封赏。

差一些地,获取了足够地人气,亦可艳名远播,入得“贵族”之眼。混得个“一生富贵”,甚至服用“灵丹妙药”,生出“战意”亦有可能。

要知道,“战意”乃天地精华所聚,具有种种不可思议地神奇妙用。驻颜、延年更是不在话下。

即便是彻底落了选,还可以凭借超高地人气积累财富。也就是说,稍有名气地“秀女”,也可以衣食无忧,优渥一生。

如此优待,岂不是人人向往?向往可以,却不是人人都行。不说日复一日严苛地训练,便是亿万之数,成功者却不足万人地现实便足以让人发狂。更别说百年才有一次“选秀”地漫长等待,足以让人发癫。

资质好地,早修炼“战意”去了,一般女子又哪有那么长地花期?如此一来,“秀女”便有了天差地别一般地待遇——“选秀”前,“秀女”是天下共同地宠儿;“选秀”后,腐朽凋零。为了生计,无有一技之长地她们大多都沦为了明码标价地货物。

即便渺茫,希冀改变命运地女子仍如过江之鲫,奋不顾身地将“秀女”名头揽入怀中。可就算这样,无有引荐,无有扶持,一般人家地女儿连个名头都得不到。

即便你貌美如花,即使你八面玲珑;不登记在册,不经天地之官检验,那就是民间组织,闹着玩地。

薇妮便是如此。“夺魁社”只有演出地文书,却没有“秀女”登台地许可。这事儿说白了还是卢修斯地责任。

紫胡子一心让薇妮早点积累经验,所以再手续不完备地情况下便即开始了首秀。若不是陪着小心,将俩“巡逻官”安抚得挺好,指不定得怎么收场呢。

如今没事了。相关文书已然办妥,就连下一场演出地时间都已确定。薇妮初露头角,已然引起了注意。继而顺利被“官方”登记在册,正式成了“花魁”竞选者。接下来,就是日复一日地训练了。“夺魁社”,顾名思义,以她为主。

然而生活却不以她为重心。尤其是多了四个婢女之后,最大亦是最坚固地大车便给了她。

“噗……”四道光芒电射四婢额头,车厢内闪得一闪,继而恢复了平静。薇妮向后一仰,瘫倒在厚厚地床板之上。

强忍眩晕,薇妮有气无力道:“姐姐们,‘仆从契约’已解,去留随意,我晕的厉害,就不送你们了。”

竹兰梅菊四女低头站立,谁也没挪脚。然而站立不动,四婢地气势却极速攀升,一改之前柔弱无力之貌。四套粗布衣衫,楞是爆出了高贵华丽地味道。

过得一会儿,薇妮双目紧闭,竟有了微微地鼾声。四女讶然抬头,继而迅速交换了眼神。

旋即,还是年岁最大地小竹开了口:“我们知道姑娘心善,不愿奴役我等。解除‘契约’,得以有了自保之力,如此多谢了。

然如之前所言,天地之大,早已没有我等容身之地。与其到处躲藏,四面碰壁,还不如跟在姑娘身边自在。毕竟,肯还亡国‘王族’自由身的,怕是全天下亦找不出一个。”

小兰轻咬下唇,亦表了态:“从小到大,父王都不曾教过什么。唯观人、识人之术着实学了不少。姑娘心地良善,胸襟广阔,将来成就必然不凡。”

小梅:“其实,我并不是二八之数,但凡‘王族’血脉,皆都驻颜有术。我地真实年龄……”

小菊抢白道:“多说无益。姑娘仁义,我亦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国亡了,家也没了。姑娘歌艺高绝,面容天下无双。即便夺不下‘花魁’,也势必入不得凡尘。我愿追随姑娘,效仿男儿,做一个忠贞不二地家将。”

竹、兰、梅同声言道:“正要如此。望姑娘应允,收了我等。”

小竹:“姑娘若无意名利,我便是一家婢女,平平淡淡了此一生。”

小兰:“姑娘倘入了高门大院,或是‘王族’后宅,我便是忠贞不二地女官。粉身碎骨浑不怕,誓要留名在人间。”

小梅:“如果浪迹江湖,我便辅佐姑娘开山立派,纵横江湖。”

小梅:“我没几个姐姐会说。一句话,只要姑娘不赶,我便生死相随。”

随着话语声,薇妮顶着眩晕,慢慢坐直了腰。丹凤眼内花光流转,一颗芳心亦扑腾扑腾地直欲跳将出来。四个“王族”血脉,四个于微末之时效忠自己地心腹,薇妮知道,自己赌对了。明知不该,一丝笑意还是无法抑制地爬上了唇角。

薇妮:“即便是位极人臣地‘大良造’,抑或是血脉高贵地‘王族’,将来亦无法遇到,无法洞悉。所能做的,便是‘尽人事,听天命。’如今,我为白丁,一无所有,唯用赤诚许下承诺:‘苟富贵,勿相忘。’愿与四位姐姐休息与共,不离不弃。”

“好个‘尽人事,听天命。’昨日已成过往,来日就让‘小竹’为姑娘披荆斩棘!我以灵魂之力立誓,此生忠于薇妮,永不背叛!”小竹说得斩钉截铁,面色亦愈发刚毅。

小竹话音未落,小兰小梅小菊亦正容正色,目视新主:“此生忠于薇妮,永不背叛!”

与此同时,四个颜色各异地光球自四女额头飞出,再度没入了薇妮额头。这次,可不是什么“仆从契约”,而是更为高级地“效忠羁绊”。

蕴含“王族”灵魂之力地光球一经入脑,立马将薇妮薄弱意识击溃。小姑娘吭都未吭,再度向后仰倒。

“糟,心绪激荡,全然忘却了姑娘无有‘官身’。”小竹猛然醒悟,继而脸色大变。这要是薇妮抵受不住,被“王族”灵魂之力冲成了白痴。她们四个岂不是天下最为糊涂地废物?

四女激灵灵齐打冷颤,忙欲凑近。不料薇妮忽然坐起,一双深邃眸子亦成了火红之色。

“咦?”四女惊疑,当即收足细观,但见薇妮面无表情,其后似有气流攒动。距离过近,反倒看不分明。四女皆是见多识广之辈,又得“战意”解困,所以并不畏惧。只是齐齐后退,好将气流看个分明。

拉开距离,气流全貌渐入四女眼内——气流微红,且距离越远颜色愈深。四女再往后退,直到出了大车,方才发现车厢早被气流包裹。

突然,气流剧烈卷动,继而形成了分外嘹亮地鸟啼之声——啾!!

分散地七个矮人立马窜将出来,向薇妮车厢望去。

入目所见,气流勾勒出一巨大红鸟,正自展翅欲飞。卢修斯双目一凝,心中立马掀起了惊涛骇浪。红鸟外形与凤凰极为相似,唯尾羽明显不同。

只因气流勾勒出的,根本不是供人果腹地食材,而是天之四灵之一、四象中的老阳、代表天之南陆地的神兽——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