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彭棋林脑子直接炸开了，“老爷子，你别跟我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十一点二十五左右，一伙混混冲进了维纳斯会所，据说是为了一个服务员出气，在里面大闹，死的死伤的伤，会所的负责人躲在办公室，都被人拖出来捅了两刀，现在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
“我警告你多少次了！那种玩乐的娱乐场会，少去！少去！”
一向喜形不于色的老爷子，似乎也受到不少冲击力，训斥的话梗在喉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总之老老实实呆在店里，如果调查人员找你们，你们要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老爷子挂了电话，彭棋林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半张着嘴，望着众人半天冒不出一个字。
“彭子，咋了？”
“出，出事了.....”
“啥事呀？你那个表情怪吓人的。”
贺柏文看着他跟被雷劈到的模样，忍不住想发笑。只是下一刻他的电话响了。
不过几秒钟，他的脸色和彭棋林一样煞白一片。
“死，死了？怎么可能...”
几秒钟沉默过后，一桌子人炸了。
会所出事的事，众人分别接到了不同家人朋友的关心电话。
田洪亮和何旭当场死亡，且死状惨烈。
一个钟头前还和他们说话的人，没了。
但几人还是有些回不过神，脑子里难以想像，直到朋友陆续给他们传了几张照片。
照片应该是救援时拍的，血染了一地，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依旧看得出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的画面。
从未见过血腥画面的贺柏文一阵干呕。而被强行带走的郑少严，此刻只感觉灵魂都在颤抖。
众人沉默了，恐惧在蔓延。
因为惨案发生的时间，就是他们离开后的五六分钟里，但凡他们走慢一点，他们都会成为惨案中的一员。
而这会商寒舟在休息室里，正睡得香甜。
相互对视的几人，目光一致对准了休息门后，这事必须问清楚。
但齐墨先一步挡在了门口，“这事和他没关系，问他也没用。先看看事情后面会怎么发展吧。”
齐墨将几人挡在门外，自己进入了休息室。
商寒舟蜷缩着身体睡在沙发床上，身上盖着毯子，模样乖巧。
齐墨蹲下身，细细的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一直知道他长得好看，但能迷惑人心智的少见。
齐墨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爱情一味的妥协，嗤笑电视中那些为爱癫狂的人，在遇上他的最初也没有过那样炽热的想法。
他的生活中，感情从来都不是主题，但最后却为他疯狂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闭着眼的商寒舟突然开口，脸上是情人娇嗔的笑意。
齐墨扑了过去，身体半撑着，狠狠的吻上他的嘴，动作比平常粗暴，撞得商寒舟生疼，但没有推开男人，反而用微微发抖的手缠上了男人的脖子，温顺的顺从男人制造出的节奏。
齐墨今天的动作有些失控，过份霸道和压倒性的攻击让他有些吃不消，舌头被反复蹂躏到发麻，男人才放过他。
商寒舟的手半挡着胸前，脸颊发烫，娇嗔的责怪道，“别闹，他们还在外面呢。”
齐墨俯着身子注视着他的眼睛，“睡不着？”
商寒舟摇头，他是感觉到他的靠近醒的。
“几点了？”商寒舟的声音里带着倦意。
“想回家了？”
“嗯。”
一开始他就没想来的。
“维纳斯会所出事了，如果警方办事效率够快，可能一会便会打电话过来。”
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虽然不是事故的起因，但也算是接触的最后关键人，肯定会被叫去问话的。
商寒舟微惊，撑身爬起，“他们真的出事了？”
齐墨眯了眼，眼神意味深长。
商寒舟果然知道那帮人会出事。从前他知道对方身上有很多秘密，但这些秘密只关系到财富问题，他不想过问，现在他觉得两人之间有必要沟通一下。
商寒舟身上的秘密太大了，大到他应对得措不及防。
“嗯，田洪亮死了。”
“死了？”商寒舟虽然预料到了，但还是忍不住会感慨这逃不掉的命运。
会所的事，上一世他并没有接触，但是事情的结果却没有改变。
“那溥心呢？他怎么样了？”
商寒舟急忙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希望他怎么样？”齐墨的表情带着几分探究。
“我希望他死。”
商寒舟没有收敛自己眼中的仇恨，直言不讳。
“你和他之间的仇恨似乎很早之前就有了？”
两人刚领结婚证那会，他已经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互为陌人的两个人，眼神所表现出来的东西过于复杂。
“他命大好像没死，只是被人打折手。”
商寒舟眉头紧皱，眼神难掩失望。
“他的命确实大，不过其他人就没他幸运了。田洪亮和何旭是当场死亡的，身上挨了数十刀，其他人掺和的没有掺和的都受了到了无差别攻击。如果我们再晚一些时间走，我们也难逃一劫。”
“这么严重？”
商寒舟露出了错愕的神情，对这样的结局表现出了震惊。
这事态俨然超出了他的意料。
“媳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出事的？”
齐墨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他的疑惑。
商寒舟惶然，眼神开始躲闪，却没有直接否认。
齐墨安静的看着他，耐心等他回答。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彭棋林在屋外道，“齐大哥，警方来了。说是让我们配合做些调查。寒舟醒了吗？”
“知道了，马上出来......”
齐墨回了一句，拿起一边的衣服，给商寒舟穿上，边穿边整理他的衣服。
商寒舟对周边的这些朋友泄露出太多的秘密。面对外人，他可以有一套说辞，但是他无法欺骗心上人。
只是重生一说，是否太过荒缪？齐墨能信吗？他又会怎么看待自己和溥心的曾经的事？
齐墨到底不忍逼他，转身便要去开门。
“齐墨.....”商寒舟起身想将人拉住，脚下一个磕绊朝对方怀里扑了上去。
男人将他搂了人满怀，有些无奈，“别撒娇，外面等着呢。”
商寒舟可不管，搂着男人的腰不撒手。
他知道了，无论什么时候，齐墨都无法拒绝自己肢体动作。
“齐哥哥.....”商寒舟开口又是一番欲言又止，“其实....我对未来五年的事情都比较熟悉。”
商寒舟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一声无奈的叹息。
“嗯？”
“我或许经历过死亡，在五年后.....然后又回来了，你懂我的意思嘛？”
齐墨怔怔的看着他的脸，企图在他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端倪，但商寒舟表情平静又麻木。
“寒舟？你在玩笑对吗？”
商寒舟望着男人第一次露出无措的表情，涩然一笑，“因为熟悉，所以第一时间找上了你，和你领了证。”
“.....”齐墨难以消化商寒舟给的信息，久久没有接话。
商寒舟脸上苦涩的笑也淡了几分，松开了他的怀抱。
“齐哥哥.....今天的事，我只是想起了记忆中发生过的事，推测出来的，带着你们走了。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们，但是.....”
“你死于五年后？怎么可能？”齐墨猛的按住了他的双臂，“是我没保护好你吗？”
商寒舟身体猛得一僵，抬头看着男人，眼泪已经滑落下来。
“……不是，不是的.....”
商寒舟看着眼前的男人，言语一时丧失了。突然，他觉得自己很卑鄙。
先知了他的未来，自己强行关联上他，导致了他承受原本在他生命里没有的苦难。
“齐墨......你别对我这么好....”
“怎么哭了？”
商寒舟软软的身子，半倚在他怀里，小声的呢喃，“齐哥哥....”
齐墨弯腰将人揽腰抱起，重新放到了床上。
“我不逼你，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警察要询问一些问题，你要想好了再回答。”
咚咚咚.....
“里面的人出来一下！再不出来，要撞门了！”
“警官，你们稍等....里面是小俩口，可能在整理衣服....”彭棋林帮忙解围的声音。
齐墨安抚性的吻了吻他的额头，“不要想了，我先应付外面的人。”
“齐哥哥，你信我吗？”
“....呵，信呀。乖乖的等着。”
齐墨起身开了门，几名穿制服的警员，率先挤进了屋，晾出了证件。
”你好，我们是市局的！这是证件。请问你是商寒舟的先生嘛？”
“是！”
面对外人，商寒舟已经能将情绪控制自如。
彭棋林往前挤了挤，”寒舟，维纳斯会所出事了。警官们过来走流程，别担心。“
警官道，”商先生，请问一个钟头以前，你是否在维纳斯会所*楼，2号包厢？“
”是的。“商寒舟淡定道。
”你认识田洪亮和何旭吗？“
”今晚第一次见。”
“警官，这两个人，原本跟我们并没有交集，他是隔壁1号包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