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不傻呀!”秦元熙真的动手打人了。

  巴掌抬起来,落到赵拓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然后攥着拳头轻轻锤着赵拓的肩膀,语气有点哽咽:“我就是故意的,选妃是为了造势,其实是为了让那些大臣断了往宫里面送女人的念头,我有一系列的计划,我之前铺垫了那么多,现在外面都传我是个荒淫无度的暴虐君王,但凡家里面真心爱护女儿的都不会再把孩子往宫里面送,你没看这次回来后不少画像都已经让他们自己悄悄运作抽走了吗?

  之前早朝的时候也是打算颁布前朝与后宫不许再有任何练习场,要彻底把前朝跟后宫切割开,这样断了那些想卖女儿求高升的路子,直接明了地告诉他们送女儿进来只是牺牲不会有任何的利益,没有利益的事情谁还会做?等到那时候,后宫的位置就不再是肥差了,反而成了烫手山芋,我再想立后就会容易很多。”

  秦元熙鼻子酸酸的:“当然,开始的时候也有一点小想法,我想借着选妃这件事让你吃醋来着,那会儿你都不爱搭理我,我不知道你病情加重了,还以为是因为之前行宫的事情让你跟我有了芥蒂,我心里面难受,又没有别的主意,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说到这儿,秦元熙抬头看了赵拓一眼,有一点点的心虚:“谁能知道后来你的病情一下子严重起来,京城里的这些事情就都顾不上了,再回来要不是王丞相提醒,我差点就要把这茬事儿给忘了。”

  “王丞相跟你联合?”

  赵拓的语气淡淡的,听到秦元熙耳朵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他赶紧往外甩锅:“那可不是,其实好多主意都是他给我出的,我哪有那么多的歪点子呀,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了老丞相,阿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就是、太没有安全感了,你多理理我,多哄哄我,我们俩好好的,就不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就是想做什么,也肯定会告诉你一声的。”

  甩完锅还不忘记再狗腿一下:“你在我心里面是最好的,最最最好的,我第一眼就好喜欢你,除了你我心里就没有别人,那些画像之前都是我故意拿来想气你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面去,好不好?全天下,除了你,陪人陪跟我站在一起,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

  听他说完,赵拓握着秦元熙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叹了声气:“我不好,一点也不好,你不懂。”

  “我懂!”秦元熙很坚持,也很急:“我说你好你就好,是我选皇后又不是你选皇后,你怎么那么多意见呢?不然咱俩换换,你当皇帝我当皇后,我就觉得自己配得很!”

  秦元熙有点急,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赵拓冲他比了个手势,往里面一看,小宝已经趴在小被子上面睡着了。

  秦元熙立马噤声,扯着赵拓的袖子把人带了出来,让嬷嬷看着小宝睡觉,他自己带着赵拓溜达去了御花园。

  月色下的御花园多添了几分空寂,不复白日里的富贵与喧闹,这会儿静得连枝杈上的鸟儿叫都听得一清二楚,秦元熙拉着赵拓的手,两个人默默在御花园里走着,一圈一圈又一圈,走着走着秦元熙就笑了起来。

  “这样算不算是约会呀?”

  小情侣半夜逛公园钻到角落里偷偷接吻什么的,好像是情侣们的保留节目,这么一想,这么一想,秦元熙就停下了脚步,勾着赵拓的手指,在月色下跟他接了个吻。

  一吻之后,赵拓才问他:“什么是约会?”

  其实秦元熙偶尔总会冒出来几个他听不懂的词语,和听不懂的话,但就是因为听不懂,赵拓才会感觉这个人是他熟悉的,会觉得亲近,心里也会清明许多。

  “是家乡话。”秦元熙也没解释那么多,关于他的来历,也许以后他会告诉赵拓,等到赵拓的病彻底好起来的时候,等到他们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的时候,等到一个自然而然的时候,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讲,毕竟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又何必平添烦恼。

  “意思是,和爱的人一起共度美好时光。”

  举着赵拓的手,秦元熙冲着他笑了一下:“就是现在这样。”

  走累了坐在凉亭里,秦元熙靠着赵拓的肩膀,感受着从赵拓身上传来的热度,慢慢闭上了眼睛。

  赵拓低头看着他的眉眼,神色也一点点温柔起来,轻抚着秦元熙的脸颊,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下投出来的阴影,足以令人心动,那一刻足以让赵拓心安。

  “你的家乡一定很美好。”他的手拂过秦元熙的侧脸,将几缕碎发拢起:“所以才会养出这样美好的你。”

  “夸我呢?”秦元熙笑:“对每个人来说,家乡都是最美的,对我来说,家乡虽然很美,但有你的地方更美。”

  “我小时候跟母亲住在外祖家,那里应该算是我的家乡,那时候就总想着逃离,要离开那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我以为自己做到了,可其实,我被困在了那里。”

  秦元熙立刻坐直了,赵拓不会记得什么小时候的事情,他是陆伯桓分化出来的人格,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对自己的过往都是一片迷茫,现在提起小时候,秦元熙有点不太确定,但也不敢打扰他,就下意识将手覆在赵拓的手上,告诉他自己在这里。

  “赵是我外祖家的姓氏,拓也是我外祖给取的名字,他希望我可以成为一员大将,开拓疆土守卫江山社稷,我十二岁之前都在外祖家长大,直到后来陆家的人找到母亲,将我们接回,我才改名叫陆伯桓。”

  秦元熙大气都不敢喘的,生怕稍微有一点点的动静,就会惊吓到身边的人。

  大抵是他的紧张太明显了,赵拓摸了摸他的头,冲他笑了一下:“不要这样,其实我还没有准备好要跟你说这些,哪怕已经准备了很久,也始终都没有准备好。”

  脑袋被摸得很舒服,秦元熙的胆子才稍微大了一点点,看着面前人的侧脸,很小声地问:“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如果说赵拓开始准备跟他说这些,那说明其实赵拓的病情就已经好转,只是这个好转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暂时还不好说,秦元熙的心也还一并提着。

  “回京城的路上吧。”

  赵拓握着秦元熙的手,声音很温柔:“其实我也不确定,就是回来的路上,好像很多东西都慢慢重新归置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杂乱的房间,房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一点点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逐渐清明起来。”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呀?”秦元熙有点不高兴,嘴巴都嘟了起来:“怎么能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提心吊胆的。”

  “没有不告诉你,只是、”赵拓苦笑了一下:“只是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可能有时还是还控制不好情绪和状态,有时候脑子也是昏沉混乱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事没事,我们慢慢来,总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本来还想生一回气的,结果让赵拓这么一说,秦元熙就立马又心疼了起来,主动抱着赵拓,恨不得给他呼呼毛,吓不着了。

  “他们是不是给你很多压力?”秦元熙大概也能猜到,少年时候的赵拓也好,陆伯桓也罢,日子估计不会过得太轻松,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成长环境才给他以后的人格分裂提供了滋长的土壤。

  “因为外祖家世代是武将,所以外祖希望我可以成为栋梁,继承衣钵成为边关大将,从小教导我的都是兵书兵法训练我武功,小时候我也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边关一直都是我的夙愿。”赵拓握紧了秦元熙的手:“但回到陆家以后,陆家人不希望我成为武将,他们希望我可以继承陆家,将陆家发扬光大成为朝中肱骨权臣。”

  秦元熙更心疼了。

  妈了个巴子的,一个家庭的压力就很大了,这还两个家庭的压力,就是两座大山直接压在身上,谁能喘得上来气?不得病才奇怪呢好不好?

  “那时候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外祖养我长大,我不能辜负他对我的期望,可我身上还流着陆家人的血,同样也不能让陆家人失望,那一段时间其实过得很辛苦,不能让外祖失望也不能让陆家人失望,就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去努力完成他们的期望,我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摸索为将的道理,摸索为官的处事之法。”

  “也犯了很多的错。”秦元熙掌心一痛,意识到是赵拓的手掐进了他的掌心,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很多很多的错。”

  战场上他杀过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副将,朝堂上他抄过恩师的满门,一步步走到高位之后,他彻底茫然了,回首四顾,竟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是谁?又到底为什么而活?

  作者有话要说:  都耽《假失忆真怀孕》求收藏

  时钦跟靳俞亭是商业联姻,婚前就签了为期三年的合约,三年内他俩人相敬如宾,相处得十分和睦,契约期满到了要办离婚的时候,时钦意识到自己可能对靳俞亭日久生情,这婚他不想离了。

  眼看着靳俞亭已经开始准备财产的分割,时钦他急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搞了个假失忆。

  医院里,时钦酝酿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拉着靳俞亭的袖子喊哥哥,打算开始培养新的感情时,医生拿着化验报告单一脸为难地走了进来:“靳总,您先生他、怀孕了。”

  时钦:???什么玩意儿?我只安排了假失忆,没安排假怀孕呀!睡都没睡过就说怀孕靳俞亭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会相信!

  靳俞亭:我信。

  时钦:……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假失忆变假怀孕,时钦表示他需要冷静一下,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要怎么跟靳俞亭交代他没失忆,还有医院误诊的事情?

  靳俞亭:钦钦不记得了,以前你最喜欢这个姿势,我们再来一次。

  时钦:???想反驳又不敢。

  不过这假怀孕怎么怀着怀着就有点不对劲了呢?时钦摸着自己的肚皮开始思考,这他么的不会是真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