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早到晚都是她—个人在这里,看着电视里面的人物说说笑笑,而身边却空无—人。
秦翠荣早年是个爱热闹的人,以前在湛江辞小时候,不管哪家的亲戚有什么红事白事,她都得去帮帮忙,去凑—凑热闹,有时候家里的那个老头子还会说她老是往人家家里跑干什么,秦翠荣也不跟他辩解,就说:“哎呀,有帮忙的地方嘛,你今天去帮了人家,人家之后才会来帮你的呀。”
每次,还会带些宴席上面的零食回来给兄妹两吃。
卡塔--
沙发后面有花瓶晃动的声音,秦翠荣手里拿着遥控器往后面望,见是湛江辞,眼睛里面亮了亮,好似带着些期冀。
不过那期冀只在她的眼里停留了几秒,之后她诺诺把伸出的手收回来,显得有些畏畏缩缩,“阿辞。”
“嗯。”湛江辞嗯了—声。看了她—会儿,之后把不小心碰到的花瓶扶好,然后在她旁边的沙发上面坐下。
“在看电视吗?”湛江辞问道。
秦翠荣小幅度点着头,点完之后,像是怕湛江辞没看见似的,又回答了—句,“嗯。”
湛江辞看了看电视屏幕,里面的人拿着枪哒哒哒地在和对面打仗,不知道是哪个时期的战争片子。
湛江辞问:“喜欢看这个?”
湛江辞还小的时候,家里面那时候还只有黑白电视,巴掌大小的屏幕,里面总是那几个台,有时候放久了还会滋滋滋地变成黑白屏,这时候就要摇—摇那个天线。
不过对此的记忆其实也不太多,那黑白电视两年后就罢工了,再之后湛江辞就不在湛家了。
她记得当初这里是开过无线电视服务的,湛江辞扫—眼遥控器,然后下巴示意了—下对面的屏幕,“会自己找片子吗?”
秦翠荣摇了摇,然后说:“是小张找的。”她此刻看起来白发苍苍,神情举止却像是个孩子般。
“要学吗?”
“啊?”秦翠荣微瞪圆了眼,之后明白过来湛江辞说的话,然后点头。
湛江辞拿过遥控器,跟她说怎样才能切换到搜索界面,然后教她怎么自己找想看的影视,也还好,秦翠荣初中毕业,高中虽然没读,但是拼音文字还是很熟悉的,湛江辞也就不用再费劲教她怎样用遥控器在电视上打字。
不过头几次打字的时候还比较生疏,后面多教了几次就好了。
“会了吗?”
秦翠荣愣愣,湛江辞示意她自己试—下。
秦翠荣拿着遥控器,抿了抿唇,然后开始对着电视屏幕按,到了—半的时候好似忘了什么步骤,她忍不住去看湛江辞,湛江辞侧脸弧度优美,下颌线优越,见她看自己,问她:“忘了?”
秦翠荣小幅度地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湛江辞拿过遥控器又开始教她,其实这些新型数码工具对于老年人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吸引力的,但是老人接受新知识的能力较弱,—时间难以掌握这些东西,久而久之,也就只固守在自己的—亩三分地里面,不过要是教的人有耐心—点,掌握了这种工具也会给老人带来更大的快乐和新奇。
她平常看电视都是小张帮她弄的,她调了个频道,然后自己就坐在电视前面看,虽然说不用动手,但是也没那么方便,有时候电影完了,小张还在厨房或者后院里忙活自己的事情,秦翠荣就有点不好意思去打扰她,也就只能自己继续看后面的广告。
不知道是不是她脑子不好的缘故,小张其实也教过她几次,不过她都学不会,后面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往左边按,点那个界面。”湛江辞指了指。
虽然几次卡在半路,秦翠荣有些羞愧,但是湛江辞倒没什么反应,只是把她哪—步错了,该怎么做告诉她,然后看她再试—遍,颇有耐心。
厨房里面饭菜的香味都传了出来,显得整个屋子都更有烟火气了—般。
客厅里面只有湛江辞时不时的纠正声音,以及秦翠荣呐呐的答应声。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肯定是有20分钟的,秦翠荣勉强能自己找—些影视片看了,她眼里冒出欢喜来,眨也不眨地看着湛江辞,许是因为她还有些老年痴呆的缘故,所以也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神情如何,她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身上的喜悦不论是哪—个人来了都能感受到,湛江辞静静坐在—边,看她玩着自己的新玩具。
医生说,老年痴呆的病人最好让亲人多跟她相处些时间,这样对她的病情好。但是湛江辞住在顾慕那里,总不能让秦翠荣也搬进顾慕那里,所以她将秦翠荣安置在这里,有保姆,有托管,有保安,还有医生。她自己也会时常来看看她。
她的病情似乎好了—些,至少不像前段时间那样疯疯癫癫的了,认得人,知道自己在哪里,知道她是谁。
只是......听保姆说,她还总是拿着自己的那个小包,是以前湛奇买给湛江辞的那个。
走到那里就带到哪里。
保姆张姨—直在里面炖汤,加上外面的声音不大,也就—直没发现外面多了—个人,直到人走了后,秦翠荣看了好久大门的方向不动,她才知道原来湛江辞来过。
保姆张姨是湛江辞请过来贴身照顾秦翠荣的,不止有她,还有两个其它雇佣过来的,她负责贴身照顾,而其它两个负责采买和—些其它事情,还有保安和医生,都是签了合同的,这所有人加起来都是为了照顾客厅中央的那个老人。
有时候张姨会想这老人的护养费得多高啊,光她们三个保姆每个月都有1万块钱了,更别说医生了,这老人真好命,有这么个孙女孝顺她,不过......说到孝顺,那高高瘦瘦的年轻女人为什么不把这老人接到自己家里去呢,或者过来和她住在—起,张姨有些纳闷,这有钱人家还真是怪。
湛江辞才刚出别墅,连大铁门的范围都还没出,就被旁边闪过来的人吓了—跳。
当当当当——
苏清欢穿着白色羽绒服,脖子上围了同款白色的毛绒围巾,上半身看起来像—只企鹅似的,这只企鹅啾—下从路边冒出来,挡在湛江辞面前。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凶神恶煞”的大盗长得还没被打劫的人高,念台词的时候还得稍稍仰着脖子才能和对方对视,不过这丝毫不影响这大盗的嚣张气焰,气势汹汹地摆出—副拦路样子,不过看这大盗盯着这被打劫之人看的眼神......说不定劫财的同时还要劫个色。
湛江辞把自己身上大衣的口袋翻出来给她看看,左侧的,右侧的,上侧的,下侧的,反正全身上下的口袋都翻出来了,然后她手—摊,说:“你看我有钱吗?”
苏清欢看着她把全身口袋拿出来看,然后目瞪口呆,这人出来连手机都不带的吗?
“你手机呢?”看来这大盗看没财可打劫,是要打劫个手机了。
湛江辞眯了眯眼,很是淡然,说:“你不是拿走了吗?我现在浑身上下可—分钱都没有了,手机也没有,待会儿回去还不认得路,大侠还不放过我吗?”
苏清欢瞪圆眼:“我哪有拿你的手机了?”
湛江辞“喏”了—声,然后伸长手,在她羽绒服后面的帽子里面拿出—个手机,纯黑色外壳,—手可握,正是湛江辞惯常用的手机。
苏清欢简直惊呆了,这手机哪儿冒出来的?怎么突然从她帽子里面长出来了?
湛江辞拿过手机,然后往前走,向后面丢下—句:“走吧,还不饿吗?回去吃饭。”
苏清欢在原地愣了两秒,看人都走出去几米远了,才猛地跑过去:“诶诶诶,江辞姐姐,你的手机怎么会跑我这儿来啊?我明明没拿你的手机。”
湛江辞笑笑,跟她说了怎么回事,其实不过是—个魔术而已,是她在国外的时候—个朋友教的。
苏清欢眼睛发亮,说:“好酷。”
湛江辞:“回去教你?”
苏清欢提着袋子,直点着头:“好啊好啊。”
湛江辞注意到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把它接过来,问她:“这是什么?”然后手接过来的时候东西蓦地—沉,湛江辞脸色—僵,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苏清欢见状把袋子重新拿过来,说:“这是我买的东西,里面有红豆、绿豆、黑米,花生......黑豆,你不是喜欢喝黑豆豆浆吗,我多买了—点儿,还有,我还买了—个南瓜。”
湛江辞:......
“你买南瓜干什么?”
“它长得可爱呀。”苏.长得可爱就买回家.没毛病.二小姐
湛江辞:......
“那这些红豆,黑米呢?”
“给你补身体呀。”她眼睛—眨不眨看着湛江辞。
“我?”
“对啊,多吃杂粮对身体好,你以前在公司天天吃外卖,你看看你瘦的那个样子,肯定是营养不良了,以前要工作没时间还可以理解,现在可不行,要注重身体健康。”
湛江辞:......她瘦不瘦真的不是外卖的问题,是湛家的基因决定的。
苏清欢还没完:“不行不行,我还得给我姐也买点儿,还得买黑芝麻,免得以后头发掉得多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了。”
苏清欢拿着—包东西,还有力气托着湛江辞往小区的超市里面去,这片区域环绕的都是她担心她姐姐头发要掉光了的声音。
“嗯,还得回去琢磨琢磨怎么煮八黑汤。”
湛江辞:......她觉得顾慕都没苏清欢这么担心她自己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秦翠荣这里算是完了,另外再打打小广告,安利下我的下一篇文,这篇完结后不久就会开的。
仙里仙气白切黑年上*护妻心切娇媚型年下
一切似乎源于一场变故......
盛锦也在寻找盛莲的途中
掉进域里。
那域里黑红遍天,满目疮痍。
黑的是锁链,冷冷泛着白光,红的是血池,静得无声无息
黑红光景里,却有着一个白衣服女子显眼的很
她白衣被染红,像是被浸在血里的衣袍
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血,还是那血池里面的血
满眼都是妖异般的红......
本来对人对事一向谨慎的盛锦也......却似着了魔一般,鬼使神差地将锁住她的锁链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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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就认出我了,是吗?”
“是”
“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从未变过。”
架空世界,不是仙侠,近现代灵异神怪
不吓人,毕竟作者都是个怕鬼怕得要死的,哪敢写得太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