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被装乖的疯批强势攻占后【完结】>第二十二章 不可踏错半步

  白沉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跪在床边将那件衣服给从容穿回去,对方散乱的长发拂过他的脸时,冰凉的温度直直地落在了他的心上,所有的躁动在那一刻全部都熄灭了,“师叔,你别这样。”

  “白沉。”

  白沉抬头在从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卑微的自己,自己在那双眼里是不是很可怜?

  “我不懂感情,但我至少知道,感情是胁迫不来的。”从容看到了白沉眼底的脆弱,却并不心软,“现在,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白沉的身体猛地一颤,从容眼底对他的所有的感情都消失无影了,在这一刻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一辈子都得不到了。

  他起身大声笑了起来,状若癫狂,“哈哈...师叔,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我自己天真,我的天真是因为我居然奢求过你能爱上我,而你,你天真在以为能靠语言打消我的执念。”

  从容一直看着白沉,所以并没有错过对方那快速划过脸颊的泪珠,留下的湿痕在莹润的珠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就算是十年前,毒发的时候对方都不曾哭过,今天却...

  白沉眼底疯狂的爱意让他害怕,他身体向后仰,只能徒劳的重复以前说过的话,“我这么无趣的一个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煞费苦心的去喜欢?”

  “你不会懂的。”从容的疑惑与不解太过明显,衬得白沉这些年的挣扎无比的可笑,他一步步走近,弯腰以一个环抱的姿势将从容困在自己的怀里,问:“知道什么是执念吗?”

  白沉突然的强势让从容想起了最初的两次,开始不安的想要逃离,“不知道。”

  “执念就是存在于心里放不下舍不掉的一个念想。”白沉搂住从容的腰,将人死死的抱住,一字一句的说:“师叔要想摆脱我,就只能杀了我!”

  “疯子。”除了这个词从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白沉将自己刚刚替从容穿上的衣服撕碎,“我因你而疯。”

  白色的碎布散落在蜜色的被褥上,从容本能地开始挣扎,想要掰开腰间的手。

  “嘘,别动。”白沉把从容压到在床上,乌黑的长发铺散开来,蜜色的被褥、白皙的肌肤、黑色的长发,三种颜色在他的眼底完美的融合到一起,“你答应了我的。”

  从容停了下来,从小成弘就把他当成玄霜界未来的宗主培养,一言一行都非常严苛,不可踏错半步,对他人的承诺和对宗门的责任是最重要的,只有那样才能让宗门的人信服,才能带着宗门走得更远。

  他一生都坚定的信守着自己许下的承诺,亲口说出的话如一道枷锁压住了他,可是要他主动向一个男人臣服,他做不到。

  白沉俯视着身下的人,从容紧抿着的双唇血色尽失,睫毛不停地颤抖,肢体停止的挣扎全部转移到了眼底,他突然想知道,想知道对方能不能挣脱道德上的枷锁。

  身上的人没了动静,炙热的眼神却一直看着从容,他侧头避开那让他无法承受的视线,明知道白沉在等什么,却无法反抗。

  反抗啊!白沉在心里呐喊道,遵从自己的本心,想做的去做,不想做的就拒绝,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对你来说那么难?

  现在你不肯因为一句自己说出口的话反抗,后面怎么可能越过道德与责任和我在一起?

  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时间似乎凝滞了般,最后从容颤抖着抬起了手搭在了白沉的肩膀上。

  白沉的心随之紧缩,视线落在从容上下滑动的喉结上,用力的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全部被敛去,动作粗鲁的扯下肩上的手,压在从容的头顶,低下头用力的在对方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明明是他赢了,可他知道自己输了,“师叔,可真是端方君子,与我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正好互补。”

  白沉的这一口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用力,从容疼得轻嘶了一声,冷哼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试探已经结束,从容的主动反而让白沉的心更疼,他用舌尖将对方喉结上渗出的血珠舔舐干净,“你可以为了自己自私一次。”

  喉结太过脆弱,经历过剧痛后再被柔软的舌安抚,泛起的酥麻感让从容害怕,他此时更希望白沉能用力点,“不用。”

  白沉低喃道:“可我不忍心。”

  声音虽轻,但从容还是听清楚了,对这句话非常的不屑,“你还有心?”

  白沉按住从容的后背紧贴着自己的胸口,让两颗心隔着薄薄的胸腔同频震动,“感觉到了吗?它在跳动。”

  从容突然感觉呼吸不畅,他把原因归结于白沉过于沉重的身躯,想推拒却被腰间游走的手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敏感到了这种程度。

  白沉并不想从容真的主动,他抛去所有的情绪,把一切都交给本能,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既然得不到心,那么得到人也够了。

  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他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意识浮沉间,从容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成弘的威严的声音:容儿,人生在世需时刻铭记自己的责任和目标,不可踏错半步。

  可他已经踏错了,该怎么办?

  白沉一点点吻去从容脸上咸涩的泪水,身体上的快感都弥补不了他心里的痛,真的还有必要留两年的时间吗?

  从容睡着后,白沉将人抱进温泉池里细细的清洗着,他无比珍惜每一次能随意触碰对方的机会,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还有多少次。

  这一晚,白沉抱着从容在床上安分的躺了一整夜,直到天边出现了亮光,他才起床关门离开。

  从容醒来的时候已经辰时了,他看着身上穿的好好的衣服起床走到窗边向下看,弟子们早就已经开始修炼了,而他才刚醒。

  他出门去询问新弟子入门的试炼秘境布置得怎么样了,他不放心的亲自进去看了看。

  新弟子的试炼分为仁义礼智信五关,考验的是一个人的基本品行,修真者的能力强大,如果没有好的品行,将带来无穷的后患。

  魔修就是这样诞生的,他突然想到了白沉,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对方可能连玄霜界的门都进不了,那样的性情,将来会...入魔吗?

  会的,他在心里给白沉下了判决书,为了以绝后患他应该先动手。

  “宗主。”

  身后微弱的呼唤声撤回了从容的思绪,回头看到闻昊,问:“你怎么在这?”

  “我的年龄太大,无法留在明心院,长老让我住在这边。”闻昊很感觉从容对自己伸出的援手,“那天谢谢宗主救了我。”

  闻昊是普通人,体力不足,此时全身都沾满了泥土,额头还不停淌着汗,一看就是在做苦力,从容觉得外门该好好整顿整顿了,“你想修炼吗?”

  “我能吗?”闻昊激动的看向从容,没人会不羡慕能飞天遁地的仙师,他从来没想自己也会有机会成为那样的人。

  “能。”从容指着身前的泛着蓝光的漩涡状传送门,“十天后,进入这道门,通过了试炼,你就能成为玄霜界的弟子。”

  “好。”既然从容没有提年龄,闻昊就知道对方不在乎自己的年龄,表情坚决的保证:“我一定会通过的。”

  眼前的少年和十年前的白沉不一样,那时的白沉更多的是脆弱和畏怯,目的是为了引起他的同情心,可对方并不知道他其实更欣赏心性强大的人,“我在大殿上等你。”

  “我一定会走到您面前的。”

  “嗯,我相信你。”

  从容回到内门,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整个宗门都没有白沉的气息,去哪了?

  白沉用了一整夜的时间去回忆以前去想以后,越想越害怕面对清醒后的从容,天刚亮他就离开了。

  他绕了一圈,来到种离火树的地方,离火树是灵植,在这灵气充沛的地方生长得很快,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一指高了,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脆弱的小树苗,“快点长吧。”

  随后盘膝坐下,输了两刻钟的灵力,停下时,离火树已经长到他小腿高了。

  离开白沉的院子后,他游荡在这从小就生活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母亲在的前七年他过得无忧无虑,那时的他特别同情被管得很严的从容,虽然对方大他十岁,虽然他害怕那个冷冰冰的人,但他却觉得对方可怜,犹如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被困在了这座看似美丽的山里。

  母亲去世后,父亲忙于修炼忽视了他三年,他也不在意,如旺盛的野草般肆意生长。

  可后来他唯一的依靠没了,刚得知父亲的死讯就被人带到了议事大厅,一路上他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成为了叛徒,而他也得被处死。

  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突然就会变成这样,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收起了全部的尖刺,那些长辈的态度急转直下,看着他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只即将被碾死的蝼蚁,他知道这些人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所以当他听到别的脚步声后,立马回头看去,看到来人时,他忘了过往的每一次擦肩而过,将希望全部放在了从容身上。

  作者有话说:

  白影帝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