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刚过,阮培峻特意避开院中戚煜派来监视的人,从后窗翻出,来到了束轩所在的雅间。

  刚推开门,便看到了束轩和…二皇子戚珏。

  二皇子怎么会在这?

  虽然疑惑,但还是行了礼:“世子…二皇子。”

  戚珏一脸的淡定,开口道:“二公子免了吧…你这大礼我可受不起。”

  二公子?看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束轩见此,也不藏着掖着,示意阮培峻坐下,说道:“二皇子今日来此,是颜景让他来帮我的,若是今日有什么冲突,他可以出来担责。”

  戚珏瞬间皱眉:“担什么责?世子还是谨言慎行,我只是答应颜景来帮你,可没表明立场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所以责任啥的可别让我来。”

  束轩不解:“所以,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戚珏害怕在解释下去,可就没时间了,“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既然人都到齐了,你先说,你要做什么?”

  束轩笑道:“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要看我们这位圣女要做什么?”

  束轩的这句话换来了两人的疑惑:“什么意思?”

  束轩当下解释道:“我刚才让人去瞧了一遍,除了我们三人,公孙静芜和赫连狄,其余人已经急得等不到天黑了。”

  阮培峻瞬间清醒:“是火邺莲的香味,”

  束轩听闻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戚珏不明所以:“我还是不懂。”

  束轩咳了一声,阮培峻则出面解释:“之前宴会上,公孙静芜献上一宝物,名为火邺莲,此花瞬间绽放,且带幽香。而现在除了我和世子已提前服用解药,其余人已经…”

  之后的话未表明,戚珏瞬间明了:“意思是下了药?呵…别说你们还挺厉害,倒是提前备上解药了。”

  “不过,我很好奇,北蛮他们下的什么药?”

  束轩抬手扶额,一脸无语。

  而这个答案阮培峻再次出声解释:“是春药…”

  “春药?”戚珏惊的瞬间起身。“春药在火邺莲的花香内?”

  束轩揉了揉眉心道:“二皇子声音这么大,这是想早点把公孙静芜招过来?”

  戚珏瞬间一脸严肃,重新落座:“以我的名声,她会选择我?再说,我不是没闻到那香味吗…”

  戚珏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那这样的话,焕云台内的雅间岂不是成了…成了烟花巷了吗?”

  束轩见状调侃了一句:“要不二皇子现在回去,叫上叶统领,趁热打铁?”

  “说什么呢?”戚珏微侧了下身子,很不自然。

  阮培峻忽疑,但是眼下不是问此事的时候,于是说道:“既然已经开始了,我们要怎么做?”

  束轩向着阮培峻的跟前移了下身子,说道:“那就要看这位圣女是选择对我下手还是对…阮公使你喽?”

  阮培峻被刺的表情迟疑了一瞬。

  “我…我只是一个公使。”

  束轩双手托着腮,再次出声道:“可是你姓“阮”。”

  阮?这身份给的可真不恰当。

  这时候,戚珏忽然说了一句:“如果她真的选择了你们当中的一位,你们该如何?”

  束轩笑了笑,回道:“我又不喜欢女人,所以没什么可选择的,要是她真来了,打晕她,给她谋一个好夫君。”

  阮培峻闻言,说的好像他喜欢女子似的。

  可是现下,除了顾元辰,可不就真的没人知道他不喜欢女子吗?

  一想到顾元辰,有一瞬间,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冒了出来。

  见两人都盯着自己,阮培峻开口道:“只能跟世子一样了。”

  束轩不怀好意道:“二哥,要不这样,你就跟圣女生米煮成熟饭,日后她嫁给你,说不定我们还能从她身上打听点什么。”

  阮培峻冷眼盯着束轩:“要不等我们回去,我亲自说于靖王和祖父真相,让他们多来为难为难你”

  好吧,他二哥太小气…束轩只好闭嘴不言。

  “那说了这么久,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又能帮到你们什么?”这一次,戚珏可真急了,毕竟晚上还有事要做。

  束轩沉思了片刻,开始了接下来的计划。

  半炷香后,两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公孙静芜所在的房间,已静候良久。

  直到有人敲门而进。

  赫连狄四处查看后,走了进来。

  一进屋便开口:“阮公使的药效刚开始,我已暗中派人迎他前来,你准备一下。”

  公孙静芜有些疑惑:“欢情香都是第一时间散出去,为何他起效这么慢?”

  赫连狄说道:“我派人盯了很久,除了大皇子是第一个起反应的,其余人几乎很慢,想来是饮酒过多的原因。”

  “放心吧,这药可是那位给的,不会出什么岔子。”

  公孙静芜这才点了点头。

  赫连狄随后退了出去,等回到自己房内时,刚要关门,却被身后的人击倒在地。

  随后摸索着地上那人的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握在他的手里,并且撕掉了胸前的衣服。

  时间一分一息的过去,直到林荣托着他的身子扔向了床边,才长吁了一口气,抱怨道:“跟将军一样的年纪,怎么长的如此粗糙,身体跟个猪似的,看来北蛮伙食不错嘛…”

  地上的人一副死样子,没有跟他搭话,末了,林荣拍了拍手,从后窗翻了出去。

  反观阮培峻这边,被一个黑衣人点了穴道,背着他进了公孙静芜的房间。

  等那人退出去后,公孙静芜关好门窗,向着床上走去。

  香味?熏香?

  这味道跟火邺莲绽放时的味道一样…

  不好,公孙静芜竟然点了香。

  床上假寐的阮培峻瞬间双拳紧握,真是千防难防,没有防到她还留了一招。

  前后两次下药,可真是歹毒,不把命当命啊。

  就在阮培峻思绪万千的时候,公孙静芜坐到了身侧。

  抬手抚着他的脸,一路而下,就连说的话都让阮培峻全身泛起了疙瘩。

  “比起北蛮那些粗略之人,你…还算得上可行。”

  可行?他堂堂阮家二公子,就难道只是可行?

  算了,跟一个不识货的人心里狡辩什么。

  公孙静芜的身子越来越低,就连那双手已探到了胸前。

  也就在这一刻,阮培峻瞬间起身,一个翻身,锁住了公孙静芜的脖颈。

  后者一脸震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阮培峻打晕。

  屋内的香味越来越重,阮培峻起身,从另一侧翻窗而出。

  还未到束轩的房间,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落在他面前。

  “颜景?你不是出了帝都吗?”

  听闻林荣所传之信,颜景立即赶了回来,刚飞身而下,却碰见了阮培峻。

  “刚赶回来,朝阳在哪个房间?”

  阮培峻抬手向前指了一下,见颜景要离开。

  他快速问道:“顾元辰也回来了吗?”

  颜景回头,也只是顿了一瞬,回道:“此时,他应该回了将军府。”

  “好…多谢。既然你来了,我先去解决一下。”

  阮培峻离开了,倒是此话让颜景顿了又顿。

  阮培峻的神色,好像是被人下了药,可是,据林荣传回来的消息说,不是已经服用过解药了吗?

  虽然疑惑,但颜景也未追究细问,而是疾速的向着束轩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