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这一次受损太过严重, 短时间里很难好起来。近期他体质会十分虚弱，精神也会很脆弱，一定要小心注意, 不能让他再受惊。要按时服药, 慢慢调养。”
秦停歌静静地听着医师说话, 认真地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记下了。
医师叹了一口气, 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搜魂之术, 万万不可再用了。他的精神已经很脆弱，若是再来一次，恐怕会彻底坚持不住。除了搜魂, 类似的手段也不能再用，一定要好好养着，不要刺激他, 避免情绪太过于激动。”
秦停歌怔了怔, 说道：“我没有想过再用类似的手段……”
“如此最好。”医师说着, 看他的眼神, 分明是有些不信。退下去之前, 还犹豫地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长叹一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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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秦停歌的寝殿，林九面无血色躺在床上, 手脚有些不自然的蜷起，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
秦停歌记得, 刚刚医师来时说过, 这是少年自我保护的表现。
……他在害怕, 在痛。
秦停歌站在床前，有些手足无措。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受，心口闷闷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直到侍女走进来朝他行礼，他才反应过来。
“主上，您该休息了，”侍女恭敬地说道，“林公子也需要静养。”
秦停歌停了一下，怔怔地点了点头，回身往门外走。走到门口，他才突然想起来，这里是他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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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我现在有点搞不懂秦停歌是什么意思了，”系统说道，“他现在在隔壁房间坐着，也不走，也不打坐修炼，已经发了半天呆。”
“我管他去死。”林九哼了一声，“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好吧，我们不管他，”系统无奈，“你一直这么蜷着，腿不酸啊？”
林九：“酸……我就是不想理他。”懒得应付他，不如装傻。
说着，林九翻了个身，又躺了一会儿，自己也躺的烦了。他干脆睁开眼，撑着坐起来。
然而他才刚刚动作，门就被打开了。秦停歌几步走进来，停在他面前，却又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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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
秦停歌呆呆地看着林九。少年刚刚醒来，脸上还挂着茫然的表情。
秦停歌走上前，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但是林九没有回答他。
秦停歌看见林九的眼神很空茫，完全没有了他记忆中的神采。
秦停歌心中微沉。他尝试着放软语气，说道：“已经没事了，别怕。”
他从前从来没有这样小心翼翼地说过话，因而声音语调显得有些别扭僵硬。
“药很快就熬好了，”秦停歌哄人的技巧有些笨拙，“吃了药很快就没事了……不会再疼了，九九，别怕。”
他说着，俯下身，想要去抱住林九。
谁知道，他刚刚伸出手，林九就抱起被子往后一躲，脸上流露出害怕恐惧的神色。
“我没有……没有做过……”林九缩在被子里，声音惊恐，“你别那样对我……求求你。”
秦停歌的手僵在半空中。
“不会，已经没事了……”秦停歌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但是林九听见他的声音，却显得更害怕了。
一直到侍女过来送药，才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侍女将药碗放在桌上，有些踟蹰，但最后她还是咬咬牙，对秦停歌一拜，说道：“主上，您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秦停歌扭头，目光冰冷地看向侍女。
“林公子如今需要静养，情绪上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动，”侍女顶着秦停歌的威压，坚持说道，“您再留在这里，对林公子的恢复有害无利。”
秦停歌沉默了。
半响，秦停歌才有些涩然地开口：“我不在的话，他会更好吗？”
侍女看了一眼几乎要躲到床的角落里的林九，点了点头。
“……我曾经听说过，拥抱是表达最亲密的感情。我想要安慰他。”秦停歌有些难过，“难道不是这样吗？”
侍女微微叹息，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主上，药要凉了，林公子该用药了。”
侍女没有回答他，但是秦停歌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在这里，就是对林九最大的伤害。他的拥抱，不是安慰，反而会让林九更加惧怕。
他若是想让林九好起来，便不应该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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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易翻窗溜进来的时候，林九还精神恹恹地趴在床上，屋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林九？”贺易小声唤他，声音有些犹豫，“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林九听见了他的声音，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贺易有些焦虑地跑了过来，看见林九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模样，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但又很快被他掩盖住了。
“秦停歌怎么能这么对你……”贺易声音有些抖，“九九，你现在还认识我吗？”
林九发了一会儿呆，缓慢地点了点头。
贺易刚刚稍微松了一口气，心又揪了起来。
“还在疼吗？”
贺易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九这次不理他了，只是呆呆地坐着，没有什么反应。
“你……我带你走，好不好？”贺易上前一步，“秦停歌他根本没把你当做道侣看……你留在他身边，随时都会有危险……而且，你不是也说过想要走吗？”
林九依旧没有回答他。
贺易咬了咬牙，干脆打算抱起林九，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背后一凉，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避！
剑风擦肩而过，割裂了一片衣摆。
贺易额上冷汗低落，也抽剑出鞘，拦在身前。
秦停歌从门口走进来，看也没看贺易，先小心地查看了刚刚剑风没有扫到林九的方向，才把目光移到贺易的身上。
“他不能离开霖霄宫。”秦停歌冷声说道。
贺易也忍不住冷笑：“你又不在意他，我想带他走，你凭什么阻拦？”
“他是我道侣。”
贺易笑得更嘲讽了：“呸，算了吧，天下有这么对待自己道侣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林九：你们两个半斤八两，一起狗带吧，谢谢。
卡文令人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