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红色长裙礼服,正面看非常保守,连脖子都遮住一大半,但在礼服的背面,却被挖空了一大块,白皙的皮肤瞬间就能露出一大片,蝴蝶骨和优美的背部,一览无余。
甚至还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股沟。
淮相的嘴角在抽搐,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自己是个瞎子。
他忍着怒气问069:“季宴平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性癖?”
069呵呵一笑:“可以加好感度哦。”
淮相:“……”
069补刀:“都说了季宴平性取向很单一,只喜欢骚的。”
淮相装死。
069:“好安静,以为我们永远有话说。”
淮相有点怀念从前那个很正经,并且话不多说的系统了。
“统子,你变了。”淮相颇为痛心疾首地说,“刚开始你不是这样的。”
“呵呵。”069干笑两声,“统子是谁?从前的那个她已经死了。”
一人一系统扯了大半天,淮相终于在季宴平进来找他之前磕磕绊绊换好了礼服,还……戴好了假发。
开玩笑,他可不会让自己的粉丝认出来自家正主在穿女装。
“跟紧我。”季宴平低下头,为淮相理了理衣襟,大手揽住他的腰,低声说,“看中什么就跟我说。”
?
原来这是个拍卖会吗?
不过很明显,淮相还是低估了京圈太子爷的想法,这确实是一场拍卖会,不过不是传统意义上的。
各界的上流人士坐在台下,一些圈内正火的流量小生穿着当季新品或者高定在台上台下走动,充当衣服架子,有人看中了哪套衣服就买,而明星可以获得相应提成。
尽管是这种晚会,还不是有人想来就来的,来的明星大半都是当今最火的,资本家坐在台下看他们走秀,而那些明星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杨圭也在其列。
他今晚穿的衣服是件高定,如果被人看上,他起码能有十万的提成。
季宴平牵着淮相,在第一排坐下,期间不断有人冲季宴平打招呼,也不断有人往他身旁的淮相看去。
之前还在传,说太子爷今天出席晚会会带女伴,但谁不知道,现如今跟在太子爷身边的是圈内的一个红人?本来有人还不信,直到看到季宴平身边黑发过腰的女伴,才信了大半。
看来太子爷的口味也是一天一个样啊。
季宴平还是神色不变地回应众人,泰然自若地让淮相坐在他身边,而后他翘起二郎腿,眯起眼睛,向淮相那边侧过身,问:“看上哪件了?我给你包下来。”
淮相没敢向台上看,他本来是想看的,但是069说:“别乱看,你忘了季宴平之前警告过你什么?再看别人他就抠掉你的眼睛。”
淮相:“……操。”
他还真忘了这茬,等到时候他真的看中了哪件衣服,恐怕回应他的不是季宴平的黑卡,而是一副小黑屋自带银手铐。
好歹毒的变态!怎么可以给他下套!
淮相飞快地看了季宴平一眼,而后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咬了下嘴唇,小声却认真地回答季宴平:“你最好看。”
季宴平好像有些讶异于这个回答,他含着笑,问:“嗯?你说什么?”
淮相摇摇头,却不想再说了,一口一口地抿着红酒。
开玩笑,季宴平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小情人去穿别人穿过的垃圾,他今天会来这里,完全只是因为想带淮相过来提一提身价。
别的明星小男孩们还在为一件衣服的提成陪笑的时候,淮相就已经踩在了他们身上。
季宴平晃着红酒,伸出左手虚虚地搭在淮相的肩膀上,他借着座椅的掩盖,大手滑进了淮相的后背。
席间,络绎不绝地有人往季宴平跟前凑,或许是因为敏感的身份,又或许是因为身价,被尊称一声“京圈太子爷”,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左右。
“季总,您今天怎么也来了。”陈建斌端着酒杯,拉着自家夫人走了过来,他远远地就看到了人群中谈笑风生的季宴平,“季总真是年少有为啊。”
季宴平抬眼看去,并没有要起身敬酒的意思,只是冲二人扬了扬酒杯,笑着点了点头:“陈总,好久不见。”
陈建斌一看有戏,也顾不上对方看似蔑视的表情,拉着夫人靠了过来。
“听说季总最近在谈一块地皮?”陈建斌喝了口酒,“谈的怎么样了啊季总。”
季宴平滴水不漏地回:“快谈成了,接下来就差签合同了。”
圈内谁不知道季宴平想要这块地很久了,只不过是动了动嘴,把消息放了出去,就有一 大群人想要捧着地皮上赶着过来。
淮相双腿发软,微微挺直腰板,听着两人的对话。
季宴平还是那副正经样,睨了眼耳尖泛红的小人,心情大好地勾起了唇。
他的手掌沿着淮相的蝴蝶骨一路向下,顺着脊椎线慢慢滑入那处,温热的肉裹挟着他的指尖。
“季总最近有没有空啊?”陈建斌还在滔滔不绝,“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聊聊那方面的事,刚好,我儿子也是干你那方面的,有没有兴趣赏个脸?”
季宴平已无心再进行这场对话,他哑着嗓子,回应:“哦?陈总的儿子?”
“哦对对对,”陈建斌陪着笑,不断点着头,“不知道季总听说过没有,犬子陈错,开了间不大不小的公司。”
淮相的注意力还在这边,他听见那个名字,浑身一僵,直接紧紧地压住了季宴平的手指。
季宴平自然也感受得到淮相的不自然,他神色沉了沉,好不容易勾起的兴致又被一腔怒火压了下去。
他喉结耸动几下,顺势搂住淮相的腰,摆出一副彻彻底底占有的姿态,表情阴冷:“不好意思,陈总,我的爱人不太喜欢您家儿子,合作下次再说吧。”
陈建斌明显呆愣了一下,而后快速反应过来,笑哈哈打着圆场:“季总别说笑了,您的爱人看起来就很面善啊。”
季宴平没接话,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建斌,眼里正含着冰呢。
偏生陈太太像是个感受不到气场的,她扶着淮相的胳膊:“小姑娘啊,你是跟我们家陈错认识吗?认识的话,那就是朋友呀,以后合作的事情不就是朋友之间的一句话而已吗?”
淮相抖的更厉害了。
他问069:“你说我现在突然跳起来,掀起我的裙子说我其实是男的,他们会怎么想?”
069:“……你最好只是想想。”
肯定只是想想,淮相根本没有这个胆,他现在全身僵硬——完全是被季宴平摸的。
拜托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啊!还有外人在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去做吗!回去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说——”季宴平神色平淡,把红酒悉数倒在了地上,然后随手扔掉了红酒杯,他阴森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语气冷下好几个调,“陈总,我不敢保证下次我扔的会不会是你儿子的那颗心了。”
陈建斌浑身肥肉一抖,拉着夫人屁滚尿流地道着歉滚了,别说,季宴平还真的就干过杀人不眨眼的事情,这早就在圈内传开了,他可不想撞枪口上。
一年前,有一场业内酒会,季宴平也是如现在这般,带着自己的伴过来参加,那时他身边的人还是娱乐圈很火的那个男明星,有个人在季宴平没来之前,对那个男明星评头论足,刚好说到最恶心的地方,季宴平踩着声音出现了。
他低声问那个人:“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季宴平发怒谁敢拦?他把那个男明星送回房间里的时候众人还以为他不生气,结果谁知道他去而复返,让身边的保镖生生把那个人嘴打肿了,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最后连爬出酒会大门的力气都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屁滚尿流地向季宴平求饶,最后是那个男明星过来劝住了季宴平,才让对方吊住了最后一口气。
当时在场的没谁敢拦季宴平,甚至连个报警电话都不敢打,只要有人打了,季宴平甚至都不用进局子,他只需要偏一下头,就有人把报警人的全部资料送给他,各方人士讨好地在他面前献媚。
京圈太子爷,早在几年前全面接手了季氏,就没人敢惹他,其手段狠辣,只有早年身边那位圈内男明星可以治住他。
不过现在一看,季宴平好像早就抛弃了那个所谓的男明星,另寻新欢了。
淮相放下酒杯,拉了拉季宴平的袖子,目光灼灼:“我们走吧,我想回去了。”
呵呵,再待下去他怕季宴平又发什么疯,会直接在这里把他要了。
见季宴平没有说话,淮相歪头凑到对方眼前,两人间的距离瞬间凑得极近。
“不急。”季宴平淡淡倾身,扣起他的后脑勺,“先解决件事。”
季宴平挺直的鼻梁蹭过淮相的耳垂,温热而暧昧的呼吸声在脖颈间缠绕,缱绻无限。
淮相咽了咽口水,脸颊迅速升温,紧张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又感受到季宴平的手放回了他的尾脊骨,在那处来回摩挲。
季宴平稍微往后了些,与淮相对视了几秒,泛出点点笑意,与方才大发雷霆的模样判若两人。
片刻后,他低语道:“爽不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