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秋从没发过这样大的火,仿佛通身被滔天的怒火给焚烧着,叫人气火攻心。
怒火攻心,解千秋使出的剑招快到眼花缭乱,那梦魇不过元婴后期的境界,即便使了浑身解数去抵抗,但哪里比得上化神后期的解千秋?
段景延此刻也终于赶来了。
“师尊!”
梦魇本就处于下风,见居然来了帮手,气急败坏,但要眼珠滴溜溜一转,趁二人不备,废了全身的气力来到了床边,将祁忆之提溜起来。
!
这厢祁忆之才重启成功,准备加入战局,没想到这个不讲武德的、直接过来挟持了他。
很好,很显然,现在他是人质了。
如果不是情形不对,祁忆之真想翻个白眼。
“忆之!”
“师弟!”
“都别动!要是我活不了,他也别想活着!”
梦魇一手掐着祁忆之的脖子,一边拿剑指着面前这两个人。
祁忆之...
祁忆之真的太无语了...
怎么一个两个对他的脖子这么感兴趣,每次专挑这个地方掐。
但不得不承认,这很有效率,而且非常有效。
他不明白自己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做个混子,怎么突然之间,他就成了唯一的破绽了...
而且现在这个剧情,特么的...
怎么感觉又不太对味了?!
现在这个剧情,真的不应该是解千秋应该经历的剧情么??
怎么变成他的了??
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遭这一威胁,面前这二人,当下果真没了动作。
但两人的神色都冷的很,拿剑的架势也丝毫没松懈。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祁忆之心里那个懊悔啊,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应该跑的远远的,将战场留给需要的人。
“哼...算你们识相...”
似乎意识到自己拿到了致胜法宝,梦魇得意地笑了,挑衅地拿自己的指尖,摩挲着祁忆之脖颈的那片肌肤。
祁忆之毛都快炸起来了,脑袋开始疯狂思索对策。
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祁忆之认真反思了自己降魔除怪的业务能力不行,于是这些天也没闲着,向解千秋问了不少这方面的问题和解决方案。
梦魇根本不把修行境界比他低的人放在眼里,于是没把注意放在他的身上。
祁忆之趁机给对面二人使了个眼色,偷摸着又开始隔空传音。
“师尊!师兄!快和他多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在偷偷召唤捆魔索...”
两人显然得了消息,神色微变,随即开始表演。
“哼!无耻之徒!若你真有胆识,便放了我徒弟!”
“师尊说的对,你这样的手段真叫人不齿!”
两人一唱一和,梦魇诧异地瞪圆了眼,扭头看了一眼祁忆之,祁忆之讪讪地露出一笑,梦魇怒极反笑,掐脖子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们要真想让他死,就继续说!反正和这样一个小玩意一块死了,我又不亏!”
解千秋一听,神色暗了下来,相当真情实感地骂道,“泼皮!”
段景延则捕捉到一些信息,神色微变,眼底也逐渐泛起了寒光。
祁忆之在心中默念口诀,捆魔索已经被召了过来,梦魇却意有所感似的,一下注意到在地上阴暗爬行的捆魔索。
“你们敢耍我!”
梦魇当即要掐断祁忆之脆弱的脖颈,解千秋眼眶一红,立马手掐一诀,不过片刻,梦魇就像提线木偶一般,被定在了原地。
祁忆之被掐的呼吸困难,可还是坚持指使着捆魔索过来将梦魇给捆了。
捆魔索甫一触到梦魇,就飞快地顺着他的身躯,攀上他的手臂,将他的手剥离了祁忆之的脖子。
祁忆之这才脱力的,一屁股墩,摔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梦魇的四肢被绑,目眦欲裂,扭头,双眼通红地看向祁忆之。
祁忆之面色苍白,却被他的眼神看的神经突突直跳。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这种不祥的预感就应验了。
那梦魇长啸起来,有紫色雾状的物什从他的七窍溢出,祁忆之还来不及反应,那些烟雾全都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忆之!!”
解千秋连忙向他奔来。
段景延神色一凛,也连忙快步跟来。
祁忆之只感觉浑身发冷,身躯里仿佛有另一道灵魂挤了进来,想要把他挤兑出去。
他连忙念动口诀,稳住自己的心神,面色更加难看了。
“忆、忆之...”
解千秋将他搂在怀里,话语中已经有了颤音。
祁忆之此刻也是分*身乏术,但还是喃喃安慰道,“没事、师尊...没事...”
祁忆之的声音逐渐微弱,很快不再出声,他的脸色难看的像将死之人,只有还在起伏的胸膛才能看出他尚且还活着。
解千秋热泪盈眶,将那已经昏倒的弟子,抱在怀里,心中居然产生了些许戚然的恨意来。
他修善道,本不该有这样难言的情绪的,但此刻,他确实开始恨了。
他恨要将忆之置于死地的不速之客,也恨自己为何没能及时制止梦魇。
段景延神色有异,眼里似有挣扎,当下却没有动作。
解千秋却紧咬舌尖,强打精神,开始施法。
很快,一道金光将祁忆之的身体笼罩,金光将解千秋的脸照的像个无悲无喜的菩萨,解千秋的神色淡然,待法术施展完毕,便将祁忆之的身躯轻轻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解千秋不言语,段景延亦然。
等行至跟前,段景延清晰地看见,自家小师弟那光洁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分明的红痕。
解千秋自然也瞧见了,一双美目已然盛满泪水,却倔强地偏头擦去了。
“师尊...”
段景延欲言又止。
解千秋却已然做出了决断,“景延,为师要入忆之的身,你且好好照看为师的肉*身。”
说罢,解千秋双目一闭,身体就要往前倾倒。
段景延立马上前扶住解千秋欲要倒下的身体。
“...真是叫人为难...”
良久,段景延还是将解千秋的身躯一同放在了床上,心甘情愿地为这两人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