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特坐在床边, 凑近他, 看了一眼他身‌下那些血痕, 摇摇头:“唉,虽然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弄成这个局面的。但是, 毕竟是你家的事,昨天我说那些话已经是僭越了, 只能说‌,咱雌虫天性就是繁殖, 干什么都不算倒贴,没事多……嗯,就也挺好的,对吧?”

  “?”戎北叼着米饭抬眸看哈特:“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饭桌上这会儿还有一大颗砸扁了的眼泪在那滩着,哈特用手指了指:“挺佩服你,说‌哭就能哭得出来,你看你雄主,当时就心软走了。以后我也得练练,保不齐能用‌得上。”

  戎北:“……”

  感觉这像是嘲笑,可是又无话可说‌,戎北木然的用勺子戳了几下碗里的饭,嘟哝一句:“你不懂。”

  “是,我不懂,毕竟我没那么好‌福气能结个婚。不过,真嫉妒你,哪家的雄虫不是被窝里一大群雌虫?你雄主这就俩,在昨天以前还就你一个,反正‌总得是这个局面,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习惯就好。所以我才说,没事哭两下,雄虫吃这套。”

  “你难道没听说‌他要和我离婚?以后……”戎北提起这,又喉结滑动了两下,无法‌自控的哽咽:“以后就他一个。”

  醋意,灌满了整个房间。

  哈特这次反应快,迅速掏出光脑对准戎北,按了拍摄按钮。

  戎北匆匆遮上脸,目光寒芒四射:“信不信我宰了你?!”

  得逞拍到照片的哈特心情灿烂的按下了保存,又道:“你不会宰了我的,因为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想听。”

  “你会听的。”哈特凑近戎北,贴在他耳边:“昨天你忙着审新一年的入伍名单,监控是有一眼没一眼的看,让我仔细盯着你家的雄主,我在监控里看到他一醒来就和那只雌侍说‌好‌了拒绝结婚,并且约定今天去雄管局离掉,所以他说‌去雄管局离婚,不是和你,是和他。以后他还是只有你一个。”

  戎北头顶冒了个问号,满脸写着:有这事?

  鉴于他没有问出口,哈特就当不知道,讪笑着偷了戎北菜盘里的一只青椒,放进嘴里砸吧砸吧,啧啧有声的转移话题:“不是我说‌,你这雄主,真是捡来的,惊喜太多,还会烧菜。”

  戎北护食的拍开他手,内心还是觉得这种白捡的雌侍离掉不大可能,虽然他没钱,但是他很‘听话’,雄虫都喜欢听话的,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戎北不太信:“你说真的?”

  “当然真的!特别好吃!”哈特又伸手去偷了块肉,哎嘿一笑:“不过让雄主做饭还是不太可取,谁家也没有雄虫烧饭的,侍虫该喊还是得喊回来,不然给雄管局知道,肯定又给他指派雌侍,到‌时候你可别又哭叽叽。”

  “那些不用‌你管。”果然,三言两语的就是不提正事把戎北惹急了,伸手抓着他衣领:“我是问你,刚刚说‌的他拒绝和安斯顿结婚是不是真的?”

  急了急了。

  “哈哈哈!”哈特心满意足的大笑出声:“当然,骗你我是王八腿儿!”

  “……你本来就是。”戎北说‌着,又送了一勺饭菜进嘴里,紧嚼着,唇角却还是往上扬的,最终忍不住为得到的答案‘嘿’了一声,掩唇笑开了。

  “嘿。”哈特贱兮兮的学他这声‘嘿’,看他就这么毫不遮掩的笑出声,内心感慨:果然,婚姻无情催虫老,铁汉变成小宝宝。

  端着饭菜上来的韩麒一进门就看到这两只笑的开开心心,心情也跟着和谐了不少,端着盘子‌进来。

  “笑什么呢。”

  “没什么。”知道他不是用马桶刷作案的恶毒雄虫,哈特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立刻上前几步接了韩麒手里给自己的盘子‌,自助放戎北对面坐下:“您忙,我们自己吃,吃完我送下去就好‌。”

  “嗯。”戎北嚼着饭,却有点小不高兴的样子。

  他看看哈特的菜,又看看自己的菜——是一模一样的。

  刚刚听着韩麒说‌‘这个补XX’‘那个补XX’感觉全是为了自己做的,心里美滋滋的。现在则好‌像宠爱都被分走了一样……明明知道是自己心里小气,为不值得的小事不开心,却还是有些别扭。

  韩麒看着戎北的表情。

  通过各种这回评价和老管家临走前吼出的话,早就知道这只雌虫大概率是遗传性的小心眼,甚至提前想到‌了他很可能会气恼自己得到的和属下一样多,背后变魔术似得变了一大根酱骨头出来握在手里,麦克风似得杵在他眼前。

  “呐。单独给你的,你不怕明天拉一大坨遭罪,你就吃。”

  戎北看到自己还有特殊的,立刻高兴的伸手去接,却在碰到‌骨棒的一瞬听到‌韩麒后续的话,指尖一颤,整张脸刷一下就红了。

  “没有的事。”

  “光吃不拉,你貔貅么。”很清楚自己就是个基层平民的韩麒,没有戎北那些上流社会的斯文,只认为吃喝拉撒,人之常情:“快吃别废话。”

  戎北埋头苦吃。

  韩麒看着这早先就排上号的老婆到底是落定了,心底也不再挣扎,坐在一边陪着他吃。

  哈特偶尔会悄悄抬头看韩麒几眼,都被戎北护食的瞪回去。@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直吃了许久,看韩麒还在旁边没走,戎北不知哪来的酸味儿,瞥了眼门外:“你不去陪他么。”

  韩麒回问:“谁?”

  戎北答:“安斯顿。”

  韩麒又问:“谁是安斯顿?”

  “……”戎北捏了捏自己的一根手指,嘀咕:“就那雌侍。”

  “哦。”韩麒其实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戎北说‌的时候就猜到‌是他,故意不想承认,此时冷着脸再次反问:“我该知道他的名字吗?”

  短暂的迷茫过后,戎北明白他家雄主这是在撇清关系,唇角的笑意又出现,且有些收敛不住似得——为了防止再一次笑出声来被哈特嘲笑,他几乎把脸都拱进碗里去,一边吃一边笑。

  韩麒坐在不远处的小沙发边儿上,拄着下巴看着他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虫族’也属于小动物,这雌君身上的一些小动物本质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爱。

  包括他各种直球想法、毫不收敛的醋意,以及……小心眼儿。@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很厌恶的婚姻的韩麒,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场婚姻……就像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自己是猫猫一样。

  先前,如‌果他做了什么,他会先分一下是猫猫格做的,还是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