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被徒弟养大的师尊【完结】>第24章 张雨亭找上门

  扶暮雨本想跟着何霖一起出来,被何霖拒绝了。他知道扶暮雨可以利用他的身份让张雨亭回去,但这事终究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破烂事,没必要牵扯那么多。

  今日前来的张雨亭着的是苍下巅弟子服,何霖不解其意:“这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张雨亭语气有些嗔怪:“堂弟,你是不愿承认你是张家人,还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

  何霖嗤笑:“张小姐是吧,你派人跟踪自己师门的师兄,就是为了上门来问我这些?”

  “我……”张雨亭的脸猛地涨红了,有些恼羞成怒,“不得已而为之,我自会跟扶师兄请罪。但你始终是我张家人,你得回去。”

  “张小姐凭何觉得我是张家人?我说过了,我姓何。”

  何霖漫不经心倚靠在墙上,一身白衣几乎要与身后环境融为一体。寒风吹过,墨发飞舞,淡淡扫了面前女子一眼:“大费周章想带我回去充当你堂弟,难道是有什么好处?”

  张雨亭抿了抿唇,半晌后道:“二伯家李氏的孩子出事了,堂弟,我知你不愿回去,但现在真的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二伯也会弥补你。”

  何霖心下讶然,出事了?又觉得好笑,张启那么钟情,再与那李氏生一个不就好了,来找他做什么?在他心里张烦胜不应该早就死了么,怎么会大费周章来找他回去继承家业?

  “何霖并不知张小姐所说皆是何人,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张小姐,认错人了不尴尬,但是一直揪着人不放,单方面认定就不好了吧。”

  “你虽然变化良多,但我又不是那瞎眼之徒。你自小右手手腕有一颗痣,我上次便注意到了。”看张雨亭那表情,何霖怀疑若不是礼教束缚着,她都能扑过来捉了他的手查看。

  张雨亭很焦急:“堂弟,你分明记得!”

  何霖慢悠悠抬起自己的右手,确实在手腕处看到一颗黑痣,这几个月他都没注意到,张雨亭这个只见过张烦胜几面的人是如何得知?

  何霖皮笑肉不笑:“你若觉得这颗痣就能证明,那我抽个时间点了不就是了。”

  “堂弟?!”张雨亭像是没想到他还能否认,一时间无比错愕。

  何霖不甚在意,抬眼看她:“张小姐没有别的事,就请便吧。”

  看到何霖转身就要走,张雨亭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上前几步一把摁住他:“堂弟!你再不回去,二伯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你真的忍心?”

  何霖偏头侧目,长睫垂下,看着自己左肩上的手,声音冷淡:“与我何干?张小姐还请自重。”

  不知是被何霖陡然冷冽的气场骇到,还是真的意识到这样不对,张雨亭松了手,转了一圈又拦在了何霖身前:“你当真不愿和我回去?”

  何霖看都不看她一眼,冷然道:“说了你认错人了,张小姐为何死缠不放?”

  “……”几息沉默后,张雨亭声音忽地冷了下去,“堂弟,这怕是由不得你。”

  何霖闻言一笑,周身气压骤低,本就冷冽的气场更是寒的骇人,他缓慢抬眼冷冷盯着面前女子:“你什么意思?”

  张雨亭明显一抖,被他这么看一眼不由自主后退两步,蓦地反应过来,沉沉回道:“我本想劝你自己回去,但你若抵死不认,自会有人带你回家。”

  何霖收回目光:“何霖何德何能需你张家大动干戈?”

  张启本是安和城人,在有了心仪之人的情况下被迫与袁清纱联姻,不满家族安排的张启欲摆脱掌控,成婚后终于举家搬迁至苍下巅管辖的云城,但是终究没能完全摆脱势力庞大的张家,只能纳李氏为妾。

  某种程度上来说,张启也是个可怜人,但何霖不理解的是他依然选择与袁清纱生下张烦胜。孩子生了,又百般嫌弃不待见,甚至在袁清纱去世后不管不顾任人虐待自己亲生骨肉。

  这张家也是可笑,孩子活着的时候不管,死了又大费周章找人,若不是他重生在这具躯体上,张烦胜所有的一切早就化作一捧灰散落人间。

  毫无意义。

  何霖转身进门,身后传来张雨亭的劝告:“堂弟,莫要让自己后悔。”

  大门轰然合上,他没有再管门外女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这辈子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有何可惧?更何况,他又不是张烦胜,有什么好后悔的?

  何霖无不懒散地翻了个白眼,这世上能不能少一些事后找补的人啊。

  不过,张家毕竟也算是个大家族,又有个能轻易跟踪扶暮雨的人,还是要堤防着点。

  晚膳后扶暮雨在后院练剑,冬季的夜晚总是格外明亮,但寒风不减,空气依旧是冻人的。

  何霖温了壶酒,叫上何必饿。身体往院中的竹藤躺椅上一瘫,何必饿被扶暮雨叫了去一起练剑,何霖拒绝了他们的邀请,独自斟着温酒,眯着眼看小徒弟被大徒弟教育,别提有多惬意了。

  不知不觉一壶酒喝完,那边两人也练完了。

  何霖半阖着眼赞道:“好剑法。”

  扶暮雨刚练完剑,浑身舒畅,整个人放松下来清冷感淡去不少:“阿霖不是不懂剑法?”

  何霖边侧身去给他们倒酒边嘟哝着:“不懂也能看出来。”

  酒壶整个儿被翻过来,竟是一滴不剩:“啊!我居然给喝完了?”

  何必饿闻言失色,几步跨上前,拿过酒壶上下倒了几下,又是不满又是委屈:“阿霖,可是你要喊我喝酒我才会被大师兄拉着练剑的,我这好不容易挨训挨完了,怎么酒也没了?”

  何霖面上有些尴尬,但语气很是随意:“那下次,下次我再补给你。”

  何必饿震惊于他丝毫不在意的态度:“阿霖!”

  “还不是你们练的太好太久,我总不能干看着不是?看的入迷了多喝点也正常。”何霖凭借自己的厚脸皮成功反击。

  何必饿还要说些什么,被扶暮雨抬手拦下,扶暮雨在何霖对面的太师椅坐下:“今日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们说?”

  何霖一骨碌爬起来,白了何必饿一眼:“看看!还得是你大师兄。”

  何必饿怒目圆瞪,扶暮雨轻笑一声:“别逗他了,你说吧。”

  “你们最近出门要小心点张家的人,我怕他们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说着何霖又从怀里掏出被何必饿抛出的剑穗,拉过何必饿,重新系在有时剑柄处。

  扶暮雨应了一声。

  何必饿垂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薄唇微微嚅动,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何霖没在意到头顶上方的人有什么异样,只仔细系好了,又端详一番道:“别再摘下来了。”

  这一句似嘱咐似叹息,何必饿浑身一僵,“嗯”了一声。

  说完何霖又转身去看扶暮雨,问道:“上次在丰脉镇遇到的那只魔,可有查到什么?”

  扶暮雨摇头:“师妹已经着手去查了,但目前尚未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何霖早有预料,并不失望:“嗯,最近可有什么修士失踪的传闻?”

  “并未听说。”

  “那人一眼就能认出你是苍下巅弟子,你又没有穿制服,他也并未言明你是谁,大概率是熟悉苍下巅的剑法。”何霖挑眉,“一招就能认出来,这人可不简单。”

  “总之,最近还是多加小心,暮雨你这边事情是不是结尾了?”

  扶暮雨又摇头:“最近还要去城中几趟,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何霖支着下颌:“唉,真好奇你都在忙什么,还要跑到别的门派管辖范围内。”

  何必饿道:“那你去苍下巅求学就能知道了。”

  何霖怼他:“你说的简单,我就是去了也就是个普通门生,亲传弟子出门办事我有什么资格知晓?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年纪不大心思怪多。”

  何必饿不服气:“说的好像你多大了一样。”

  扶暮雨笑:“好了。阿霖若想知道,我现在确实是不能与你说的,不过大概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知道了。”

  何霖不动声色推开正恨恨戳他的有时:“嗯?我都能知道,那得是天大的事吧?”

  扶暮雨莞尔不言。

  何霖指尖无意识敲了敲桌面:“知不知道也无所谓,所求不多,活着就好。”

  酒劲过了周身就没那么暖和了。

  没有听见人回话,何霖便收了手:“睡觉睡觉,这个时间吹风还挺冷的。”

  一抬眼,看到扶暮雨刚把目光从桌上他手放在的位置收回去,神色微凝。于是又抬起手自己仔细端详了一阵,问道:“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扶暮雨淡声道:“没有,只是觉得与阿霖真是格外有缘。”

  何霖便笑了:“缘分匪浅,我的两位救命恩人。”

  何必饿撇嘴:“你一点都不尊重你的救命恩人。”

  何霖跳起一把薅住他的胳膊走出后院:“我怎么不尊重了?你们可都是在我心尖尖上的人呢。”

  夜色如水,扶暮雨目送他们走远,才起身收了酒壶酒具离开。

  次日,何必饿早早收拾了便要出门。

  何霖坐在桌边看着粥都喝的匆匆忙忙的他,调笑道:“真想见见这个肖初,怎么就能让你这样魂牵梦萦。”

  谁知何必饿抬头,认真问道:“你真想见?”

  何霖:“嗯?”

  何必饿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其实我之前与他说起你,他也很想见见你。”

  何霖不解:“我有什么好见的?”

  “那日聊到几个特殊灵根,他说在门派中还未见过拥有特殊灵根的弟子,我提起了你。”何必饿放下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他便好奇,想见见你。”

  何霖:“无非就是灵力有所区别,修为不也还是要自己一步步来。”

  何必饿笑了:“你不知道,他这人,对修炼太痴迷了,各种属性都想好好研究了解一番。他说每一种灵根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修炼心法也要对应变化,所以祥运峰的弟子都是按照灵根分开修炼,他说这样有助于弟子们互相学习。”

  何霖点了点头:“祥运峰倒是第一个做到按照灵根分开修炼的门派,麻烦是麻烦了些,不过这样确实对于弟子们修炼大有裨益。”

  面前少年很是期待:“那你要同我一起去见见他吗?”

  何霖并不想与各大门派的人有太多牵扯,随口扯了个理由:“不了,我的剑法还未练成,待我练成了再去,否则不是去给特殊灵根丢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