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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晚沉默地看着顾聿涔发来的微信, 已经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他在顾母面前又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社死。
这要他怎么回？
他捧着手机删删减减，几分钟过去了, 一条消息也没编辑出来。
【涔哥】你写小作文呢？
【免免免兔】……
【免免免兔】我都说是故意气人的话，你还要打趣我
【涔哥】只是惊讶于, 你非常有当编剧的天赋
路晚无语地看着明显打趣他的话, 颇有些自暴自弃，用力地摁着手机键盘, 像是要在手机上摁出一个洞。
【免免免兔】狗血编剧？
【涔哥】这可不是我说的
【涔哥】
【免免免兔】明天早上十点，小情.人陪我吗？
路晚发出后, 直接把手机倒扣在床上, 打不过就加入，虽然很社死。
过了好几分钟, 脸上升起的热度才降下来了一些。再次点亮屏幕, 顾聿涔发来的是一条语音。
“当然, 一定准时到。”
路晚听语音很少凑到耳边听, 私下没人的时候都是直接公放, 手指在屏幕上方迟疑了一秒, 还是没选择公放。
顾聿涔低沉好听的嗓音落在他的耳边，就像是贴在他耳边讲话, 有点痒。
路晚揉了揉耳朵, 明明身边没有第二个人在场, 他还是欲盖弥彰地又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好一会他才又拿起手机继续回复。
【免免免兔】九点，请你吃早餐
【涔哥】果然只是小情.人罢了,
【涔哥】我眼巴巴地等着你的回复, 看到你的消息就秒回, 你回我这么慢, 是在和哪个小妖精聊天
路晚：“……”顾聿涔入戏还挺深。
既然顾聿涔已经知道，两人又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好一会，路晚那点尴尬也就过去了。
他甚至把顾聿涔的备注从“涔哥”改成了“小情.人”，还故意截给顾聿涔看。
【免免免兔】入戏这么深，配合你
【小情.人】
【小情.人】/图片
顾聿涔也发来了一张截图，他把路晚的备注改成了“小金主”。
路晚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发了个顺毛的表情包过去，还学着金主的语气，发了条语音过去。
“明天九点，金主不喜欢等人。”
……
殊不知手机那端的顾聿涔，抱着手机听了好几遍，他听出了路晚的故作沉静，语气中还带着点害羞的软绵。
好可爱。
顾聿涔点了收藏，两人互道了晚安。
……
第二天。
顾聿涔早早就到路家，路晚正在换衣服，他被管家迎到会客厅等着。
路晚今天换了件不太正式的休闲衬衫，站在楼梯上，逆着光，衬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你来的真早。”
路晚今天还特意早起，睡前选好了衣服和配饰，原本想早点下楼等人，没想到顾聿涔比他还早。
“才八点半。”顾聿涔看了验收表，“你也挺早。”
管家笑呵呵地说：“顾少爷要一起用个早餐吗？”
“谢谢，我和晚晚上外面吃。”
“好的。”管家将人送出门，目送车子离开才关上门。
路小少爷和顾少爷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好像回到了从前，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具体管家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但他们俩见对方的时候像是充满了期待，一个早早起床做足准备，一个非常绅士的提前到达，也不催促，就这么等着对方下来。
没记错的话。
路小少爷前一晚和他说的是，早上九点的约会，这才八点半，两人就出门了。
“吃什么？”路晚问。
顾聿涔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私人行程没让司机和助理跟着。
“不是金主要请我吃饭？”
“金主现在给小情.人选择的机会。”路晚绝对不是因为昨晚只顾着挑衣服才忘记选西图澜娅餐厅的。
“那就吃点简单的。”顾聿涔报了个西图澜娅餐厅名字，“新开的，你应该没吃过，我看口碑不错，原本想着改天在和你一起来。”
“好，就这家吧。”
顾聿涔很浅地笑了一下，可惜了。下一次约路晚出来的理由少了一个，不过没关系，他还可以再找其他的理由。
十点。
两人到了录制地点，工作人员已经在门口等着。
“两位老师，早上好，吃早餐了吗 ？”
“吃过了。谢谢，辛苦你了，下楼跑一趟。”
“不会。”工作人心情很好，接待本来就是他的工作职责，但被人特别感谢，总是开心的。
“准备的怎么样了？”路晚问。
“许老师和诗晴姐已经在录音棚里了。”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进了专用电梯，“许老师刚才还说，你差不多该到了，让我下来等你。我正出来，就遇到你们了。”
路晚进了录音棚，先和许老师打了声招呼。
她是G大外聘的老师，获得过很多世界级奖项，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不到四十岁的年纪，未婚，有钱还有时间。
许老师有大把的时间用来打扮自己，和拓展自己的兴趣爱好。身上有着成熟.女人的独特魅力。
“晚晚，你来得挺早。”
“再晚点，就顾不上工作得先吃午餐了。”许老师被他逗笑了。
“许老师您好，我是顾聿涔。”
“你好，没想到晚晚把你也带过来。”许老师惊讶地多看了几眼，“你们关系很好。”
“那当然，关系不好也不会带到这来。”路晚顺口接上，倒是没想过这句话多让人误会。
许老师又多看了顾聿涔几眼，才转向路晚，“手上提的什么？”
“香水。”
路晚递到许老师的面前，“感谢许老师这一个月辛苦的特训。”
“你这是替诗晴感谢的？”
“本来也是我托母亲摆脱你的，没想到您会愿意亲自带她，我不得特别感谢一下。”
路晚微微一笑，“还没上市，诚邀许老师当我们的产品体验官。”
“宁姐品味好，她调制研发的香水，我喜欢的。”
“我都没说，您就知道我妈妈了？”路晚稀奇，许攸宁确实会调香，但那是年轻时候的爱好，路家也有香水生产线，但并不是许攸宁
调制的。
“她送我的，从来都是亲手调的。”
许老师笑了下，“走了，带你去听一下特训的结果。”
路晚和顾聿涔跟着许老师进去，吴诗晴一下就注意到了两人，隔着玻璃朝两人挥挥手。
“你听一下，这是早上录的第一版。”
吴诗晴的声音好听空灵，她的高音让人很惊艳。路晚听了下副歌部分，他并不专业但也能感受到和一个月前的差距。
“许老师，我觉得那瓶香水作为感谢不太够，请允许我中午请您吃顿饭。”
“和谁学的，一套一套的。”
“等会你也进去录，录不好没资格吃午饭。”
“啊，这么凶。”路晚故作害怕，“那我可要加把劲。”
“这是我昨晚和诗晴重新商量过，原本是打算把戏腔放在前奏部分，由你来开场。但我觉得她这首曲子的旋律有种跨越时间的宿命感
。”
路晚安静听着。
“所以，最终决定你的戏腔和她的副歌后几句和在一起，这会增加延长难度，也更有碰撞感。”
“诗晴的高音非常好，你们俩试试和声部分。简单来说就是，你们得不被对方影响。”
路晚的戏腔来自古诗词《凉州词》。
他喝了口水才进录音棚，他和吴诗晴聊了几句，吊了下嗓，哼着旋律，又过了一遍词。
这首曲子早在一个月前就写好，期间有许老师帮忙修改，路晚也听过几十上百遍。
吴诗晴戴着耳机，前奏响起她开始清唱，路晚也戴上了耳机，看着窗外许老师打得手势。
吴诗晴第一遍副歌是自己唱，第二遍副歌路晚的戏腔得跟上。
路晚的戏腔响起，顾聿涔只觉那嗓音百转千回，虽然听过，却仍旧被再一次被惊艳到。
就好似听见远处传来的琵琶声，有那么一瞬间被带到了平坦空旷的沙地，看见疾驰而来的战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许老师的要求非常高，她觉得两人的配合还不够契合，又让两人在录音棚里练了几遍。
中午，严苛的许老师没有放人去吃饭，而是让工作人员叫了盒饭，没录制完，谁也不能离开，都到休息室里吃盒饭。
路晚扒拉着看着没什么食欲的饭，许老师就知道他又挑食了。
“你和我说要吃鸡腿的。”
路晚把鸡腿放进了顾聿涔的碗里，“没人告诉我鸡腿还放香菜的！！”
吴诗晴一脸痛心，“香菜多好吃啊，你怎么能瞧不起香菜。”
路晚倒是没想到吴诗晴和他的口味这么对冲，正想着要不把鸡腿夹给吴诗晴，但下一秒顾聿涔已经下口了。
吴诗晴因为自己晚了一秒而心痛，但还是大方的把还没下筷的盒饭推到路晚的面前，“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菜，分你一点。”
“不用，你下午还要录制得吃饱。”说话的是顾聿涔。
路晚挑眉看向他，什么时候顾聿涔还担心起吴诗晴，接着顾聿涔就把黄瓜炒虾仁里的虾仁夹到路晚的盒饭里。
“你俩……在谈恋爱呢？”
“不是，没有。”路晚否认得太快，筷子都差点掉了一致。
许老师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就不是，你这么激动干嘛？”
“哪有。”
路晚收回视线，很快又看上了顾聿涔辣椒比肉多的辣子鸡……
“不行。”许老师制止了路晚要夹菜的动作，“没录完，不许吃辣的。”
“不影响我发挥。”路晚解释。
“不行。”
许老师态度坚定，“而且你根本吃不了辣。”
“我可以尝……”
“不行。”
路晚：“……”
吃完午饭，许老师特准大家休息半小时，路晚震惊，这也太抠了吧？
还没开口就被吴诗晴打断，“别想，半小时已经很多了。我这一个月……中午连半小时都没有。”
路晚对她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他知道特训严，但没想到连午休时间都没有。
“辛苦了。”
吴诗晴点了点头，“就是，许老师真的太辛苦了。”
路晚：“……”
时间一到，许老师立刻到休息室来抓人了。
三人跟着许老师走出休息室，经过长廊，路晚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没等他看清那人就进了其他房间。
顾聿涔问：“怎么了？”
路晚摇了摇头，算了，不重要。
他困得又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泪水。还没抬手，顾聿涔已经替他抹掉眼角晶莹的泪珠。
许老师的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精准的捕捉到两人的小动作。
她嘴角一扬，得意于自己准确的判断。
“还说不是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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