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傻白甜炮灰他不干了>第 76 章

唐韵没想到姜绒会主动来找自己喝酒,“绒儿,你的酒量……还是别喝酒了,我陪你喝牛乳吧。”


姜绒立刻不高兴了,“你看不起我吗!”唐韵连忙赔笑,这也不是看不看得起的问题啊,这事实摆在眼前,过年时闹的笑话还没过去呢,谁这么健忘啊。


“好吧好吧,喝!我继续给你偷堂主的酒,堂主之前藏的樱桃酒也能喝了,今晚就偷出来跟你喝。”


约定好了,姜绒便从唐韵屋里出来,不巧的是正撞上唐麒也从外面回来。


姜绒与唐麒对视一眼立刻转头,仿佛是还在和唐麒闹脾气。


唐韵在这个地方站着都觉得地板烫脚,连忙跟唐麒告辞。


唐麒站在原地不动,姜绒受不了他的注视,扭头就走。


唐麒一把拉住他,将他拉进怀里抱着,“闹什么?”


“我没闹!”


唐麒低头看他,他扭头不肯给人看,唐麒只好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扭过正脸来。


“还说没闹?”


“疼!你松开!”


唐麒松了点劲儿,但依然捏着他柔软可怜的脸颊,“好好说话。”


“你才是!松开我,我要回去干活了!”


唐麒却不肯,反而搂着他腰的手更用力了,“你这么多天不来见我,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唐麒语气强硬,却又隐含着一丝丝的委屈。


但姜绒正气头上,根本听不出什么委屈不委屈,只觉得自己更委屈:“我在想什么鬼主意,我在给你收拾烂摊子!我院子里还躺着好几个重伤的同门,你怎么不去看看!”


姜绒说得理直气壮,因为说的事实,谁也挑不出他的错来,即便是唐麒。


“蜀帝发了密函过来,唐凌殊弄垮了他的两千皇城军,我也焦头烂额,为什么不来问我一句?”


“都是你自找的!做个堂主不好吗,偏偏要做门主!忙死你活该!”


这话落在唐麒耳朵里十分刺耳,“你希望唐凌殊当门主是吗,你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畏首畏尾刚愎自用的唐凌殊是不是?”


姜绒没想到唐麒竟然就这么被激怒了,他顿时不敢继续闹腾,而是一把抓住唐麒的手为他把脉,片刻后他惊道:“你的心魔还在?”


唐麒痛苦地闭上眼,姜绒知道他在试着调整内息平复心情,但此时他憔悴的模样在告诉姜绒,他真的会撑不住。


姜绒连忙扶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房间走去。


一进屋姜绒就像个小媳妇似的给唐麒宽衣脱鞋,唐麒也从善如流,姜绒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末了还紧紧拉着姜绒的手不肯放。


“陪哥哥睡一觉。”唐麒声音很轻很低,姜绒只觉得他在对自己撒娇,但是说出来的话又那么轻佻,姜绒脸蛋都烧红了,“你怎么说话越来越不正经了?”姜绒嘴上不肯,但已经脱去自己的外衣躺在唐麒的外侧。


唐麒侧身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闻到他身体里散发出的淡淡荷香,心神渐渐安宁。


姜绒轻轻抚摸唐麒的侧脸,这一个月来唐麒受了太多的罪,脸颊竟都凹陷下一道明显的痕迹,“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


“睡不好。”唐麒的话不多,但是姜绒能想象他有多难受,姜绒心酸无比,也侧身紧紧抱住唐麒,“哥哥睡吧,绒儿在呢。”


“好。”这一声温柔沉溺。


唐麒这一觉睡了足足三个时辰,他醒来时怀中只剩余温,一张纸条躺在枕边,“我回草堂去,晚上给你送药。”


唐麒起身,连日来的疲惫倦怠竟一扫而空,这也是这么日来一觉安枕时间最长的。


入夜,唐麒和唐沐雨正对着皇宫的地图在谈论什么,姜绒拎着食盒进门。


“你们晚饭吃了吗?”姜绒看到两个师兄凑在一起格外和谐,自从师父去世后,这两人不打不吵了,显得他特别不懂事似的,但是一凑在一起就是忙忙忙,估计连饭也不吃。


唐沐雨一边收起地图,一边笑道:“没有呢,绒儿给我们带吃的了吗?”


“没有吃的,只有药!”姜绒没好气地把食盒放在刚刚清理的桌上。食盒三层,两层是饭菜,一层是药。这饭菜是姜绒让草堂的厨房做的,姜绒本来也想自己动手,但要盯着唐麒的药,实在腾不出手来。


姜绒将药碗递给唐麒,“师兄先喝药,喝了药再吃饭。”


唐麒端起药碗就一口闷了,姜绒看着都忍不住皱眉,这药里有蛇胆,能把苦到发呕,但是唐麒面不改色,仿佛是在喝汤。


“吃完饭就去洗漱休息,不许再忙了。”


唐麒点头,唐沐雨也只能陪到底了,“不过现在也算安定了,不用再像前几日那般紧张。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日我再进宫一趟,把事情了结了。”


唐麒趁姜绒不备,拉他坐在自己身边,离唐沐雨隔了两张凳子。


姜绒也没察觉什么不对劲,给唐麒分了筷子,“快吃,一会儿菜凉了。”


姜绒没忘记唐沐雨刚才的话,便问:“二师兄,你进宫是为了找蜀帝?”


“嗯,和蜀帝谈好最后的条件,总不能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地拖下去。”


姜绒问:“蜀帝真的愿意听我们的吗?”


唐沐雨笑道:“也不能叫听我们的,叫合作。堂堂一国之君做那么龌龊的事情,想要体面收场,他自然得付出些东西。”


姜绒想到唐秋意的死,心中的不忿又一次冒出,“可就这么放过他,怎么对得起师父?”


“自然不会让他好好活着。”唐麒冷冰冰地道。


姜绒顿时明白了,他们唐门有那么多能让人半死不活的办法,还愁对付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吗?


“那就好!”


这顿饭吃得很快,唐麒和唐沐雨都饿得很了,姜绒一如既往吃猫食,一点点东西就喊饱了。


唐沐雨看得出唐麒想要留住姜绒,也不多留耽误他们二人,吃完饭带着碗筷食盒离开了。


姜绒心里还想着和唐韵的酒约,起身想走却被唐麒拦住。


“今晚留下陪我。”唐麒从姜绒身后将他环抱住,低头轻轻蹭着姜绒柔软的侧脸。


又被唐麒抱住,姜绒已经习惯了,姜绒太了解唐麒,几乎已经能从唐麒的眼神看出他下一个动作。只是最近亲近的时候太多了,多到让姜绒有些羞涩,但他又不舍得让唐麒失望,所以每次都让唐麒得逞。


姜绒轻叹,乖乖服服帖帖地让他抱着。


“先去洗漱吧,洗漱完我陪你好好睡一觉。”姜绒抬头看向唐麒,唐麒的下巴轻轻磨蹭姜绒饱满的额头,“好。”


唐麒吩咐侍从准备热水时,脑中闪过一个过分龌龊的念头,所幸理智恢复,“准备两桶热水。”


姜绒草草洗完穿着他留在唐麒屋里的亵衣躺进被窝,却没想到与他同时进浴房的唐麒依然没有出来。


浴房中水汽蒸腾,唐麒精壮的身子被热水浸泡,身子难得的松快,他紧闭着双眼,脑中却是姜绒方才完全不设防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模样。


少年身子白皙纤软,唐麒知道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让那如白璧的肌肤泛红凹陷。


唐麒喉结滚动,脑中竟生出了荒唐的幻想。


不着寸缕的少年红着脸倚入他怀中,娇声喊着:“哥哥……”


唐麒闷哼一声,喉头微微有股腥甜,身体的放肆让他如梦初醒,但即便他心中的谷欠望再强烈,他也必须忍耐。


现在还不是时候,姜绒还小,他还小。


姜绒躺在被窝里几乎已经把自己哄睡着了,唐麒姗姗来迟。


唐麒上床便向姜绒伸手,姜绒顺势躺进他的臂弯,忍不住抱怨道:“怎么洗这么久啊?”


唐麒轻咳一声,“嗯,许久没有这么舒畅了,便多洗了会儿。”


姜绒无奈瞪他一眼,真是的,再不快点,药效就要发作了,可要被他怀疑了。没错,姜绒在药里放了点安眠的草药,为的就是让唐麒今晚早早入睡,他才能脱身去找唐韵,顺便把机关排布图找到。


唐麒没有发觉姜绒的小心思,许久没有能抱着睡的人终于又回到他怀里,解了他大半的相思之苦,那些忍耐也就不足道了。


不多时,姜绒的药就发挥效力,唐麒沉沉睡去。


姜绒蹑手蹑脚地从他怀里钻出来,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一溜烟往唐韵屋里去。


此时夜还不深,许多院落都还亮着灯,唐韵也才刚刚布好菜。


“哎,绒儿你这么快就来了?”


“嗯,师兄这些日子太累了,睡着了。”


“以后要是真当了门主,只怕还要更忙呢。”唐韵开玩笑道。


姜绒听到门主二字还是忍不住多想,从小到大都是把唐凌殊当做下一任门主对待的,突然间自己的师兄把门主之位夺去,姜绒真心觉得愧疚。


唐韵话多,姜绒即便没怎么回应,他也能自己说个没完,“绒儿,我悄悄告诉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唐凌殊没死,我们已经找到他的下落,他带着十几个弟兄在山下徘徊,只怕是想回来。”


姜绒闻言顿时后背发凉,“我师兄知道吗?”


“知道啊,这么重要的消息堂主肯定要第一时间知道嘛。”


“那他打算怎么对付凌殊大哥?”姜绒很着急,唐韵对他这个态度也不奇怪,姜绒之前一直缠着唐凌殊,对唐凌殊的那份仰慕到底还是影响了姜绒的行事。


“堂主没有说,只是说如果他不上山来便不必理会。”


姜绒后背稍稍暖和了些,“师兄他应该有自己的打算,何况也未必要赶尽杀绝。”


唐韵耸耸肩,“也许吧,如果唐凌殊不打算鱼死网破,我们倒也不必再费劲斩草除根。”


唐韵一边说一边给姜绒倒酒,这樱桃酒酸甜醇香,实在是上品,“绒儿,快喝,这好酒可不易得,下次再想偷堂主的酒库可不那么容易了。”


姜绒笑着点头,端起酒杯浅浅啄了一口,余光看向唐韵,唐韵大口大口地喝,一点也不矜持。


不出半个时辰,唐韵喝晕了,大着舌头在撩拨姜绒,姜绒早早就吃了解酒药,此时十分清醒。姜绒起身把门窗关好,又把唐韵扛到床上。顺势在他的床头柜找到了他平时放文书的地方,不一会儿,姜绒已经找到那个用锁头锁好的木匣。


这个锁头并不是钥匙打开,而是用机关扭开的。这个机关是唐韵自己做的,而唐韵无论做了什么好东西都喜欢先送给姜绒,姜绒不要他才自己用。所以姜绒很清楚这个机关的打开方法。


两刻钟后,姜绒从唐韵屋里出来,翻墙回了草堂。


唐凌殊早已守在姜绒屋里,看到姜绒回来,他大喜过望,“绒儿!”


姜绒把自己记忆里的机关画在纸上,“这几个是最要紧的,外墙,屋檐,还有门口的灯笼都是,你们自己要注意。还有,我师兄已经知道你们的行踪,请务必谨慎。”


姜绒说给多少就是多少,多一个房间的排布也不肯多画。但是唐凌殊已经很满足,“绒儿,谢谢你。”


姜绒却担不起他这声谢谢,“是我对不起你,凌殊大哥,我不会离开师兄,如果你真的能带走无双哥哥,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


姜绒说完便离开房间,他不能继续留着,他怕说得太多唐凌殊会有更多的顾虑,也担心自己舍不得。


而且他还得回去看着自己那个伤病未愈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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