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都市情感>漂亮替身拐跑了白月光>第45章 熟饭【完结篇】

  明绪进入浴室后就晕晕乎乎的,像喝了酒,脑子都有点不清醒,凭着下意识机械地洗了澡。

  等到洗完要穿衣服的时候,他伸手,摸到了触感冰凉的布料,和平时绵软的睡衣大相径庭。

  明绪又把手缩了回来。

  他抹了下脸上的水渍,看着衣架上单薄又……色气的衬衫,迟来地意识到自己之前答应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这是蒋幸川的衬衣,不是新的,曾经亲密地贴过蒋幸川的皮肤,还沾染着一点不太明显的木质香味……

  明绪有点后悔。

  但他刚刚是被蒋幸川送进来的,压根儿没拿睡衣,现在想临时反悔都做不到。

  正胡思乱想着,浴室门被轻轻敲了敲,“洗完了吗?看你水声停很久了。”

  “……洗完了。”明绪红着脸:“我在穿衣服。”

  门外蒋幸川安静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是略带笑意的沙哑。

  “怎么样,穿着合适吗,会不会有点大?”

  明绪睁着眼睛说瞎话:“挺……合适的。”

  蒋幸川:“那怎么不出来。”

  明绪摇咬了咬唇,都这个时候了,再想拖也拖不下去了,他硬着头皮,迅速把衣服套上。

  蒋幸川的衣服对他而言并不合身,宽大蓬松,袖子能一直遮到指尖,不过好在长度够长,衣服下摆能完全盖住屁股。

  明绪把扣子一颗颗系好,做了几个深呼吸,心口嘭嘭的跳着,拧开了门把手。

  他出来的时候,蒋幸川正靠在浴室外的墙壁上等着。

  看到明绪磨磨蹭蹭地出了门,蒋幸川微微偏头,眼睫动了动。

  明绪身材清瘦,中号的衬衣穿在他身上也显得空空荡荡,袖子长得惊人,明绪自己翻起两折,露出细细瘦瘦的两节手腕,衣摆下方,两条匀称又白皙的腿晃眼得很。

  蒋幸川喉结滚动,直起身:“怎么不穿鞋。”

  明绪慌张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过于紧张,出门时忘穿鞋了,他连忙转身跑回去,“……我忘了,先回去穿。”

  还没跑两步,就被蒋幸川逮住抱起,身体悬空的一瞬间他连忙抱紧了蒋幸川的脖子。

  “不用了,睡觉也不穿鞋。”蒋幸川把他抱到床边坐下。

  明绪就坐在他腿上,薄薄的衬衣挡不住热意,后腰上的掌心热度惊人。

  明绪:“不,不关灯吗?”

  蒋幸川笑了笑:“别着急,让我看看。”

  明绪急得脑袋冒烟:“我没着急。”

  蒋幸川:“嗯,是我着急。”

  见蒋幸川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明绪整理了一下衣领,不好意思道:“你……看什么。”

  蒋幸川用额头轻低着明绪,呼吸相闻:“看看你穿我衣服的样子。”

  明绪脸更红了,蒋幸川以为他又要小鸵鸟似的躲起来,没想到小男生勇敢得很,仰着脸,眼睛却不敢看他,“那你看吧,反正……反正我就在这里,也不会跑。”

  蒋幸川看他呆呆的,像是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反抗,模样乖得很。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在明绪唇上碰了两下。

  很温柔的触碰,似安抚又似引诱,明绪很配合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闭上眼,一躲不躲。

  已经是后半夜,窗外烟火已经停了,连深冬的风声都显得格外温柔而静谧,蒋幸川克制不住地深吻,汹涌得几乎成了掠夺。

  他这次没有中途刹车,房间安静,明绪听到他和蒋幸川一起泄露的声音,浑身都开始发烫发软。蒋幸川的手探进衣摆时,明绪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被迫在蒋幸川的控制里浮沉,连什么时候倒在床上了都不知道。

  明绪被握着小腿亲吻,衬衣敞开,在迷离混沌中呜咽,听到一声“哒”的一声盖子轻响,他被冰得一哆嗦,讨饶似的贴在蒋幸川胸口,祈求道:“我们……把灯关了吧。”

  蒋幸川有一搭没一搭地吻他,手上动作没停,安抚道:“好,关吧。”

  床头柜上台灯灼眼,床体吱噶,几分钟后,被子里伸出一只颤颤巍巍的小手,挂着薄汗,指尖颤抖地按下了开关。

  室内一片漆黑,唯有深沉呼吸不断。

  ……

  第二天,下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斜照入室内。蒋幸川早早就醒了,支着下巴看怀里沉睡的男生,昨晚他没控制住,让明绪多累了几次,因此小家伙一直沉睡到下午四点也不见醒。

  蒋幸川试了试他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大概就是体力消耗太大,累坏了。

  他低头在明绪热乎乎的侧脸亲了亲,突然桌面手机振动,明绪皱了皱眉,眼看要醒,蒋幸川连忙按掉铃声,轻手轻脚下了床。

  “……妈?怎么了?”

  蒋母一愣:“你们还没起?”

  蒋幸川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厨房倒水,声音里都是饕足意满,“没呢,大过年的起那么早做什么。”

  知子莫若母,蒋幸川这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让蒋母不自觉怀疑昨晚明绪遭了多少罪,今天才能睡到下午还没醒。

  “明绪身体不好,你昨晚还折腾人了?”

  蒋幸川:“……”

  折腾了,不止折腾,他还什么姿势什么话都逼着明绪来了一遍,全乎得很。

  蒋母:“……”

  空气寂静片刻,蒋幸川轻咳一声,“妈,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爷爷让你过两天回家。”

  “我不去。”蒋幸川道:“这明显是鸿门宴,老爷子心疼权闵华,让他把权闵华当孙子去,别来插手我和明绪的事。”

  蒋母:“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冲着明绪来的。”

  “明摆着,”蒋幸川轻声鄙夷:“权闵华肯定又搬弄了什么是非,造谣抹黑明绪,老爷子退隐江湖多年,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我才不回去。”

  蒋母叹了口气:“你爷爷这两年确实有点老糊涂,算了,你和明绪好好过年,爷爷这边交给我和你爸。”

  “谢谢妈。”

  “还有啊,过两天登门拜访明绪家里长辈,我和你爸一块儿去吧,显得郑重,礼物我们都准备好了。”

  除夕前两天阮敏芝就打来电话邀请蒋幸川和明绪到家里过年,但除夕抽不开身,就推到了大年初三。

  时间还早,不急于这会儿准备。让蒋幸川在意的是,覃如梅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那天在病房里,蒋幸川算是把老太太的心撕裂了。陈年的旧伤没有好好治疗,早就红肿溃烂了,只有割掉腐肉,抹去血水污渍,伤口才有可能长好。

  那天覃如梅状态反常,看着不像十分冷酷无情的样子,可一连大半个月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事儿怕是要黄。

  蒋幸川庆幸自己没有把这事提前告诉明绪,否则又要他失望一场。

  挂断电话,蒋幸川回到卧室,发现明绪已经醒了,正皱着眉揉揉后腰,伸出的手臂上都是吻痕指痕,像雪白绢布绽出朵朵红梅。

  蒋幸川一直觉得自己昨晚不算失控,但现在一看明绪满身痕迹,也有些不大确定了。他伸手抚了抚明绪手臂上的痕迹,心疼地问:“疼吗?”

  明绪垂眼,看清手臂上的景象连忙缩回被子,只露出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眉心皱着。

  蒋幸川以为他不舒服,“怎么了,还疼?”

  明绪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有点嗔怪:“你怎么好意思问的啊。”

  “什么?”

  “晚上……你也太过分了。”明绪低声控诉,他难得表露分明的情绪,蒋幸川静静听着。

  “我都说不来了,你也不听……”明绪顿了顿,低声说:“你都不管我死活。”

  蒋幸川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明绪气恼,抬腿踢他坐在床边的腿。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明绪昨晚被折腾惨了,没多久就开始浑身无力,屁股发烫,求饶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可蒋幸川一改常态,不顾他的反抗,越做越狠,那劲头,像是要拆了他似的,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害怕。

  他有点生气。

  于是在蒋幸川大腿一侧又踢了一脚。

  不重。

  但应该能起到警告作用。明绪想。

  蒋幸川把他软乎乎的身体从被子里剥出来,心情愉悦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抱着小男生轻轻哄,“宝贝儿,老公教你,下次真想快点结束,你就别在床上说这么多话,尤其是又哭又求饶,我要真能忍住,不是神仙就是大傻。”

  明绪愣了愣,不可置信道:“所以……怪我?”

  蒋幸川爱极了他这一副小模样,趁他没反应过来,在嘴角偷了个香,盖棺定论:“对,怪你。”

  明绪:“……”

  就因为这一通胡搅蛮缠,明绪着实气了好一会儿,不给亲不给抱,蒋幸川自食恶果,被赶出了房间。

  他在禁闭的房门外笑得像是个智障,敲敲门叮嘱:“洗漱完出来吃饭。”

  明绪理也不理,关上门准备洗个澡,收拾衣服的时候,一个信封掉落在地,明绪捡起来一看,是昨天蒋母给的红包。

  明绪在床边坐下,拆开了蒋母的礼物。

  几分钟后,他扶着腰,哒哒哒跑到厨房,也顾不得还在跟蒋幸川吵架,开口道:“你妈妈给我的礼物太贵重了。”

  蒋幸川关上壁冰箱门,回过头来,“给了你什么?”

  虽然身为儿子,但蒋母送礼可从没给蒋幸川打过招呼。

  昨天在客厅匆匆一瞥,蒋幸川只看到信封里是很薄的一层,他知道里头塞的不是钱,具体送的什么却猜不到。

  明绪把信封里的东西倒出来。

  蒋幸川一看,笑了。他母亲还真是大方,往信封里放了两样东西,一张银行黑金卡,一张市中心房屋平面图,可能因为房产证不好塞,他母亲变通了一下,往里面塞了一张平面图。

  怪不得明绪不敢收,他母亲阵仗太大,换了谁都得吓一跳。

  “太贵重了,”明绪抿了抿唇,“我送的那些跟这个比起来差太多了……”

  蒋幸川把东西推回明绪面前,“给你的就是你的,我妈这是下聘呢,怕你跑了,拿钱和房子拴住你。”

  明绪脸红:“你乱说什么。”

  话没说完,他就被蒋幸川一把抱起放在了台面上,整个人挤进他腿间。

  这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尤其发生在事后,明绪昨晚讨教了蒋幸川的厉害,这会儿稍微一点亲密的动作,就能引起他的格外注意。

  “怎么叫乱说,”蒋幸川开始咄咄逼人,“收了我家的聘礼,那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敢跑,我就把你抓回来锁在家里,哪儿也不让去了。”

  明绪被逼得脸红,却仍然镇定顶嘴:“那也是阿姨给的,跟你没关系。”

  “哦?”蒋幸川挑挑眉:“明小绪,你是在提醒我要给你下聘了吗?”

  明绪头摇得像拨浪鼓,他自觉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没必要在仪式感上计较这么多,况且自从搬到一起住后,他就基本没花什么钱了,出行吃饭都有蒋幸川负责,他倒成了一只进不出的小貔貅。

  “不用,”明绪低着头,非常紧张,自从被抱到台面上坐着,他脸上的热意就没消退过,“你给我的已经很多了。”

  多吗。蒋幸川想,这还远远不够呢,他想把自己拥有的好东西全部分享给明绪,小男生招人疼,值得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不急,我们慢慢来。”蒋幸川揉揉明绪的侧脸,把人抱下地,“去洗漱吧,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储物间看看,过两天给小姨一家子带什么年货。”

  明绪俨然忘了刚刚还在跟人闹别扭,高高兴兴地笑着点头,“好。”

  ……

  新年初三那天,蒋幸川带着明绪开车先到郊外接了父母,然后再一道去小姨家,路程是绕了一些,但这更显得蒋家重视这次会面。

  明绪把情况告诉阮敏芝的时候,她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立马叫上阿姨出门买菜去了。

  本以为今天一切顺利,但到家门外的时候,蒋幸川却被蒋老爷子逮了个正着。

  老爷子久等不来孙子请安,从权闵华口中得知蒋幸川今天要来接父母,一早就守株待兔守在了门口。

  老爷子白发苍苍,一双眼睛确实十分精神,他敲敲了拐杖,冷冷道:“幸川,跟我进来。”

  蒋幸川只得跟上。交代明绪在客厅等着,他一个人跟老爷子上了二楼书房。

  明绪独自在楼下等待,还没坐多久,就见权闵华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明绪知道,他这是早就等在这里了。

  权闵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看到了吗,老爷子压根儿就瞧不上你。幸川最孝顺,他一定不会忤逆长辈,如果你还想留一点脸面,就赶紧滚吧。”

  明绪捧着瓷杯抿了口热茶,芬香扑鼻,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他仔细感受了一下舌尖的味道,眯着眼又喝了一口。

  好茶。

  “……”权闵华见他无动于衷,咬着牙道:“明绪!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明绪放下杯子看过来,嗓音浅淡:“没有啊。”

  权闵华:“……”

  心梗。

  明绪转头看向窗外。

  到了今天,权闵华在他心里早只就是个可笑的跳梁小丑,再蹦跶也引不起他一点关注。

  “别以为见了家长就可以高枕无忧,这个家里还轮不到蒋幸川的父母做主,没有老爷子的点头,你跟蒋幸川就成不了。……你这种人我见了不知多少,表面上装成可怜巴巴的小绵羊,背地里却在想怎么巴结有钱人吧,蒋幸川给你多少钱?比我给你的多吗,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绕是知道权闵华口不择言,已经有些失心疯了,可明绪还是有点生气,转过头怒视权闵华,道:“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请你离开。”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离开,我在蒋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躺在哪个畜生身下呢,像你这种靠身体上位,不择手段的小贱人,你才该从这里滚出去!”

  明绪真的生气了,漂亮的眉眼皱起,正要说话怼回去,就听蒋幸川的声音响起,“明小绪。”

  明绪一转头,错愕地发现蒋家一家四口都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各个表情凝重。

  唯独权闵华脸色瞬间煞白,仿佛一夕之间失去了活力,颓丧地看向老爷子:“……爷爷。”

  蒋幸川走下楼梯,握了握明绪的手,“没事吧。”

  “没事。”

  蒋幸川把明绪拉到身边,对老爷子道:“权闵华是个什么货色您也看到了,知道您喜欢他,养在身边也没什么,可下次再为了他把我叫回来骂,那您就真是被人识人不清了。”

  他顿了一会儿,转头对蒋母道:“妈,我们走吧。”

  出了这档子事,老爷子是必然要处置权闵华的,蒋父担心老爷子气出毛病,留在了家里陪伴,这次拜年,只有蒋母同行。

  出了门,蒋母把明绪拉到后座,关切地握着他的手,“抱歉了小绪,让你一个人待在客厅,老爷子重情,舍不得从小养大的孩子,只有让他亲眼看看权闵华的品性如何,他才会狠下心来,今天是让你受委屈了。”

  明绪错愕:“这是早就设计好的?”

  “不是。”蒋幸川从后视镜看向后座,“是临时决定的,权闵华在老爷子面前伪装得很好,只有面对你,他才会卸下伪装,有了今天的事情,老爷子就算不送走他,权闵华地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宝贝儿,你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

  明绪平静下来,心里也有点高兴,“那真是太好了,权闵华这种蠢东西,跟你们家真是一点都不搭。”

  他骂完人,才发现蒋母也在一边,有些尴尬,但蒋母很善解人意地摸摸他的头,“小绪说得对,权闵华就是个蠢东西,幸川不会让你再看到他了,以后开开心心的。”

  明绪很乖巧地点头,“嗯。”

  中午十二点,三人抵达阮敏芝家,一下车,明绪就被后备箱满满当当的年货惊呆了。

  后备箱旁,蒋母正指挥着蒋幸川往外搬东西,“轻点,那是我给亲家买的燕窝,熬好了的,别撞坏了。”

  “那个也要轻拿轻放,里头是名家瓷器。”

  “慢点慢点……这是你爸从酒窖里现取的好酒。”

  “这个你别动了……这盒是首饰,我自己拿。”

  “妈,你是把商场搬过来了吗?”蒋幸川无奈道。

  “你懂什么,这是跟亲家第一次见面,不隆重一点人家怎么放心把明绪交给你,你是吃干抹净得了大便宜了,也不想想人家家长同不同意。”

  明绪错愕地转脸,他听到了什么……他们煮饭的事情,连蒋母都知道了?

  蒋幸川眉心一跳,连忙道:“妈你说什么呢,赶紧上去吧。”

  蒋母这才意识到明绪脸皮薄,轻咳一声,先一步走远,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解决。

  等她走远了,明绪涨红了脸,小声地问蒋幸川,“你妈妈……怎么会知道的。”

  蒋幸川:“那天起床,接电话被她听出来了。”

  明绪抬手捂脸,觉得面红耳热,没脸见人了。

  于是一整个下午都离蒋幸川很远,立志在长辈面前保留最后一丝体统,蒋幸川叫苦不迭。

  来到阮敏芝家门口,明绪抬手敲门。

  几秒后,门“咔哒”一声响起,明绪正要笑着打招呼,却在敞开的门缝里看到了一张不可思议的脸。

  面容和母亲有几分相似,只是头发花白,脸上沟壑起伏,已经老态龙钟了。

  是覃如梅。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腿上还包着石膏没法屈膝,用支架支着,很勉强才打开门,这会儿一双眼睛正定定地看着他,眉心皱着。

  明绪对覃如梅的这个表情几乎有着下意识的恐惧和愧疚,脑子里轰隆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他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试图补救,“我,我走错了……对不起。”

  他跌跌撞撞地退后,样子有些狼狈,后腰处撞上蒋幸川,他连忙转身抓住蒋幸川的手,声音发着抖,“我们先回去吧,下次……下次再来。”

  蒋幸川反握住他的手,脚下一动不动。

  明绪拉不走他,快急哭了,正要松手先一步跑走,却听到身后覃如梅硬邦邦的声音,“来了就进来。”

  蒋母被眼前这一幕搞懵了,左看看右看看,接触到自家儿子的视线,她聪明地没问,笑嘻嘻地跟老太太打招呼。

  蒋幸川捏捏明绪僵硬的脖颈,轻声道:“明小绪?”

  明绪呆呆地回神,眼里还懵着,也不敢回头,“她……让我进去了?”

  蒋幸川知道这很难置信,连他也不知道覃如梅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他担心突如其来的惊喜会压垮明绪,连忙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外婆叫你呢,进去吧。”

  明绪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身,慢慢走进了大门。

  阮敏芝迎出门来,笑眯眯地把客人带进屋,“快坐快坐,你们先吃点水果休息一下,饭马上好了。”

  蒋母存着提亲下聘的心思来,一见到阮敏芝就亲热地喊妹妹,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手牵手去房间试首饰去了。

  宋雨临用客厅的电视打游戏,声音开得很小,战斗得入神。

  明绪在沙发上坐下,紧紧攥着蒋幸川的手,一眼都不敢去看旁边的覃如梅。

  覃如梅看了明绪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把奶糖,二话不说塞进明绪手里,别别扭扭地道:“吃。”

  明绪看着掌心里熟悉的包装,眼眶慢慢红了,大二那年的暑假,他跟父母回匀城探亲,覃如梅也是给他塞了几颗奶糖,跟今天这些包装一模一样。

  他缓缓抬头,看向覃如梅,小声道:“……外婆。”

  覃如梅愣了一下,眼眶也有些红,“嗳。”

  明绪反应有点激烈,蒋幸川怕他承受不了,把他带到阳台的角落,摸摸他侧脸,“明小绪,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明绪仿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点压抑的兴奋,“她让我叫外婆,还给我糖吃。”

  蒋幸川附和道:“对,外婆给你糖了。”

  明绪喃喃:“……她原谅我了。”

  “明小绪,”蒋幸川捧起他的脸,认真道:“你没做错任何事,不需要别人原谅你,外婆是因为受刺激太大,所以误会你这么多年。”

  明绪眨了眨眼,看了蒋幸川一会儿,突然道,“是你做的,对吗?”

  蒋幸川也没想瞒着,点了点头,“开心吗。”

  “开心。”明绪狠狠点头,一头扑进蒋幸川怀里,“我好开心,学长,我太开心了,这是我新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蒋幸川揉揉他温软的后脑,“开心就好。”

  明绪兴奋了一会儿,脸蛋都红扑扑的,就在蒋幸川以为他已经冷静下来了,突然听明绪闷闷地说,“我想亲亲你。”

  这还是蒋幸川第一次听明绪这么直白地勾引。

  阳台拐角十分隐蔽,白色窗帘隔绝室内,绿植环绕,这个冬季连冷风都显得温柔。

  蒋幸川眨了眨眼,点头说好。

  但不用明绪主动,他已低下头,搂着明绪的腰贴紧。

  明绪小小地朝前几步,微微仰起脸,在这个欢天喜地的团圆日里,跟蒋幸川接了个浅尝辄止的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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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本书终于写完了,新手摸石过河,有很多不足,但写完还是很开心的,我非常喜欢写故事,专栏也放了很多脑洞,会一个一个地填完,立志种一整排小树,想想那场面就开心。

  后面几天可能不会马上写番外,我会修一下前文,过几天再发番外。

  感谢大家看文,新书《影帝每天都在欺负猫猫》已经开了,喜欢的宝子移步专栏,不喜欢这个题材的宝子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