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耽美小说>对象在对门>第 33 章

这些放高利贷的,平时见过不少耍横的人,但还是头一次见到耍横的女人,他笑着冷呵一声,把手上的电棒往桌面上一扔,指着自己的粗狂的脖子说:“来来,你朝这刺,只要你敢刺,我就佩服你是个女汉子。”


“姐!你冷静点,别做傻事。”

季乐萱也顾不得害怕,想直接冲上去拦住季泗言做啥事,但旁边的两个小弟直接走过来抓住季乐萱的胳膊,不让她靠近半分。


顾女士也在这时候反应过来,起身拉住季乐萱,把她拉进怀里护着,心狠的说:“你姐欠的钱,让你姐自己解决,和我们没有关系。乐萱,我们别过去。”


“妈……”季乐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女士,“那,那可是姐!”


虽然季泗言对顾女士没抱多大希望,但这番话还是像严冬的寒冰,直直刺入心脏,她眼圈慢慢发红,手中握紧的刀忘了掌控力道,朝那男人的脖颈刺去。


男人感知到脖子一疼,慌张的后退,连忙推开季泗言,捂着自己的脖子,等他摊开手,手指上都是血渍:“不是,你这女人还真的下的去手,行,你够狠。”


“来呀,给我砸!”

他恼羞成怒,吩咐小弟们。


小弟们听钱办事,拿着手中的刀棍就开始砸,但季泗言理智下来,阻止他们:“你们再敢再砸一下试试?我是谁,你知道,我对门是谁你们也知道,以我们两家的关系,真闹出事,你以为你们会好过?”


这话成功唬住了他,季泗言是DG的设计总监,经常出现在屏幕前,也算是小有热度,至于对面那家,税务局的副局长,这要是真惹大了,的确不好处理。


但季泗言因为刚才顾女士的那番话,已经无心这些这些,她撑着说:“钱,今天晚上八点之前,我会全部打过去,滚。”


“行,行,行。”他们只要拿到钱就行,别的什么不管,“走,兄弟们。”

三人接连离开。


季泗言心口突然涌来一阵恶心,她丢下手中的水果刀,转身走向门口,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包,头也不回的离开走了。


季乐萱挣开顾女士,跟着季泗言跑出去,她越过正在等电梯的三人,追了两层楼梯就见不到人了,她双手扶着扶手,只能往下喊着说:“姐,姐,泗言姐!”


空荡荡的楼梯里,都是她的回声。


季乐萱生怕季泗言想不开,她又连忙折身回到家里,拿出手机给陆然打电话,电话刚打通,她便着急的说:“陆然姐,你回来一趟,泗言姐这边出事了,快点。”


“出什么事?”

陆然正在图书馆看书,听到季泗言出事,下意识开始收拾东西,整颗心提起来。


季乐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陆然,陆然收拾的动作一滞,她沉默片刻,不想让季泗言受这委屈,告诉她实情说:“这钱,不是泗言借的,是你们爸爸生前借的,泗言为了还这笔钱,还了整整十年。”


“什,什么?”

季乐萱人傻了,怎么会是爸爸借的。


于是陆然也把季泗言这些年还钱的经过告诉了乐萱,当年他们季家破产后,季父欠了上千万的贷款,他把这件事只告诉了季泗言,并让她瞒着顾女士和乐萱,这一瞒,就是十年,她也独自还债还了十年。


所以真实的情况,根本不是顾女士所认为的季父只疼爱季泗言,把钱都留给了她,季泗言才是不被他们疼爱的那个。


季乐萱听完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她转头看向正在收拾屋子的顾女士,鼻尖突然涌来一阵鼻酸,为泗言姐感到委屈。


陆然继续说:“这些年,她不仅一个人还钱,还存钱给顾女士,供你上学,甚至还省吃俭用的,给你和顾伯母买了套房子,每个月还房贷,她自己却过的家徒四壁。”


“这些年,季泗言,过的很苦。”

说完最后一句,陆然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季泗言的号码突然打过来,陆然毫不犹豫的接听,“喂。”


季泗言声音沉沉,听起来没有一丝生气:“小然,我可能,要用你存我这里的钱,而且,会用个一两百万,你介意吗?”


“没事,你用,你在哪?”

陆然已经走出图书馆,正赶往门口打车去找季泗言。


季泗言不太想说,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要去那,随口一说:“想找个地方喝酒,你好好上课,喝完给你发消息,别找我。”


她这样,陆然怎么放心的下:“发地址给我,你先喝,等喝完我再去。”


季泗言让司机把她放到了最近的一个酒吧,白天酒吧不怎么营业,她进去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几瓶酒,在服务员送过来酒之前,她把地址发给了陆然。


“小姐,您的酒。”

服务员送来酒后,转身离开。


季泗言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打开一瓶,她没有玻璃杯,直接一瓶干,喝的又猛又急,眼泪无声中随着不断下降的酒一起坠落,她仰头喝了小半瓶,放下,缓了会儿,又拿起,这次直接喝完了剩下的大半瓶。


喝了差不多三瓶后,季泗言借着还稍微清醒的意识,拿出手机,给高利贷那边,先转了三十万,剩下的两百万,让他们拿着条子来这里,她当场打过去。


高利贷那边收到消息后,拿着欠条屁颠屁颠就来了,不过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陆然,酒吧里人少,她很快看到角落里的季泗言,还有在她面前站着的几个大汉。


陆然心口一慌,立刻取下背上的双肩包,推开那些人走到季泗言的身边,站在她面前挡着:“你们什么人,做什么的?”


季泗言正在看借钱的条子,她拉了拉陆然的手,让陆然侧过身,拿出手机打开视频,递给她:“没事,小然,录下屏。”


“好。”陆然看到条子明白了。


季泗言检查了一遍十年前父亲借钱的条子,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对准摄像头照了照,之后当着他们的面,把欠条撕掉,扔进满杯的酒里,欠条瞬间被酒打湿,模糊了上面的数字和前面,之后她用银行卡,把剩下的两百万全部打到了一直转账的账户上。


转完后,季泗言给他们看:“你们老大已经收到钱了,滚吧。”


“哎,行。”他们转身高高兴兴离开。


等看着他们离开酒吧,陆然把双肩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弯腰坐下,抬手拨开季泗言的长发,捧住她的热烘烘的脸,靠过去关心:“没事,以后我们不欠钱了。”


季泗言放下手机,脑袋深深的低下,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哭的隐忍,陆然心疼,搂住季泗言的肩膀按在怀里:“没事的,有我在,以后你会有我在身边。”


有陆然在,季泗言才哭的更加难受,她转头埋进陆然的怀里,把这十年的苦和委屈全部哭了出来,背部起起伏伏。


陆然低头挨着她的脑袋,手掌一下一下拍打背部,她没在劝,打算等季泗言哭累了,苦的不想再哭了,她在安慰。只是没想到,季泗言哭到一半,突然坐直身子,转过身子擦干眼泪,还顺带补了个妆,说:“今天花了眼线,不能哭,在你面前丢人。”


“我没觉得你丢人。”陆然说着,主动靠近过去,用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眼角刚刚又挤出的眼泪:“我只是心疼你。”


季泗言听的心口软软的,余光看到酒杯中的借条,呆呆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怨过谁,也没想过从妈妈那里索要什么,只是偏心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每一下,都是剜心的痛。也许平时没什么,但当它一件一件在黑暗中累积起来,到了一定高度,终于承受不住,也就倒了下来,情绪也就在此刻爆发了。小然,你知道吗?人终究会被过去的某件事困一辈子。”


当今天在面对那些人的时候,顾女士一句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压倒季泗言内心的最后一棵稻草,她当时连痛苦都感受不到,只觉得全身冰凉,像是掉进了一个极大的冰窖,而上面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下面丢冰块,偏偏丢冰块的人,是她的妈妈。


陆然摸摸她的脑袋,只说了句:“季泗言,你是我永远的偏爱。”


季泗言回头看向陆然,唇角慢慢勾起了弧度,但这笑容,却并非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在笑,陆然更加心疼,亲了亲她的头发。


当天,季泗言喝了个酩酊大醉,她没拦,等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陆然打了一辆车,带季泗言去了附近的酒店开房,因为她怕回家看见顾女士,心里不舒服。


陆然听她的话,开了标间,把季泗言带进去,放到里边的那张床上。


把人放好,盖上被子,季泗言包里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陆然弯腰拿出来,来电显示是季乐萱,应该是管行季泗言的。


陆然接了:“喂。”


季乐萱着急的问:“陆然姐,我姐她,在你身边吗?她还好吗?”


“她喝醉了,我会好好照顾她。”


季乐萱满心愧疚,但又不能说让陆然把泗言姐送回来,最后只能说:“好,那陆然姐好好照顾她,有事和我联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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