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在楚王这里待了许久,还是头一回离食物这么近过。

  扑鼻的饭香刺激的他一个劲的吞咽口水,他想将嘴里的石块吐出去,可那石头卡的紧,他稍一用力,舌头就痛到没办法。

  折磨了半晌,他只能被迫一直吞咽口水,吞的太多,直接开始干呕。

  呕了半天也只有口水,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进食,多久没尝过肉香了……

  千钰吃饱喝足,瞥了一眼还在疯狂吃喝的云化,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清竹的身上,示意叶月将清竹嘴中的石头取出。

  叶月上前直接一脚踢在清竹的右脸上!

  清竹不仅顺利吐出了石块,还带了不少血迹。

  “呕……咳咳咳……”

  清竹弄出的声音不小,恶心到云化瞬间觉得自己手中的肉不香了,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旁边的茶喝。

  千钰注意到清竹对饭菜的渴望,用筷子夹起一个鸡腿,在清竹的面前晃了晃,丢到了清竹面前的地上。

  “哎呀!手滑了。”

  “本王原本还想再赏你点什么的,不想年纪大了,手滑成了这样。”

  “不过你现在已经这样了,应该不会在乎这鸡腿上面有没有沾灰尘吧?”

  清竹本来还想嘲讽两句云化吃狗王爷的东西,可那鸡腿是真的香,油滋滋的,就算是沾上了土,还是在引诱他,他想吃!

  可他才伸出手,想要将鸡腿捡起来,叶月突然上前,直接用鞋子碾碎了那鸡腿。

  “王爷赏的鸡腿,连谢恩都能忘,你吃大粪去吧你!”

  叶月是真正上过战场的,看到如今优柔寡断,为了一个王妃徘徊不前的楚王,很是看不惯。

  要不是身份地位的限制,他恨不得上前晃醒楚王。

  没了鸡腿,清竹眼底那最后一丝光都消失了。

  想尽了一切祝福公子的词,便准备咬舌自尽!

  可……

  叶月审过的人不下百人,清竹的小动作根本骗不过他,上前直接打掉了清竹所有牙。

  “反正以后会有人喂你吃东西,你这牙也用不上。”

  这一回清竹嘴里喷出的血更多了些,连叶月都看不下去,撒了一把止血粉上去。

  千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云化的反应,云化对清竹的惨状没有任何的表示。

  没有同情,也没有憎恶。

  千钰勾唇,这个云化,或许能比清竹好上不少。

  “所以,你家公子到底去了何处?”

  在云化扭过头来看千钰的时候,千钰的眼神已经落在了别处,像是根本没放在过云化的身上。

  云化不想说,只看了千钰一眼,又扭过头小声嘟囔道:“回王爷的话,云化不知公子去向,才会徘徊至今。”

  “若小的知晓,早已寻得公子,侍奉左右了。”

  “呵!”千钰冷笑一声,寒声道:“不想说就算了,等到想说的时候再说。”

  “叶月,找个住处给他,最好找人看着,别让人跑了。”

  说罢,就转身上了马车,在那之前还捡回了自己丢下马车的砚台。

  这一回,他下笔画云良的手不再停顿,甚至画出的云良还有了神韵,就像是……能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等画风干之后,他轻轻抚摸亲笔画出的发丝,低声喃喃:“阿良,无论你在何处,也要好好活着,等本王去接你。”

  ……

  那日安逸畅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事情,就转身离开的宫殿。

  前来伺候云良的人倒是不会怠慢他,只是不是聋子就是瞎子。

  他想把消息传出去根本不可能,他还想法写过纸条,可他隔了两日才发现每餐用的食盒都只用一次。

  出了他在的这扇门,那食盒就会有专人去处理干净。

  云良还怀疑过,若是他父母被关在这样的地方,说不准也给不了他消息。

  更有甚者,探子在安国见到的那个背影就是他娘……

  云良已经探索遍了这间屋子,各种能一个人玩的玩意儿都有,甚至还有教人房中术的画册和工具,但就是没有一样有杀伤力的东西。

  就在云良回想这几日做了什么时,又有人送了一餐饭进来。

  他静静望了来人一眼,也不论对方有何缺陷,只开口道:“我想见太子,带我去见他。”

  来人将手中的饭菜一一摆在桌面上,才才开口道:“公子稍等,奴婢这就去传话。”

  嘶哑的声音一听就能知道对方许久未开过口说话了。

  云良不免开始猜测对方的遭遇,可才起了个头,又立马扯回自己的思绪,现在处境最难的是他自己。

  他没有考虑别人的资本……

  那顿饭他还是没能吃完,因为安逸畅来的很快,身上甚至还穿着朝服,一看就是收到消息,就直接赶了过来。

  来人一看到云良剩下的饭菜还有很多,便拧眉问道:“饭菜不和胃口?”

  “想吃什么直接跟他们说,不必客气,就当是在客栈,还不用自己掏钱那种。”

  云良愣了一瞬,才继续说道:“并不是不合胃口,只是一个人不想吃东西。”

  “你带一个跟我一起被捉的人来,身边有熟悉的人,我能吃的更多些。”

  闻言,安逸畅看向云良的眼睛瞬间带了几分轻蔑。

  这眼神让云良感到了冒犯,忍不住问道:“怎么?”

  安逸畅笑道:“从前在大黔时听了些风言风语,现在听你这要求,那些事迹莫不是真的?”

  “说我跟小厮私通的事?”云良直接问道:“难道殿下相信中庸能让坤泽产子的荒唐话?”

  “最顶级的坤泽都没法让中庸进入热潮期,中庸又靠什么解决坤泽的难耐呢?”

  “殿下也是坤泽,大抵也是经历过热潮期的,想来应该知道那时有多难受的吧?”

  听到云良这些话,安逸畅的笑容收敛了些,但还是继续逼问道:

  “那依你看来,本宫应该怎么延续后代,让安国能有下一代的继承人呢?”

  云良稍稍往后退了些,才答道:“殿下不若找最顶级的天乾相配,产下与殿下最亲近的子嗣,继承殿下的一切。”

  安逸畅又问:“那你怎么保证本宫百年后,大安不会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