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竟思>第15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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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那张一向无悲无喜的脸在夜色里蒙着明月洒下的淡淡的光华,一双琉璃眼没什么温度地望着我,我心下一跳,但还是走上前镇定又恭敬地行了礼。

  “去哪里了?”他的声音缥缈冰冷,仿佛从遥远的雪原传来。

  我稳住心神,本想扯个谎,然而被那双瞳色浅淡的眼一盯,我便觉着他仿佛什么都知道了。且自我决定下山,我已做好受罚的准备,于是斟酌半天,我低头坦白道自己偷偷下山了。

  意料之外,大师兄只点点头却并未责怪我,接着又问我下山做了什么。

  我抬头觑他脸色,月亮被云遮住,他的脸也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了。

  我说去了酒楼吃饭。

  大师兄自顾自越过我进了我的房间,狭小的屋子亮了起来,他继续追问吃的什么,与谁一起。

  天上云雾散开,沉沉压下来,是要下雨的天气。我微微偏头去看,有些出神,四周是群山绿树环绕,眼前是步步紧逼的盘问,我仿佛被幽禁在此,难以呼吸。

  大师兄头一次把目光这样长久地放在我身上,我却宁可他永远不要理我。他还在等我回答,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惧怕,我深深吐出一口气,低头不语。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押我去见师尊,明明讨厌我讨厌得紧,却还在这里耐心十足地追问。

  屋内烛火在跳跃中将大师兄的脸庞勾勒出几分暖意,可我二人之间气氛却很凝滞,半晌,大师兄突然微微向前俯身,嘴角抿起一个笑,我甚少见他笑,他这一笑很好看,却带着丝丝凉意。

  “怎么不答?”

  他的眼神错开我的脸向下,然后伸手轻轻拉开了我肩膀一侧的衣襟,我顺着他的眼神和他一起望去,脑中轰然一声,只见肩头上面印着两枚红痕,梅花一样突兀地长在我白净的皮肤上。

  大师兄的笑变了点味道,慢慢开口:“吃饭?”

  我从前觉得二师兄是毒蛇一般的人物,可此刻的大师兄却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无关那张霁月清风的脸,只因他如今有些可怖的神色。

  我一咬牙说是蚊虫叮咬所致,纵使山路间毒虫遍布,而我术法低微,可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着可笑,可是真相如何并不重要,总归这顿惩罚我是躲不开的。

  然而下一秒大师兄突然把我整个衣领扯开,露出我满布红痕的胸口和两粒仍微微肿痛着的乳头。

  我惊叫出声拢好衣襟缩在椅子上,脸颊如火烧,大师兄越过桌子居高临下看着我,道:“这些也是虫子咬的吗?”

  我揪紧衣襟,抿着唇有些怕。

  “那可当真是条淫虫。”他嘲弄地说,眼中隐隐燃着怒火。

  他一步步继续靠近,我畏惧地起身后退,拉开和他的距离,大师兄的脸在摇曳烛火下半明半暗,鬼魅一般,冰雪似的瞳仁微微泛光。下一秒,他突然单手扣住了我的两条手腕,用力将我整个人拦腰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冷硬的床板硌在我的脊骨上,我痛得吸气,想要爬起来,然而大师兄接着压了下来,将我禁锢在他身下动弹不得,我与他修为力气皆是天差地别,任凭我如何挣扎呼救也难以逃脱,只得抖着身子微微蜷缩起来。

  他再一次把我方才拢齐的衣襟大力扯开,结实的大腿紧紧压着我的胯,他好像在端详,乌黑的发丝夜风顺着窗棂钻过来拂过我赤裸胸膛,我肿痛的乳头瑟缩着挺立起来,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大力揉捏起来。我握着他的小臂推他,抬眼对上他沉沉的视线,眼泪不自觉往下掉,彻底怕了他:“师兄……”

  “是谁?”

  我还在流泪,可仍倔强地不说话,即便他看到了我这一身与人缠绵的痕迹,即便我也很怕他,很怕师尊。但我我不能说,我不能牵扯到容熙。

  “做到哪一步了?后面呢?有人肏过了吗?”他见我闷葫芦一般闭口不答,手掌顺着我的腰侧向下滑。

  我从未见过大师兄这幅模样。失去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浑身笼在怒气里,赤红着眼说着粗俗无比堪称下流的话。

  他干脆把我一把翻了过去,扯下我的裤子,拉到小腿,露出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的大腿。我尖叫着踢打他,沙哑着嗓子骂他,叫他滚,然而犹如蚍蜉撼树。

  他充耳不闻,坚定而粗暴地将手指插进了我仍红肿着的后穴。

  我的腰在他手下猛得一颤,痛得呼吸都不顺了,他却紧紧按住我的腰,冰凉的手指不管不顾地在我体内转了几圈才抽了出来。

  我大口喘息着趴在床上,眼泪淌了满脸,衣襟大敞,亵裤松松垮垮挂在脚踝,整个下半身赤裸,所有的秘密一览无余。

  “很好,很好。”大师兄怒极反而冷静下来:“师尊叫你不许下山,你不仅偷跑出去,还和别人私相授受,做出此等淫乱之事,若是他知道了,你可知道你要受多少罪?”

  我昏昏沉沉地望着床下,想,皮肉之苦我愿意忍受,即便师尊这次把我打个半死也都是我胆大妄为咎由自取。我合该承担,也从不后悔。

  大师兄从我身上起来,随便给我披上衣服,直视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若说出那人是谁,我保证不会告诉师尊,免你受苦。”

  我也看他,眼角残留着几滴泪,但还是很坚定,而且我知道我把这份坚定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他。

  于是大师兄瞳孔微微动了动,起身,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他轻轻说:“我本不想让师尊知道的,你知道的,师尊对你一向比较……严苛,我不敢保证他这次下手会多重。”

  望着他,想起师尊,一切都仿佛没有意义。在师尊面前,错的永远是我。别人可以做的我不可以,别人做错的事我要受罚,他的一条条规矩诫令仿佛只给我一人制定,并且要求我半点不许违背。

  在这些年岁中,那些刻薄的讥讽和训斥,冷漠和捉弄我已经能很好的消化掉了,只是我宁可他们无视我一辈子,甚至将我赶下山去,也不要这样用铁链拴住我,束缚我。

  于是我看着大师兄,以从未有过的语气:“没有谁,都是我自己弄的。你去告诉师尊吧。”

  沉默在发酵,然而气氛一寸寸收紧。我们在这份沉默中对峙,谁也不肯先移开眼,最终大师兄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到门口顿了顿,高大的身体挡住了月光。

  “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