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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宴那日是个晴好的天,天高云淡,微风拂面。
醉花楼里宾客满堂,日头未落时就座无虚席了。
严惜蕊坐在屏风后面没有露面,等正式开席才出声略略招呼几句。
“诸位远道而来,惜蕊斗胆献舞一曲。”
鸨母这厢正站往二楼雅间走,给蜀中富商领路。
她提着裙摆笑得珠钗乱颤:“我们家惜蕊虽是男子,但他这腰比柳枝还软,您看过便知道。您不知道啊,惜蕊这声音冷里透着点媚,唱曲儿好听,叫春更好听,保管能哄您开心。”
萧梦浮正坐在屏风后,将这段话听了去,但他眼底看不出情绪波澜,只是淡淡地饮了口冷酒。
严惜蕊今日穿了身朱红的衣裳,与眉间那点红遥遥相应。这裙装与平素女子的衣裙不同,腰部收得极紧,袖口又做成层叠的广袖。站在台上踮脚旋转时,如同桃花盛开的水彩画卷。
萧梦浮端着酒杯许久未动,仿佛入了画境。
一舞作罢,严惜蕊端起酒杯对着满座宾客拱手再行一礼。
“诸位来即是客,且把酒满上,我敬诸位一杯。”
萧梦浮坐在楼上雅间里,闻言也把酒满上,与他隔着重重帘幕对饮了一杯。
“今日因酒而聚,惜蕊就斗胆以文会友,给出一句,请诸位来对一对。”
场下即刻爆发出捧场的声音,催他快快出题。
“这上句是:今朝秋色重。”
“花月晚来逢。”
“樽酒聊以慰。”
楼中顿时一阵吵嚷,不少自恃有才的庸人跃跃欲试。
萧梦浮等到众人的声音都散去以后,才缓步从雅间里走出来,站在阑干边道了一句。
“分与南飞雁。”
仔细想来,南梁秋景应是好。
严惜蕊顺着这声音寻去,只见阑干旁那人稍稍噙着点笑意,一身淡色衣装,腰间别一香囊,远望去如同一枝兰花,在这尘嚣中遗世独立。如此这般朴素的衣着,却遮不住他身上的气度。
萧梦浮与他对望,可惜此人戴着面纱,还是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严惜蕊抬眸望着萧梦浮。
“宴会散后,请这位客人到楼上一叙。”
***
寻芳宴散席已是月在中天,萧梦浮逆着宾客散去的人流往卧芳阁走去。
他今日饮得有些多了,踩着阶梯的脚步也有些摇晃。
左右侍从都告退了,偌大的卧芳阁顿时变得空寂。
此时严惜蕊头上的珠钗都已卸了,只留了一只素簪挽住长发。
月华透过纸窗流淌在屋内,照得他神色都有些哀婉。
严惜蕊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就留给他了一个侧脸。
“萧丞相肯月下前来,实在是惜蕊的荣幸。”
萧梦浮自知身份难藏,便大大方方应了:“出了朝堂便没有萧丞相,只有萧公子。”
严惜蕊轻声“嗯”了一声,算是听到。
素月高悬,连那光芒都淡淡的。萧梦浮情不自禁地开口道:“你不穿华丽的衣裳也好看。”
严惜蕊听到这句话倒是笑了:“这般的话,公子不知对多少人说过千百遍了。”
萧梦浮醉了但又清醒着,他没理会严惜蕊的嘲弄,迈着步子走到他身边。
严惜蕊坐在妆台前,无处可躲,只能被萧梦浮困在镜前。
“嘘,不要躲。”
萧梦浮望着铜镜里那张脸,唇形眉眼都好看,可惜牙尖嘴利不饶人。
眉间那点红在夜色里很刺眼。
萧梦浮把他眉心的那点红抹在自己指尖,然后对着那两瓣薄唇吻了下去。
他嘴里有一股清冽的香气,估摸着是饮了楼里的陈酿,让严惜蕊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萧梦浮在他腔壁内肆意探寻,舌尖在他湿润的内里不断逡巡,嘬吸的时候涎水交缠,发出暧昧的水声。
严惜蕊发觉自己的下身可耻地流出水,将亵裤都浸湿了。
窗外没有落雨,屋内却春潮带雨。
过了许久,萧梦浮才放开他。
望着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睛,萧梦浮带着笑意说道。
“严琅,我们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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