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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北雄主大闹军部的光荣事迹,一夜之间传遍军部大小高层,无虫不知,无虫不晓。

  只因这年头,两只雌虫看中一只雄虫,凶残打一架的情景常见……两只雄虫为一只雌虫打架,那可谓是天方夜谭,百年不得一见。

  最主要的是,那只为配偶争斗的雄虫看着对手被自己揍到鼻涕眼泪一动不敢动,才从他身上撤下来,捡回自己的披风系在身上,只丢给戎北一句话。

  “离婚!”

  所以,大动干戈把雌君抢回来,只是为了更大声的抛弃他吗?

  众军雌当晚热议话题:雄虫的心思,你别猜!

  ……

  那晚之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戎北都没有回家。

  韩麒因为时不时腹痛而依然被送回家中休养,因为管家犯了错所以再也不敢在他耳边碎碎念,日子过得倒是安静,每天除了吃睡,就是在房间里躺床反思。

  反思内容是有关自己人猫格分裂的问题。

  首先分析出来的答案是,要离婚的肯定是自己。当初因为漂亮衣服和美味食物就签字同意结婚的是猫猫格,在军部大打出手的也是猫猫格。

  由此可见,离婚是主观意愿。抢占老婆是动物行为。

  但不管是人人分裂还是猫猫分裂……事情都已经发生,给戎北造成了不能挽回的恶劣名声影响。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只猫猫,戎北可不知道。

  在戎北眼中,当初同意结婚的是他,闹离婚的也是他,争配偶吃醋的是他,让他丢虫的也是他。

  韩麒甚至以为,戎北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却未曾想,一个月后的某个深夜,房间中突然响起了一些细碎的流水声。

  刚刚喝下管家送来的牛奶,韩麒还没彻底睡熟,此时听到声响立刻从睡梦中警惕的翻身而起,当看见远处浴室中朦胧洗澡的身影时,知道是那人回来了,迷糊中感觉唾液莫名剧增,小腹更是如火烧般一紧一紧,十分难捱。

  至此,韩麒才惊奇自己竟然对他产生了感觉,当场困意飞走,扯来薄毯把腿盖住遮掩反应,满脸不解的自问。

  这猫,是同性恋吗?

  如果猫不是的话……那我,是同性恋吗?

  ……

  十分钟后,刚洗完澡穿戴整齐,正用毛巾拢着头发轻擦出来的戎北,一眼看到被吵醒,正低头坐在床上抠手指尖儿的小雄主。

  “吵醒你了?”

  “对不起。”已经完全回归人性的韩麒此刻满脸悔恨的眨巴着眼睛认真道歉:“那天是我冲动……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眼前这只委屈雄虫,戎北实在难以相信,他是那个一脚踹出军部一个月夜宵话题的暴躁家伙。

  一个月没见,该说点什么呢?

  戎北不太清楚。

  漠然许久,也只挤出一句:“睡吧。”

  正常雄虫这个时间是一定要睡觉的,所以现在睡觉,准没错。

  韩麒昂了一声,朝后面躺下……手放在胸前,样子就像躺在舰仓里要发射到太空一样的标准姿态,墨蓝色的眼紧盯着戎北,好像生怕他上床一起来睡。

  倒也……不需要这么紧张。

  戎北想告诉他,自己只回来洗个澡,不上床睡。

  但这个答案,连自己的关都过不了。

  明知道上楼可能会吵醒他,却还是推门进来。楼上楼下那么多客房各个都有热水器,再不济厨房的热水设备都能临时洗个澡,怎么就偏偏要来这间洗?

  这个问题就像当初他结婚后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一样。

  回来的理由不多,但不回来的理由,却有很多。

  想着,戎北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坐在床边,手隔着被子按在他膝盖上捏了捏,问:“这段时间,还肚子疼吗?”

  韩麒脸色更加紧绷。

  你问我肚子,捏我腿干什么?

  整条腿在他接触自己的瞬间几乎麻木,那是一种舒爽的麻,血液倏地流通,涌向心脏,再经过心脏,蹦跳到了别处——又一次把被子撑起了一块儿。

  “我,不疼了。”韩麒在被子里含胸缩腿,尽量遮掩自己。

  戎北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抗拒,缓缓收回手。

  “没事就好,休息吧。”

  韩麒:“……”

  眼睁睁的看着戎北离开,他心头再次升起一种十分强烈的想跟他一起走的念头。

  “你是同性恋吗?”他豁的掀开被子,低头指着自己腿间愤愤怒诉:“你同你的,别带歪我啊!!”

  门口的戎北听见声响,看着韩麒对自己的裆部讲话,还训斥的煞有介事,略微一愣,看向一直守在门口不远处的老管家。

  “再找几个医生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