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好奇,杨挺也没有近前细观的打算,即便“友人印记”可以让他事半功倍。原因很简单,“神龟”虽然可爱,却是实打实的“战意修炼者”,自然也有其自有的脾气与习惯。

但更重要的,还是鹿听白淡淡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杨挺上前攀谈的欲望“此时将近供饭之时,学子方才出了宿舍。平素大都潜心修炼,甚少露面。想看看自己的同窗都是谁,也即只有早晚两餐前这炷香的工夫了。”

路过“神龟”的宿舍,鹿听白又引着杨挺走了一段。什么牛人羊人豹人熊人不一二足,鳄鱼巨蜥爬虫人不胜枚举,鹰人隼人海鸥人更是令杨挺瞠目结舌。可以说,记忆里的动物全都成了精。

这汉白玉铺就的地面也属实宽广,即便杨挺与鹿听白脚步不慢,却也根本望不见边际。就像刚开始考核一般,茫茫空间内无有其他,似乎只有地面和柔和明亮的天空。

“时间差不多了。杨挺,不走了。”鹿听白到底是兽人,熟络之后,立马放弃了“公子”地称谓。

“也是,日后有的是机会,不着急。”杨挺也对这广袤却单调的景色有了不耐。刚一停下,眼前景色立变,竟生出了一片鸟语花香、雕梁画栋的极致美景。

“这、这……”杨挺瞠目结舌,倒不是被变化所慑,实在是美景无比地真实,直让人身临其境一般。

尤其是鼻尖嗅到的淡淡花香,与轻抚己身的微风,不远处的潺潺流水更是让人心旷神怡。一轮暖阳斜挂,就连温度都是不冷不热的刚刚好。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惊讶?羡慕?嗯,应有之意。此处已是边界,我不能再往前走了。”鹿听白语气依旧淡淡。

“羡慕其实大可不必。你是本次考核的状元,选定科目后自然可入‘粹教’,进入‘粹区’生活。听说‘粹区’里不仅风景如画,就连‘战意’修炼都更容易。”说到修炼,鹿听白地语气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粹教’?‘粹区’?‘广区’?”杨挺听得似懂非懂。

“所谓‘粹教’,其实就是‘王族’血脉学习的地方。如我等兽人与人族寒门子弟出身的,大都于‘广区’求学,所修习的功法也属‘广教’派发。不管从内容还是从效果来看,都与‘粹教’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你只要脑子没病,一定会入‘王族’血脉专属的‘粹教’。相逢一场,见你连扔‘地垫’都不知道,我才现身陪你走这么一遭。”

难怪鹿听白神色语气皆都带着疏离之意,敢情还有这么多原因。听到这儿,杨挺方才若有所思地轻和一声:“啊。”

“叮……”天空脆铃声忽响,于白玉地面上的学子皆都停了动作。眨眼之间,各自身前便多了十几样吃食。鹿听白青葱玉指连戳,快速选定。旋即,所有菜品消失找不见,一个陶土质地的大盘子虚浮身前。

鹿听白双手一伸,陶土大盘便化虚为实,继而捞捞端住。“‘广教’一日供应三餐,比起宫外常常食不果腹的生活来说,学宫如此已是莫大的恩惠。我只是个鹿族普通地兽人。既没有显赫地家世,亦没有出彩地修炼天赋;和状元郎终归不是一路人。所以我们不是朋友,师兄的事也请不要挂在心上。就此别过吧,好闻的人族少年。”

鹿耳一转,鹿听白端着陶土大盘,蹦蹦跳跳间,一会便消失不见。偌大的白玉地面上,只留下孤零零的一袭白衣。

自打与鹿听白分开,杨挺便深居简出,只顾专研竹简四卷。潜心研究的结果便是,杨挺受益良多。《稷上学宫基础篇》,其实大都讲的是学宫内的规矩与教学方式,其内自然提到了分教教学的事儿。

尤其是3d立体的讲解,使得身临其境的杨挺茅塞顿开。若杨挺先看基础而非阵法的话,遇上鹿听白便不会那么迷糊。

而《阵法篇》则介绍了“修罗界”独有的战斗方式。所谓“阵法”,不止是物的摆放方式,更多的则是“战意修士”互相组合搭配,以达到以弱胜强地方式方法……

《武术篇》没什么好说的,无非炼体而已。此一道将杨挺看了个头晕眼花,死记硬背地招式一离竹简,立即便忘得一干二净。当真是“一看就会,一练就废。”

唯有《丹经篇》还算有所收获。竹简里面提到了一些下品丹药的名称,药材的样子以及常用丹药的炼制方法等等基础理论。怎奈杨挺一无材料二无丹炉三无炼药起火的燃料。所见所学,不过是增长见闻罢了。

总而言之,四个竹简有用,又因太过基础而无有大用。当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有心弃之,却始终心有不甘。“就当看风景了。”如此一想,杨挺便翻来覆去的“刷题”,聊以打发时间。如此又过了数日,幽静甚至死寂的院落内方才有了访客。

忽忽然桃花花瓣回旋飘飞,一袭粉纱霓裳的嵇语彤显出了身形。然则画面养眼,声音甜美,出口的话却冰冷得无有一丝温度:“杨挺出来。依据宫规,你需择定分院。是阐是广,速速讲来,我亦好呈报交差。”

“here、here……”杨挺笑容满面地出了木屋。正自闲极无聊,有美莅临,当然心旷神怡。

快走几步,出的木门,立马见到了飘飘欲仙,凌空三寸,赤足粉纱的桃花仙子嵇语彤。

“仙子果然好风度,不论何时,看上去都那么的令人赏心悦目。”目眩神迷之际,杨挺将心中所思直接抛了出来。与此同时,意识海内,被禁锢着的分身亦拼命一挣。却被看管的未央,念头一压,当即无奈放弃,重新变得老老实实。

“你便是此届新科状元杨挺了?你我素未谋面,为何要露出熟稔之色?”望着痴笑、色笑的小小孩童,嵇语彤由衷地厌恶。与唇红齿白地美少年相比,她更愿意面对一身是屎地猪人。

“小小年纪便油嘴滑舌,将来必是个好色之徒。别说我实际年龄,便是身份与你也有云泥之别。若非宫命,我怎可自污入圈?哼,且将选择报与我知,勿须故意拖延,占我便宜。听闻你出身亦属不凡,然于学宫却无甚影响。‘阐教’是吧,就当你与我言明了……”

“我这个人性子冷,却喜欢热闹,故而选入‘广教’修习。”杨挺截断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