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确实，今天已经是腊月25了，过小年了。
许诺在林寻飞家里，已经住了快十天了。
“我不能在你们家过春节吗？”
林寻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吃惊。
许诺说无所胃地说：“你们家的条件也不是揭不开锅的地步，多我一个人应该不多。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可以出生活费。”
林寻飞冷笑了一声。
许诺问：“你觉得多少合适，加上我之前住的十天，我转五千给你？”
林寻飞双手环胸，静静地看他演戏。
“我还可以加钱。”
林寻飞用力地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不走心的微笑，伸出一根手指。
许诺挑了挑眉：“一万。”
林寻飞摇摇头，轻声说：“一百万。”
“你说多少？”许诺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就在你家住了几天而已，你这太狮子大开口了。”
林寻飞扬了扬下巴。
“打个折吧，老婆。都是自家人，何必呢？谈钱伤感情。”
林寻飞翻了个白眼，恨恨地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装能演呢，之前那么高冷，现在完全就是个无赖了。在我家过春节，你觉得可能吗？就算是我们家同意，你父母能同意吗？赶紧回去吧。”
许诺当然只能开开玩笑，他也自然知道林寻飞说的话是对的。
他叹了一口气，又盘起腿玩游戏了。
林寻飞看他拉耸着一张脸，也跟着叹了一气。许诺的面部线条太过于硬朗，没表情的时候就显得十分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你真的很想在我们家过春节吗？”林寻飞问。
许诺头也没有抬，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随口应道：“那又怎么样，你又不同意。”
林寻飞想了想，建议道：“要不然，你问问你妈的意思？”
许诺玩手机的手指一顿，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了弯，说：“那行吧，你发卡号来。我打一百万给你。”
林寻飞笑道：“你有病吧？”
“我说真的，一百万，我同意了。”许诺点点头，自顾自地说：“俗话说得好，钱就是给老婆花的。”
这话说完，挨了林寻飞一拳。
没有心思打游戏了，许诺把手机扔到一边，忽然往林寻飞眼前一凑，在他的嘴唇上浅浅啄了一口，说：“你把钱收好。毕业后我们要在一起，就从家里搬出来，咱们俩人买个小房子，找一份普通的工作。你看行吗？”
林寻飞一脸懵地看着许诺。
许诺问：“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考虑到未来？”
说实话，林寻飞确实没有考虑那么远。他半个月前才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决定和许诺在一起也没有几天。这一切原本就来得太快，他都还在适应中，哪里能考虑到那么远？
但是许诺此刻离他那么近，气息萦绕在鼻尖，他甚至能闻到许诺和自己一样的洗发水的味道。明明是一样的味道，可从许诺身上散播出来莫名让他感觉有些晕眩。
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林寻飞忽然就放弃了思考。
算了，也懒得想了，就这个人吧，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啊。”
许诺习惯性地挑了挑眉，“好？”
林寻飞耸耸肩：“就按你说的办，买一个小房子，找一份普通的工作。过一些普通人的日子，反正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有什么不行的？”
话音才落，许诺往前一凑，轻而易举地就吻到了林寻飞的唇。
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照进来，在客厅里照出一场明亮的光线。林寻飞就站在这光亮里，回应许诺的吻。
直到门口听到钥匙在锁芯转动的声音，俩人才立刻弹开，一个装作打游戏，一个拿了杯子匆忙去饮水机接热水。
林母推开门，莫名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
“你们在干什么呢？”
林寻飞说：“没干嘛啊，就……一起打游戏来着，有点渴了，我倒一杯水喝。”
林母没有怀疑，把手中的塑料袋往餐桌了一放，说：“来不及做饭了，给你们随便买了些吃的。”
许诺在林寻飞家里待了十天，已经一点也不觉得拘谨，半点不考虑自己会不会麻烦人家，礼貌地致谢：“谢谢阿姨。”
林母摆摆手，她还要下楼去守店，晚点才会回来洗澡休息。
“哎呀，别这么说。我们家吃饭比较随意，倒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阿姨。只要能跟阿飞在一起……我都很开心。”
林母拧了拧眉，这话也没什么毛病，但怎么听起来……也那么怪异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是越来越觉得自家孩子和这个大学朋友之间的气场……怎么说呢，总有那么一点诡异？
可能是自己年纪大了，不懂年轻人之间的相处吧？
林母把饭送到，转身出去了。
林寻飞早已经肚子饿，一边拆包装盒一边说：“虽然毕业了可以住在一起，但现在离毕业还有一年多。你还是要回家过春节的。”
许诺：“一百万。”
“不行。春节应该要回家陪父母。”林寻飞强硬地说。
就知道这样。
许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吃饭。
林寻飞看了他一眼，又补一句：“我们日子还长着呢，不差这几天。”
许诺抿嘴，极力压住那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平静地表示：“动听的情话。”
真心话。
我们日子还长，这是许诺听到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之前他对陷入爱河的人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现在才不得不承认，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人改变很多。变得爱笑，变得快乐，整个人生都因为这个人而变得有色彩了。
与林寻飞商定之后，许诺虽然很不愿意，还是买了第二天回赤临市的票。
第二天也是一个大晴天，林寻飞和许诺穿着前几天逛街时的同款长羽绒，围着灰色的围巾，林寻飞送他进站。
“你看那边两个帅哥。”
“看到了，你小声一点。”
“我拍个照……”
高铁站人有点多，那两个女孩子隔得他们也不远，谈话很容易就被林寻飞听见他，他转头，看了那两个女孩子一眼。
女孩立刻闭嘴了。
其中一个略微有点尴尬地问：“不好意思，不过，请你们是……情侣吗？”
许诺拧眉，正要开口让林寻飞别理她们，赶紧回去。没想到林寻飞已经回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