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秦元熙都不用解释了,赵拓往下一摸,什么情况简直一目了然。

  俩人恩爱那么多次,彼此什么情况都一清二楚的,再熟悉不过,秦元熙什么时候该有什么反应,赵拓要是连这个心里面都没有数的话,那这事儿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

  “怎么回事?”

  显然,他对目前的状况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秦元熙手忙脚乱把人推开,有点恼羞成怒:“什么什么情况,我不想难道不行吗?”

  这话并没有让赵拓相信,反而一脸担忧的看着秦元熙,把秦元熙看得更加恼火:“你滚开!我真是、”

  没挣脱开,赵拓再度握住了秦元熙的手:“多久了?”

  秦元熙不想回答,梗着脖子不愿意跟赵拓说话,谁愿意把这种事情往外说,很难堪的好不好?!

  见秦元熙不回答,赵拓又问了另外的问题:“所以,那些宫女也根本就不是、她们都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秦元熙干巴巴说道:“适龄女子放出宫而已,难道这个也要跟你打个报告审批一下吗?”

  宫里侍女太多,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人,除了几位太妃身边的人都没有动之外,秦元熙把宫里的这些人员进行了整合,愿意出宫的都给她们做了记录,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就找个由头把人都放出去了。

  “那为什么要那么说?”

  面对赵拓的问题,秦元熙懒得回答,胳膊搭在额头上,看起来有点意兴阑珊:“跟你有关系吗?故意的行不行?不想让人知道朕有隐疾,成全面子不可以吗?再说了,马上就要选妃,要是这个时候,让人知道,那朕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话把赵拓堵得不轻,秦元熙说完以后,半晌都没见赵拓说话。

  就在他以为今天的这次谈话也要无疾而终的时候,忽然就被人搂住。

  不对,是赵拓整个人忽然就埋到了他怀里,那么大一个人,比秦元熙还高一点,又是习武练剑上过战场的,身体相当的结实,近乎是蜷缩在一起的把自己放到了秦元熙的身边,拥着他,好像要从秦元熙的身上取暖一样。

  这、是怎么个情况?

  秦元熙下意识就想伸手摸摸他的头,给点安慰。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故作冷淡地不给赵拓面子。

  “这是干什么?是怜悯我还是可怜我?我告诉你,不需要,朕早晚能好起来,重振雄风是迟早的事!”

  言少宁已经给他开药了,而且秦元熙身体机能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其实自己是有感觉,多半就是让赵拓这事儿给闹的。

  一次两次再三再四的被拒绝,搁谁心里面能好受?秦元熙能不受打击?这一连串发生那么多事情,能说话的陆伯桓压根就不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留下来一个死犟脾气的赵拓,天天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

  那感觉就是死不认错,就是要造反,虽然造反失败了,但就是不服气,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的话,就一定还会再这么干一次!

  天天就这么着,秦元熙那点性致确实就受了影响。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影响好像还挺大的,现在已经是个问题了。

  唉,他现在除了叹气就只能好好吃药,起码图个心理安慰,说不定哪天就忽然又好了呢?

  “是因为我吗?”

  “因为之前那次。”

  赵拓说的是之前秦元熙被拒绝过的那次,秦元熙当然也知道,那是还在行宫小宝已经满月的时候,秦元熙试图通过这种方法来重新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显然并不奏效,不仅不奏效,他还被生硬的拒绝了。

  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秦元熙也不好说,因为无从考证。

  但那次的首期款确实让他有点难过,也不是有点,可能还是很多点。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呀。”秦元熙语气不大耐烦,但实际上,他并不愿意把这件事变成赵拓的压力。

  他是很想给赵拓一些压力,逼赵拓一把,但这个压力也是分情况的,感情上的压力可以有,像这种、这事儿实在是太大了,要是这事儿全都赖在赵拓身上,秦元熙怕他也硬不起来。

  那就彻底完蛋了。

  腰被人搂得更紧:“那是因为你的伤还没有好。”

  赵拓的手刚好就搭在秦元熙的腰腹间,秦元熙能感觉到他很轻的动作,各种衣料,有点痒痒的感觉,按住赵拓的手,不让他再继续摸下去了。

  秦元熙的语气比较冷静:“你不用自责,生孩子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半分关系,孩子在我肚子里,是我决定要留下来他,也是我决定要生下来他,刀口都是我自己跟言少宁商量怎么开的,自始至终,你只是一个参与者而已,我才是那个主导者。”

  “甚至,我们之前的开始,都是我主动的。”秦元熙垂眸,看着赵拓:“如果没有我的开始,你跟我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你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情而已。”秦元熙摸着赵拓的脸,从容的语气里面还有一丝丝的无奈:“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你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对我,很残忍,但其实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你并没有什么错,我才是那个错。”

  “是我迷惑了你。”

  说到这儿的时候,秦元熙还笑了一下:“甚至,说不定你还是对的,如果没有我的话,也许你这么做真的是最好的结局,错就错在我,打乱了你们的世界,我应该跟你说抱歉才对。”

  他还要再说什么,就被赵拓再次吻住,这个吻比之前的更加激烈,更加汹涌,秦元熙一度以为他可能要被赵拓直接吃掉了,连皮都不用剥的那种,但幸好,在被吃掉之前,赵拓停了下来。

  “你不是他。”喘·息声夹杂着懊恼:“我、我分不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低声的重复,有痛苦也有不忍,赵拓捏着秦元熙的肩膀,眼神里全是迷茫:“为什么你不是他?明明就、一切都没有变化,为什么你忽然就不是他了?我要杀他,我要杀你,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我不动手,那被除掉的人就是我,我只是抢先动了手,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我这么难受?”

  “对,我不是他。”秦元熙握着赵拓的手,和他十指紧握:“我是我,他是他,想要除掉你们的是那个皇帝,那个被叫作傀儡的小皇帝,不是我,我是从那天晚上才过来的,你还记得吗?那晚,我们一起出宫的那晚,那之后的人才是我,之前想要杀你的人不是我。”

  “你现在能分清吗?”

  秦元熙很担心,或者说,他最担心的就是赵拓会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谁。

  赵拓跟陆伯桓还不一样,陆王爷的思路明显更有条理一些,陆伯桓只要清醒就是一个正常人,但赵拓不是,赵拓是陆伯桓分离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格,甚至这个人格就是病态的人格。

  他固执地坚信着自己的想法,一旦当事情发生意外,超出原来的范围之后,赵拓就会显得应接不暇,他会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会分不清楚秦元熙跟原本那个傀儡皇帝。

  “能。”

  大狗好像又回来的感觉,赵拓的手摸在他的肚子上,声音很坚定:“不一样了,你这里有道疤。”

  ???秦元熙很想说,我谢谢你,合着我存在的证明就是给肚子添一道疤痕,但仔细一想,好像赵拓说的也没有错,顿时反驳无能。

  剥开赵拓的脑袋,秦元熙有点嫌弃:“现在能了,早干什么去了?呵,那你倒是说说,都能认清楚我是谁,那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不理我?到底在闹什么情绪?”

  大狗又往他身上蹭了蹭:“怕你不喜欢我,你会更喜欢他,他比我聪明,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他了。”

  他他他他全都是他,亏得秦元熙聪明,知道这里面一二三四个他都指的是谁,不然非让赵拓给说晕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