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凭什么替阿良做决定?”

  千钰突然提高了音量,抬脚踩住了清竹的脚踝。

  “你不过是个奴才,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千钰一个劲的往下踩,直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才停止发力。

  “看来你除了认不清自己身份之外,其他奴才该做的事,都学的不错嘛!比如这忍耐能力。”

  “来人,砍下他这只脚踝,让他就跟在本王的轿撵之后。”

  虽然千钰没有明说让清竹怎么跟着,但侍卫们还是自作主张的将清竹架了起来,让他跟在马车后面跑。

  千钰在画画,准确的来说,是再画云良,是他记忆里的云良。

  画像上的人活灵活现,像是下一刻就能画纸上飞出来一般。

  可……

  千钰仍旧喃喃道:“怎么就画不出阿良的半分神韵?”

  千钰一路走,一路找符合云良口味的零嘴,然后自己一个人吃完。

  他想要找到从前的感觉,可就是没办法找到。

  ……

  就在云良力竭的时候,其中一个乾元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抵抗之间,他的后脑重重的磕在墙壁上。

  突然的一阵眩晕,让他眼前黑了一瞬,直接昏睡了过去。

  该死的云城,怎么还不来保护他?

  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视线转到云城的身上,却见不到对方有丝毫的动静,再后来,他就失去了意识……

  云良昏迷的时候,千钰距离他还有十几座城池那么远,但还是有一丝的心痛。

  虽短,但很痛。

  突然的,他心里猛的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是不是,是不是他的阿良还活着!?

  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只有阿良一个。

  方才那种重要之人收到伤害的感觉,肯定是因为阿良才会有的!

  这样想着,他立马掀开了轿帘,召集了一位暗卫入内,吩咐道:

  “全力搜索王妃的下落,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本王的手令,去各城府衙那里指使官差。”

  暗卫犹豫了片刻,还是劝道:“王爷,王妃已逝……”

  “本王让你去!”千钰没忍住自己的脾气,自从云良离开京城后,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

  暗卫也是这个想法,一边想这差事不好办,一边怀念从前云良在楚王府的时候,王爷差人办事的时候有多好说话。

  “是,属下告退!”

  暗卫走后,云良再次拿起画笔,重新拿了一张画纸出来,势要画出云良的神韵!

  “阿良,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本王啊?”

  “就算是在梦里养好,让本王解解相思之苦啊……”

  ……

  云良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晨了。

  一睁眼,他就坐直了身子,急着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不该有的痕迹。

  “别看了,没有人碰你,有我在呢。”云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顿时让云良心安。

  “不过这三个乾元也是可以,不仅饭菜里放了迷香,酒和烛芯都加了迷香,让人防不胜防。”

  “还好你闹着打开了窗户,我没喝酒吃菜,才免得让我中招,救了你个小乾元一命。”

  “乾元?”云良有些疑惑,“我什么都可以是,就是不能是坤泽,对吧?”

  云城:“你要是不觉得自己危险,你也可以说自己是坤泽,但到时候你要是被人盯上了,我绝对不会管你。”

  “你应该没逛过楼子吧?”

  “那些被玩烂的坤泽,身上至少有十几种信香……”

  “去楼子里玩的乾元,不会觉得那些坤泽身上有别的坤泽的味道,很恶心吗?”云良打断云城的话问道。

  “一开始是嫌弃的,可看到那坤泽因为害怕畏畏缩缩,又不得不接待客人的模样,就又觉得有意思的很。”

  云城边说边观察着云良的神色,见云良脸色变的不多,才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那些坤泽打开双腿的时候边哆嗦,边说自己害怕,求客人垂怜时有多好玩。”

  “你想成为那样的坤泽吗?”

  云良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不是有你在吗?你应该会保护我的吧?”

  云城笑了,连带着云良也嘿嘿笑出了声。

  但云城却说道:“我不会救你的,就这一回我已经受够了。”

  “你这张脸也太容易招惹坏心的人了,我就是再想救你,也拦不住一个劲往你身上扑的人。”

  “而且还要自称坤泽,我只能说你高兴就好,反正我是护不住你。”

  “那我也不像乾元啊。”云良支起一边胳膊,试图挤出一点肌肉的痕迹,却失败了。

  “要是大黔真的有我这样的乾元,那打仗的时候岂不是每场都会输?”

  云城一巴掌打掉云良支起来的胳膊,“咱们大黔就算有你这样的乾元,也不会超过一百人,有什么不可以?”

  “你只要说你是乾元就成,其余的事交给我,别到时候什么事都让我办,你还挂着一个坤泽的名号,给我惹事。”

  说着,还伸手捏住云良的下巴,仔细盯着云良的脸看,“你说,我要不要把你这张脸给涂黑了,让别人都看不清你的脸呢?”

  “一路上咱们什么事都没遇上。唯一遇上事,就是你这张脸害的!”

  云良的下巴被云城捏的生疼,伸手使劲打云城的手,想要对方松手。

  可云城的劲不是他能比的,不仅没能打掉云城的手,还没让云城感觉到痛楚。

  “你打我也没用,反正不痛。”

  “我现在就去这院子的厨房里找点锅底灰,给你把这张脸涂黑!”

  说着,他一把挥开云良,独自一人出了门。

  很快,云城拿了一大块被烧透的黑炭过来,将云良白嫩的脸蛋糊成了黑煤球。

  只有露出来的眉毛部分,才能让熟悉他的人面前认出他是云良。

  云良被云城粗鲁的动作划的脸颊很痛,“你就不能轻些吗?”

  “我真怕你直接划破我的脸,让我这张脸再也见不了人。”

  “那倒不会。”云城嘟囔道:“你要是有新的想要成婚的对象,结果对方接受不了你丑丑的脸,你不得杀了我泄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