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对口……只是想象了一下祁凝描述中的姿势，苏念年的脸就变得滚烫。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或许是因为这个动作太亲密了、亦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面红耳赤了许久后，苏念年终于结巴着冒出了一句话：“只能这样吗？”
祁凝点了点头。
她敏锐地从小剑灵的身上察觉到了抗拒，这个发现让她不禁有些困惑。
之前不是还很积极地想拥有实体吗，怎么现在有了解决方法，却突然不乐意了？
是因为不喜欢这种灌入灵力的方式吗？
既然小剑灵不喜欢，换种方法便是了。
祁凝闭上眼睛，在识海中搜寻相关的讯息，然而，谈及助剑灵提前凝成实体的玉简少之又少，最终她只找到了三种方法。
一种是她告诉苏念年的方法，一种则是让剑灵放开杀戒，以血气凝形。
第二种方法有违天和，祁凝看了一眼便放弃了，苏念年又不喜欢第一种，那便只剩下……
“若你不喜欢，也可试试与我双修。”
“双——咳咳咳！”苏念年发出一串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咳到后面，甚至沁出了眼泪。
祁凝微微蹙眉，掀开了帷帽上的白纱，上前伸手轻拍苏念年的背，为她顺气。
她的剑灵在各种方面都像极了人类，比如说……普通剑灵根本连呼吸都没有，何谈会有咳嗽、掉眼泪这种举动。
苏念年好不容易喘过气了，也不顾眼角挂着的泪花，抬头便不可置信地问祁凝：“我们怎么能双修？”
双修那是情投意合的道侣才能做的事，她们不仅不是道侣，连物种都不一样，祁凝怎么会——
她还没把心中所想的话说出来，就见祁凝的脸色似乎骤然阴沉了几分。
“我们为何不能双修？”祁凝声音冰冷地发问。
明明眼前人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某一瞬间，苏念年还是产生了转头就跑的冲动。
然而，祁凝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在苏念年有所动作之前，就先扣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平淡，“为何？”
苏念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说了实话：“因为我们不是道侣啊，双修是要等成为道侣后才能做的……”
对她这句话，祁凝未予置评，而是说道：“若是你想用这种方式获取实体，我亦可……”
“不，不用了——”不等祁凝说完，苏念年就连忙摆手，“那种关系太亲密了，我们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祁凝错开眼神，“……随你。”
苏念年松了口气，但出于某种后怕的心理，哪怕见祁凝恢复了那副平淡却温和的样子了，她也没再提双修的事。
“那便只有一种方法了，”祁凝按下心中那份不明不白的烦躁，开口，“现在与我回洞府，待你修炼到元婴，自然能凝成实体。”
苏念年呆了呆，“那要多久啊。”
“从筑基到元婴，普通修士近百年，我十年，你天赋奇佳，或许……”
“或许？”苏念年面露希冀。
“或许五年便足够了。”
苏念年：“……”
五年之后！那糖葫芦还能吃吗！
见苏念年睁大了眼睛，祁凝略作思考，道：“我可将这两串……糖葫芦，放入剑宗后山的寒天灵池里，以寒池的灵气保存它们，待你出关后，口味应当不会有过大的差别。”
先不说寒池的保鲜能力如何……苏念年的目光划过被祁凝用灵力托着的两串糖葫芦，无论是透明的冰糖霜，还是鲜艳的果色，都在引诱着她下嘴。
她怎么有耐心等到五年之后嘛……！
苏念年心一横，贴到了祁凝的身前，“祁凝……你给我灌点灵力好不好？”
祁凝的视线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一晃而过，语气平直，“刚才不是不愿吗？”
“刚才、刚才我是觉得这种行为有点过分亲密了……感觉不太合适。”
至于哪里不太合适，根本不知道“接吻”一词的苏念年并没有头绪，只是冥冥中有这种直觉。
祁凝轻轻扬眉，“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何谈过分亲密一说？”
苏念年一呆，觉得祁凝说的非常有道理。
剑修与剑灵本就是再亲密不过的整体，修炼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后，更是一心同体的存在，她之前的想法实在是来得莫名。
想通了之后，苏念年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她期待的样子让祁凝心头一跳，原本想好的话变成了：“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便开始。”
下一秒，她们消失在了本就了无人影的街道上。
在一片白茫茫的环境中睁开眼后，苏念年好奇地看了看周围，“这里是？”
祁凝摘下了帷帽，“我的身外空间。”
身外空间是唯有渡劫期修士才能开辟出的领域，除非那名修士主动，其他人不管以什么方式，都无法窥伺、无法进入。
祁凝一挥手，原本空空如也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副软塌，她随意地坐了上去，又拍了怕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
苏念年还记着自己没有实体，就飘到了祁凝面前，没有坐上软塌。
“可以坐，”祁凝牵住苏念年的手，“这里的东西都是由我的灵力模拟的，并非实际存在，你都可以碰到。”
难怪她闻到了甜甜的味道……苏念年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可以吃吗？”
“……”祁凝伸手拨开苏念年落到颊边的一缕头发，“想吃的话，我可以直接喂你。”没必要去啃一个软塌。
“那……”
“年年。”
祁凝突然出声，打断了苏念年的话语。
苏念年顿时僵住，她转移话题的方式太拙劣，祁凝一眼便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她挑起苏念年的下巴，一双眸色浅浅的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紧张的话，就闭上眼睛。”
苏念年确实紧张极了，听祁凝这么一说，她本能地就顺从了对方，不仅闭上了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
看着眼前纤长卷翘的睫羽，祁凝突然意识到，苏念年身上的每一处，都恰好长在了会让她觉得“完美”的点上。
她的小剑灵，像是天道赐予她的……宝物。
祁凝用指腹轻柔地碾过苏念年眼下的泪痣，然后在对方睫毛轻颤时，将口中灵力细细地逼成一线，随即吻上了她的嘴唇。
“！”苏念年揪住了祁凝的衣袖。
她先是因祁凝嘴唇的触感而出神了一瞬，接着就被微凉带甜的灵力流入嘴中的感觉占据了心神。
好吃……苏念年下意识地微张开嘴，把祁凝纯白色的外衣拽出了褶皱。
祁凝照顾她修为不足，把传输灵力的速度放得很慢，可她低估了小剑灵的贪吃程度，不过几息的功夫，苏念年就得寸进尺起来。
太慢了，苏念年想着，无师自通地勾起舌尖，想让祁凝加快点速度。
陌生的温热让祁凝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缓过来之后，她已断开了灵力的链接。
苏念年睁开眼，一脸控诉地看向她，“不是说要一盏茶的时间吗？”她才刚吃了两口，怎么就结束了？
“你太快了，”苏念年不满地撇了撇嘴，“我才刚……唔！！”
祁凝莫名其妙地被她刚才那句话惹起了怒意，便没给苏念年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又一次亲了上去。
这次她的动作不像之前那么温柔了，在苏念年想作乱时，她直接用犬齿咬住了对方的舌尖，还惩罚般地轻轻磨了一下。
不能太快，否则小剑灵承受不住她的灵力。
这么想着，祁凝把传送灵力的速度放得更慢了几分。
苏念年委屈得快哭出来了，美味的灵力就在面前，她却被迫只能一点一点地吃，这对她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可不管她是拽着祁凝的衣角撒娇，还是发出讨饶的声音，对方都不为所动，冷酷得像是个只会以固定频率工作的人偶。
但就算速度很慢，灵力也会有满溢出来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念年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完全忘了之前的抱怨。
灵力以这种方式流入身体的感觉……好奇怪。
而且，随着祁凝的灵力不断深入，苏念年浑身的灵脉躁动了起来，像是遇到甘霖的枯土，纷纷叫嚣着想要更多。
“……想要。”她无意识地低声喃喃。
此刻一盏茶的时间早已过去，苏念年在她自己没察觉到的时候，暂时拥有了心心念念的实体。
祁凝听见了她的话，微微睁开眼睛后，她扫了一眼苏念年的表情，却没有停下来。
苏念年似乎很容易被弄哭，只是普通的传输灵力，她就掉下了好多的眼泪，泪水甚至洇湿了祁凝托着她下巴的手指。
祁凝像是被烫到一样，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哑着嗓子的苏念年拉住了，“还不够。”
“你想清楚，”哪怕在这种时候，祁凝的脸色依然平静无比，像是没什么东西能激起她的冲动，“你的修为不足，想更进一步的话，就需要双修了。”
“想要，”苏念年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她紧紧抓着祁凝的手，眼尾通红，“祁凝……给我。”
她的神智很清醒，也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但祁凝之前不是说了吗，剑灵和剑修本就是一体，哪怕再过分一点、再亲密一点，也是没有关系的。
得不到回应，苏念年仰起头，想去看祁凝的神色，却因为她面无表情的冰冷样子怔住了。
祁凝……苏念年颤抖着往回缩了一下，一颗泪珠顺着她的睫毛滑下。
她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突然就从氤氲着旖旎的氛围中出来了。
她在干什么……祁凝修行的是无情道，如果她和祁凝双修，不是在破坏她的道基吗……
还是说，哪怕和自己双修了，祁凝也能保持着道心，不产生任何多余的情感……？
可、可是，没有情的双修道侣，怎么能称得上是道侣……！没有情，那不就是……炉鼎了吗。
苏念年被脑中冒出的这个词语刺了一下，顿时仓皇地松开祁凝，退到了软塌的边缘。
她抬手遮住自己涨红的脸和微肿的嘴唇，低哑着声音开口：“我、我有实体了，我们出去吧。”
本已准备开口答应双修的祁凝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问道：“不继续了吗？”
“不……”苏念年把头垂得很低。
为了不让祁凝看出端倪，她顿了一下，努力用上自己平时那种高兴的语气，“我想吃糖葫芦了，我们出去……”
“年年，你在哭吗。”
苏念年倏然没了声音，她的喉间上下动了动，再次出声时，语气听起来已没了异样，“没有……我们快走吧。”
“你在哭。”
“我没有——”
祁凝起身拉开了苏念年的胳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满脸泪水的小剑灵，“……年年。”
苏念年浑身颤抖，挥手想挣扎，却被禁锢得更紧。
“祁凝！”苏念年喊出了声，灵力触须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想保护自己——哪怕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想攻击面前的人。
她的那些小触须，在祁凝看来弱小得可怜，是她随便吹口气就能揉碎的东西。
苏念年放出灵力触须的行为，就相当于是修士拔出了武器，祁凝对待这种情况，一般会不留情面地挥出一道剑气。
但这一次，她用再轻柔不过的力道抱住了面前的小剑灵，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让你伤心了，对不对？”
陷进温暖的怀抱里，苏念年克制不住地咬住下唇，倔强地摇了摇头。
“我……”
“……我想吃糖葫芦。”
被苏念年打断了想说的话，祁凝顿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好，我带你出去。”
作者有话说：
这个小世界的后期内含小黑屋hhh但不是现在
解锁新场景：外人看不到、进不去的身外空间，唯一有钥匙的人是剑尊大人。
==感谢在2022-04-15 21:40:42~2022-04-16 21:2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晨星归兮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