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耽美小说>CM我看到的未来没有你>第32章 第 32 章

  从新墨西哥州回来之后整整一周,Jacques都是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没有案件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发呆。

  但是他却和Emily解释他是在放空自我。

  “在东方佛教里,这叫禅修。”Jacques不知道怎么翻译专业的词汇,就说,“让你的灵魂和精神集中,锻炼集中力和开发智慧。”

  Emily表示不相信,她看着Reid。

  Reid点了点头,说:“其实在佛教的境界层次中,禅分为八大等级,称为四禅八定,四禅八定都是三界之内□□及无□□的天境,天的寿命虽长,却未解脱生死,所以佛教只是把禅定当作修持的一种方法,而非修持的目的。”

  一大段的絮叨和听不懂的名词成功消散了所有人的兴趣,Jacques无奈的说:“好吧,其实我就是在发呆。”

  “Jac,其实你也可以看看书,”Reid将包里的书本放在他的桌子上,推荐,“柯南道尔,怎么样?”

  “不怎么样。”Jacques冷淡的撇过头,甚至Reid一过来,他就站了起来,转身走了。

  Reid无措的站在那里,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JJ温柔的询问Reid。

  Reid觉得自己要是知道,也不会这样了,他困恼的笑了笑,说:“都快一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Jac突然拒绝和我讲话,而且,最近他又搬到Rossi家里去了。”

  “哇哦,”JJ一开始以为只是恋爱中的小打小闹,她没想到Jac连家都搬走了。

  JJ拍了拍Reid的肩膀,就像是一位温柔的姐姐,她带着Reid走到楼层走廊的安静无人拐角,开口:“Jac虽然有时候孩子气,但他不会是无理取闹的人,Reid,好好想想,你有做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么?”

  当然没有啊,Reid很早就开始一遍遍的反思自己,但是他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对JJ说:“那天,我们还在新墨西哥,Jacques的头痛病又犯了,而且他忘记带药,回来之后我向他埋怨了一下。”

  在JJ质疑的目光中,Reid无奈的说:“那甚至都算不上埋怨,我只是和他讲希望他能对自己的病放点心上,如果他不愿意和我讲关于他的病情,至少把药随身带上,让我放心,JJ,这有什么不对么?”

  JJ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事实上,BAU里所有人也都很关心Jacques,他们也想知道更为详细的一切,但是和Reid一样,他们等自己的伙伴主动分担,而不是……没人比侧写师们更注重隐私了。

  她安慰Reid,说:“这没什么问题,然后呢?”

  “什么然后?”Reid不明白,“后来他就不理我了。”

  “不对,”JJ冷静的分析,“JAc回来后一天还是和你一起走的,那天晚上,我们说要去酒吧,但是Jacques说他不能喝酒,所以你们就先回家了。”

  “然后Jacques就从我的公寓搬走了,天哪,我当然记得!”Reid记得自己洗完澡出来,Jacques突然变得极其冷淡,他们原本准备了一场电影,但是Jacques非说要回去睡,电影也没看成。

  “哦,不是吧?”JJ可怜的看着苦恼的Reid,说,“晚上?他就这么走了?”

  “是的。”Reid说,“后来我打电话给,哦,恩,一个朋友,可她说这是正常的,就像是恋人之间的小矛盾,第二天自己就会好的,所以……”

  “所以你没追上去问明白,也没放在心上。”JJ眯起眼睛,女人的第六感觉得小博士有所隐瞒,她直接问,“Reid,那个朋友是女孩子么?”

  “恩,”Reid叹了一口气,说,“你还记得Garcia给我的信件么?就是她寄来的。”

  “可是你当时还说是你的一个读者!”

  “哦,是的。Maeve是遗传学博士,新墨西哥那个案件我就是咨询她之后才想到嫌犯……”

  JJ忽然理解Jacques,她甚至没等Reid说完,就打断说:“所以在那之后你们一直联系?我想这些你没和Jacques讲过吧?”

  JJ洋娃娃似的大眼睛盯着Reid,在这样直白的目光下,Reid有点心虚,他辩解道:“Jacques从不和我讲他的事,所以我想,哦,为什么我不能有点隐私呢?而且Maeve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读书伙伴,我们几乎所有的话题都能聊上很久,她甚至可以接上我还没说出来的话,我感觉终于有个能懂我的人了,JJ,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么?”

  JJ看着Reid明明很伤心却还硬要装着不在乎的表情,一时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插手这对小恋人之间的矛盾。

  她想了想,觉得男孩子们可能更方便交谈,她决定把这艰难的任务交给经验丰富的Morgan。

  **

  Jacques并不是完全赌气离开,而是他拜托Garcia查的人终于有了结果。

  “全都在这里了。”Garcia将一个厚实的档案袋交个Jacques,作为查找的人,她知道这里面所有的信息,她很少见的严肃着脸,认真的问,“Jacques,你真的只是作为研究么?我是说,你让我找的,实在是太,太……”

  原谅她不高的文化素养吧,Garcia实在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惶恐和对资料袋中人的厌恶。

  “别担心,”Jacques安慰着抱了抱这个女孩,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礼盒,递给一脸惊喜的Garcia。

  “哦,我的小天使,这是给我的么?”Garcia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开了,精美包装的鹅黄色长方形礼盒一瞬间转移走她的注意力,“可我的生日还没到啊,这里面是什么?恩?我能拆开看看么?”

  “当然。”Jacques笑道,“收到礼物最喜悦的时刻不就是这个时候么?快拆开看看,我想你会喜欢的。”

  Garcia不舍的将精致的蝴蝶结取下来,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长长的圆珠笔,浅黄色的,关键点在于,Garcia捂住笑的裂开的嘴角,哦,天啊,那支笔上边是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小猫咪!上帝啊,这个小家伙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Garcia心柔软成水,她小心翼翼的用食指碰了碰猫咪,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不自觉就压低了声音,说:“哦,天啊,Jac,这是给我的么?哦,不行不行,你得在告诉我一遍,这是,给Penelope Garcia的!”

  “当然,这是给Penelope Garcia的。”Jacques很开心自己没选错礼物,他说,“谢谢你,Garcia,帮我查这些,还有,恩,我想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哦,”Garcia握着笔,有点担忧的看着俊美的青年,她小心翼翼的说,“我,我可不能保证,你知道的,我,好吧,我只能说尽量,尽量,好么?”

  “非常感谢,Garcia。”

  Jacques告别女孩,贴心的将门轻轻关上,给Garcia和她的毛绒小猫咪留下独处的空间。

  他拿着档案袋去了分析室,没有案件的时候这个房间基本没有什么人,而且足够安静和隐秘。Jacques将档案袋里的资料拿出来,第一页就是一个男人穿着灰色狱服的半身照。

  Black Jafferson,耶鲁大学神经系统科学硕士学位及认知心理学博士学位。

  Jacques冷笑一声,翻到后面,Garcia非常细致的将其研究发表的论文都打印出来订册放在档案袋里,Jacques只是匆匆的浏览一番男人定下的罪名,剩余的精力全部放在论文上。

  可惜里面涉及的专业词汇太多,数据罗列的不是非常清楚,Jacques看的很慢也很困难。

  如果在平时,他第一时间就会向Reid求助,但是现在不行。

  痛苦来源于自身,心病只能自医。

  **

  十九年前,匡提科。

  “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承认,他是有问题的!” Louise对着电话那头怒吼,说实在的,自从成为母亲之后,她已经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了。

  “可是JAc才只有五岁,你就要把他送到FBI那里去么?” Aidan不忍心,试图再劝劝妻子,他缓和了语气,说,“或许我们再等等?他太小了。而且你知道FBI那些人他们平时都是面对的是什么!”

  “我懂你的意思,可他们是专业的,Aidan。” Louise叹了一口气,说,“而且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我需要一个答案。”

  Louise已然带着哭腔,美丽的蓝眼睛望着车里后视镜透亮的玻璃,却看到深深的绝望。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上帝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们心爱的孩子。

  Jacques不像别的小男孩一样爱跑爱跳,他很安静,安静到你给他一本书,他就能乖乖的坐上一天。

  一开始,Louise还觉得高兴,她第一次当母亲,只是觉得儿子格外的乖巧,没有同事口中的各式各样的小问题。

  可然后,事情就开始不对了。

  那段时间,Jacques每天晚上都会哭着醒过来,含含糊糊的说自己做了噩梦,但是他却记不得梦的内容,一岁的孩子连句子都说不完整,只是一味的哭闹。Aidan认为这是孩子寻求父母注意的手段,但她知道不是的。

  可她能做的也不过抱着他轻声的安慰而已。

  没能得到帮助,Jacques日益消沉,从那之后,他再也没和自己说过有关噩梦的事情,每天除了练琴就只是看书。

  从最简单的字母书到寓言故事,然后各种的科普书籍,到专业的心理学分析和其他厚厚的书籍。

  他看了许多的书,关于时间,关于弗洛伊德,甚至有些书名深奥的连Louise也看不懂,但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却能认认真真的看完。

  Aidan一直不太注意,他太忙了,FBI有着太多太多的事情,更别说他最近还在和Robert竞争一个组长的位置。

  “如果我能够当选,那样最起码我的简历会好看很多,明年的副局长的位置高层也许会优先考虑我。” Aidan说。

  Louise爱着这个男人,自然全力的支持着他,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事业,也很忙,自从被调离BAU,她一直在白领犯罪组里,新的坏境还没有完全适应,像山一样的文件和数据就让她忙的晕头转向。

  所以Jacques三四岁的时候他们就聘请了一位全职保姆在家里照看他。

  Louise就这么淡忘了Jacques的噩梦。

  直到那天,保姆说Jacques最近半年每天晚上都要很晚才睡,白天昏昏沉沉,她担心Jacques有什么心事,她忧心的卷着围裙,对Louise说:“我想问他,但是夫人,您知道的,Jac不喜欢和别人说话。”

  她看了看四周,犹豫了很久,提起几天前的一件事,她说:“您还记得三天前我不小心把您那对香槟杯打碎了么?”

  “是的,怎么了?”

  “其实在此之前,JAc提醒过我。”保姆眼中带着惊恐,她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说,“在我打碎杯子的一天前,夫人。您不要打断我,还有,JAc,他还提醒我要多关心关心我的小女儿,他说匡提科虽然有着美国中心的警署还有FBI,但是犯罪无处不在。”

  Louise沉下脸,她想起昨天保姆说她的小女儿被人绑走,还是她出面拜托警局加强巡视才及时救回来的。

  “上帝啊,我从没有和JAc提起过我的小女儿,夫人。”事情超出这个可怜女人的认知,她颤抖的声音说,“我照顾JAc已经四年的时间了,但是,但是……”

  Louise感受到她的惶恐,其实她的内心同样充满了震惊。

  她忽然想起Jacques一岁的时候每天做的噩梦,她倾向于是一种特殊的心理暗示。和保姆不同,Louise直接找到FBI心理调解的专家,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

  但是Aidan不愿意,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小男孩性格安静了一点,至于那些奇怪的事情,只是巧合而已。妻子太过于敏感了。

  “不过你这么坚持,亲爱的,至少等我过来好么?” Aidan结束会议,按下电梯,说,“我想如果父母都在,Jacques可能会安心点。”

  “当然。”Louise把车停下,通过宽阔的走廊,来到一个教室门口。

  这里是大提琴教室,Jacques每天都会在这里上两个小时的课。

  “Mrs. Sauniere?”年轻的助教打开门,惊讶的看着一身西装的女士,他奇怪的说,“一个小时之前,您不是派人把JAc接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