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栖和傅从深住进了主院。

  众目睽睽之下,二人面如死灰,被迎进主屋。

  一张被褥,一对枕头。

  玉栖心塞不已,等到侍从都出去,她下意识地就往外边跑,隔着那一扇屏风,外面原本是有一个小榻的,刚好能容一人睡下的大小。

  但是等到她过去的时候,府里的侍从正好将那小榻给搬走。

  “为什么要搬走?”若不是场合不对,玉栖现在肯定是要一把拽住那软榻。

  “原本这主屋就小了些,一开始是觉得公子一个人住便没有再做修葺,但是现在夫人也来了,总归还是要修葺一二,也好让公子和夫人宽敞一些。”

  玉栖:“……”

  如果不是知道这事情才刚刚发生,而他和傅从深的“关系”也是刚刚确定,她怕是要以为这是有人故意的。

  玉栖在这边发着呆,傅从深也走过来看,“既然已经如此,不如……”

  “不如就委屈一下嘉许了,你睡地板我睡床榻,后半夜我们再换一下。”

  “如何?”玉栖想了想也就只剩这么一个法子了。

  玉栖很快就想好了,他们总归不能睡在一张床榻上。

  对此傅从深也信以为然,只不过真正到了这一夜,他一开始便铺了褥子在地上,玉栖在床上睡的,绕是如此,二人之间也隔着很远的距离。

  只是,傅从深后半夜也没有按照约定将玉栖叫醒。

  翌日一大早,玉栖顶着一头乱发睡醒,她有些迷糊,刚下榻的时候险些摔了一跤。虽说穿书也算不短的时间了,但她基本都在赶路,所以还没有完全适应古代的床榻。

  玉栖迷迷瞪瞪地往外走,一不小心一头撞在傅从深下巴。

  “哎哟!”玉栖痛呼一声。

  饶是傅从深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二人撞的这一下还是有些疼,玉栖揉着脑袋,这下才真的是醒了。

  他看了一眼傅从深,一张小脸皱的跟什么似的。

  “嘉许你一大清早的是去哪儿了,走路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声音,吓死我了!”

  说着玉栖就走回去,坐在榻边,只是下一刻她傻了。

  傅从深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丫头,一个手里端着热水,另外一个拿着一件裙衫,玉栖眨了眨眼,终于觉察出来一丝尴尬。

  不过那两个丫鬟倒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对于玉栖也没有嘲笑的意味,只是将手边的东西放下,然后伺候玉栖就要梳洗。

  玉栖哪里肯让她们伺候,自己撸起袖子:“我自己来吧……”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打工人,玉栖哪里能让别人伺候,她总觉得怪怪的,只是傅从深却又看了她一眼。

  所以最后梳洗是玉栖自己净面的,但是到了梳发她就不会了,最后还是其中一个丫鬟过来将她的头发一番折腾之后,梳了一个漂亮的飞云髻。

  待人走了之后,玉栖不免好奇,问傅从深:“你方才那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傅从深走过去给玉栖倒了一盏茶,“嫂子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之前你嫁进傅府不是吵着嚷着让人伺候你吗?而且还说起码要有四五个丫鬟才能使得顺……”

  “所以今早我暂且找了两个手脚麻利又有眼色的专门派来伺候嫂子,怎么现在嫂子又不需要了?”

  傅从深说着还试探道:“莫非是嫂子觉得不够用?”

  玉栖呆了:这就……

  她又想将原身给拽出来揍一顿了,你说好好的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你自己动手不好吗?非要有人伺候你!伺候也就罢了,一个两个够用了,怎么还想要四五个,你难不成是想要一个加强排伺候你吗?!

  玉栖心中妈卖批,但是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讨好的笑笑:“嘉许,那不是之前我甫一进傅府便有些不适应嘛……加上话本子看多了,虚荣心又上来了,便觉得伺候的丫鬟多了有排场……”

  “那嫂子现在是……”

  “这不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我现在也没有那么事儿精了,知道你辛苦,偌大一个府邸还要你一人操持,所以丫鬟什么的还是减一减比较好,这两个够用了……”

  玉栖没有说的是,她就怕丫鬟太多了,最后她不免容易露出马脚,万一到时候那儿做的又不对了,听到傅从深耳中便又是要吃一顿排头。

  玉栖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有一点,她想安安分分的将这段日子捱过去,等到傅从深对她彻底放下警惕,到时候她就能开溜了。

  傅从深看着玉栖,半晌才开口,:“既然嫂子这么说,那我也就不费那心神再去找了,便就让这两个丫头伺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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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玉栖:啊,原身你怕不是要我死!

  傅公子:不会的,马甲掉得快,性/福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