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迦禅回来后，就看到周棠站在院内吹着梵曲，空灵幽幽。
迦禅抬头，眉目疏朗，其下情愫涌过，眼睫颤抖。
周棠偏过头，似笑非笑看向男人，“被我迷住了，偷看我？”
像是故意蛊惑后的娇蛮，语气却是调笑，好似一只骄傲的小猫。
迦禅没说话，一步步缓慢朝他走去，面色沉静，胸腔却有很异样的酥胀感。
可周棠就喜欢他这副庄严矜冷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做事，他意味深长地扫过男人的下腹，又勾着唇角，“今天还要不要忍呢，有一段时间不用见人了呢。”
迦禅身形一震，垂眸站在青年身前，对方正挑着嘴角坏笑。
他抱住周棠，嗓音低沉，“我自幼生活在这，履行圣子之道二十载，棠棠就不好奇，我为何...”
为何技术天生熟练？
男人一本正经说着，周棠被成功带偏，真的问了这个问题。
迦禅轻嗅他的发丝，扣住了他的腰肢，健壮的身体笼罩住他的躯体，他脸上有几分深沉，却一字一句：“你昏睡的那十年，我研读了双修之道的所有书籍。”
佛陀说他是自己的缘，是无法缺少的情尘，于是他后来花费一切抄写经书希望周棠平安，又研习双修，尽最大的能力，让周棠感到舒服，把修为全都渡给他。
后来他得知这事过多，会让周棠受到伤害，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于深夜时独自解决。
一切害怕，只不过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在面对周棠，他不愿放手，想把对方弄得更......
哭得更动听一些，流的更多一些。
他遇到周棠，才知道自己内心也会有这些私欲，想要沉沦其中，往往到了最后，他控制不住独占欲，想要欺负对方更狠。
他不是抵挡不住诱惑，而是因为对方是周棠，才想要享受那种畅快如魔佛吞噬的快感。
他是周棠的道侣，只想给周棠最完美的快乐。
周棠听的有些入神，迦禅却低头，吻住他的脖颈，“棠棠，我也想让你快乐，只让你快乐。”
这些话从迦禅口中说出来格外惹人心动颤栗，周棠腰肢酸软，脸上涌过热流，一瞬间就软在了迦禅怀里。
“你......”
“静言。”迦禅和他对视，将他推在石桌上。
偌大的优昙树林叶绰绰，昏暗的月光，青年躺在石桌上，月光下聚如雪，衣衫凌乱敞开，如瀑长发垂地，修长白皙的双腿无力分开，绵薄肌肉绷紧，显然有些无力。
纱衫中若隐若现是精巧皮肤，铜铃哗啦作响，身体轻颤，脸颊泛潮红。
艳色流转。
“嗯——”
周棠咬紧了下唇，微仰头看到迦禅挤在他的腿间，眉梢湿润，薄唇晶莹。
他......竟是全都喝下去了。
一股麻痹心神的苏爽从身体传来，周棠夹紧头颅，头脑一片空白。
静谧的后院，水声泄泻作响，结界密罩外风声梵钟缭绕，此处淅淅沥沥，浇灌草土濡湿。
男人赤着上身，脊背微拱，后背肌肉偾张，似在品饮佳酿，让一池心中莲花摇曳荡漾。
迦禅的双手却掐越紧，他把青年的肉握出了红痕，直到周棠彻底无力失神，才松开。
但他不允许周棠逃跑，抓着腿把对方拉了回来。
“迦...禅。”
周棠拽住了他的头发，又坐在了他身上，纤细的腰肢被握的柔弱无骨，在他唇中，身下，轻轻颤抖，如与风作伴的莲花。
后来，他受不了了，想下去，哭着咬迦禅的肩膀。
却被迦禅接住深吻，碧眸里全是他艳色模样。
惹火，就要自己灭，无论他是迦禅还是圣子，他都是自己的道侣。
周棠热得满身汗渍，唇色水光，带着持珠的那只手，在迦禅身上乱摸，印出一个个小圆坑。
他在迦禅怀里软成了蛇。
周棠还记得第一次，无论他如何试探，引诱，迦禅都坐怀不乱，如今却......
银月爬上天际，黑夜绵绵，周棠被迦禅抱回去的时候，在寝殿看到了夹层后满室的经书，密密麻麻的祝福梵文，每一句后都跟着他的名字。
周棠骤然清醒，看向迦禅，对方眼中同样的神色，眼角湿红。
昏昏沉沉，身体迅速往下坠，彻底绽放在禅室。
雾气渐散，夜风吹散一室暧昧旖旎。
周棠被男人的铁臂紧紧桎在怀里，手指摸到了一旁遗落的袈裟宝石。
尽数都给了。
.......
不知不觉中，飞羽梵宫和合欢宗的道侣大典如期而至。在合欢宗的中央殿，金辉祥柱高耸云霄，鸟鹤盘旋。
空气中溢满了梵息与合欢花香，在场有许多梵修与其他宗门之人。
花瓣随风从空中飘落，合欢弟子们神色激动，手上都拿着各种乐器弹奏，有琵琶，竖笛，古筝等为他们奏乐。
周棠今日穿的十分红火，一身火红嫁衣如同火焰，张扬又明媚，站在他身旁的迦禅同样一身红衣，眉目清冷庄严。
所有人在他们来的那刻，安静下来，视线纷纷投向他们。
迦禅朝众人颔首点头，周围之人的呼声愈发热烈起来。
远方传来无数芒光，飘荡在空中，如同鹤携灵语祝福。
高台之上，站在迦禅与周棠面前的是傅千秋，他站在二人身前，缓缓念完结契之词，最后祈求天道为这对道侣降下庇佑。
没有任何人反对，只见天际缓缓飘来金云，徘徊在二人头顶，灵息满满。
一旁其他宗门之人正在观礼，其中李观玉握紧了手中的剑穗，目光努力平静。
元遥也在他身侧，他眉目依旧温润，只唇角拉平。
柳雾音早已不在乎，她知道她制服不了圣子，既然天道都让他们跨越难关在一起，她没什么好说，只祝福周棠和迦禅。
裴关行并未出现在观礼现场。
孟净在心中轻叹息，与天芙对视一眼，扫视众人。
她们都知道这其中又有多少人心有不甘，尚有遗憾，却不会再去争，他们执念已去。
他们付不出迦禅与周棠双赴的深情。
只希望做他们生命中的过客，是偶然记起时回想起的盟友，对手，或者一同饮酒洽谈过的朋友。
天若有情亦无情。
万丈红尘，只此不可辜负。
周棠侧头，看着迦禅，眸色璀璨，唇红似血。
迦禅抱住了他，与他交换命牌，神识交契，礼成。
此生大道，不再分离。
梵钟幽幽再次从远处传来，空罗法师面容沉静安逸，静静地凝望着周棠身上充沛的梵息，闭上眼，只叹不愧是生死情劫。
人群中的梵修双掌合十，纷纷道梵号，看着他们的大师兄结成仪式，忍不住叹一切都是佛陀的昭示。
这场道侣大典在全修真修士见证下完成，千万人祝福，后世人提起，都只羡慕圣子能遇上一个这样的佛缘之人。
......
这日，许久不曾出现的系统再一次出现。
1805絮絮叨叨：“不然怎么说是圣子呢，克制感情的本领就是强啊，这哗啦啦的，差点把我弹出位面，主人你不知道啊，就连现在，任务进度都还在往一百以上涨呢，也不知道会涨到几百才会停。”
周棠正在院内翻阅这十年里迦禅为他抄写的经书，闻言眼皮都没掀一下，只道：“1805，爱这个数值是没有界限的，即使是系统，数据，也不能完全计算。”
1805一愣：“主人，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已经不再是一串数据了，你们的计算板面被他的爱弄爆了。”
周棠摸了摸脖颈上一个发痒的红痕，又抚摸着手中跟在梵语后面的一条小蛇画像，心绪如潮涌起伏。
爱如何能被一串简单的数字困住呢？
他历经这些世界，爱人灵魂变化一个个模样，性格随着生活习性变化，他有时能认出，有时找得很慢。
却没有找错过一次，凭借的就是二人之间的默契。
他不愤怒只有自己有记忆，也庆幸系统不会清除他的记忆。
他记得每一个主动朝他奔来，对他付诸繁多的爱人性格。
周棠感觉自从他重新苏醒过来，跟随他而来那种冰冷的肃杀戾气，已经渐渐淡去。
迦禅好像为他洗清了一切罪恶的祸。
1805听得懵懵懂懂。
周棠叹一声，1805太傻了，教不会。
等它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实体，也去三千世界历练一次也许就明白了。
炽烈的阳光浇在窗台，周棠从石床上起来，悄悄走到窗边，看着男人正在桌前誊写经文，身影轮廓圣洁庄严。
周棠掐诀，一瞬间来到了男人后背，双手探进对方层层袈裟袖袍内乱揉。
“为准备几日后的讲法，不如用一些其他的方式，让更多人理解，而不是盲目跟随。”周棠咬住他的耳朵，低声说：“就像你偷偷画我原形像那样。”
“好。”迦禅声音沙哑，把他扯进怀中。
后来，在一次试炼大会上，众人见到了宣扬梵经上多了许多可爱的插图。
有小蛇，有打坐的梵修与小蛇玩。
众人：......好一个秀恩爱的方式，新奇，打开看看。
后来每一次，迦禅在台上诵经讲道，周身金光弥漫，台下周棠目光灼灼，笑得张扬。
他看着迦禅眉心越来越璀璨的金莲，灼灼如艳，明明垂眼看世人依旧慈悲无情，落在他身上却泛起无尽深情。
作者有话说：
感谢凌烟雨辰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