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特小说>古代言情>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第30章 楚青痕

  这只在施昼口中焉的不行的猫就在楚青痕面前。

  因心中愁了几日,睡得不好,眼下染了微些青黑,面色也有些发白,懒洋洋支靠在椅子上,却是叫人看出几分病弱慵懒的艳色。

  施昼随口胡诌的事情,自然没有猫给楚青痕看。

  他摇首道:“罢了,先生还是继续讲学罢。”

  楚青痕见人气色不好,现下也无心思再听学,继续讲下去也只是做无用功罢了,索性拒了:“殿下不必勉强,今日早些下学罢。”

  施昼这几日疲惫的很,既然楚青痕提出来了,他自然也不会拒绝,应下了。

  他眸子里盈上笑意,鲜活的不行,直直瞧着楚青痕道:“先生真好。”

  楚青痕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心上不知为何微动,他垂下眸收拾桌上的物什,避开人的视线,声线还是平稳的:“那臣先退下了。”

  施昼应下,顺下起身目送人出书房:“嗯。”

  楚青痕一身白袍,手中握着几卷书,文人的高洁、翩翩公子的清冷,好看的令施昼移不开眼。

  待到楚青痕转身要退出房外时,才开口道:“明日见先生。”

  楚青痕淡声应了:“殿下好生歇息。”

  房门被阖上。

  施昼重新坐下,靠着椅背,舒服的叹息一声。

  他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觉着楚青痕比上书房里的夫子好上太多,若是那些夫子们,别说只是单单气色不好了,就算卧病在床也会来到跟前滔滔不绝的念叨书里的内容。

  施昼隐隐觉着自己忘了什么,漫不经心扫过书房那满架子的书时,才突地恍然。

  楚青痕借给他的书!

  他一直念着要还给人,最近心思烦扰,老是忘记,今日又忘了。

  不过楚青痕刚走不久,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施昼赶忙把一早就收拾好的那堆书抱在怀里,出了书房随便找了个太监接手过去。

  他追着楚青痕,那太监追着施昼。

  “先生停步!”

  施昼喊,他几步跑过去,大力攥住楚青痕的手腕。

  他跑了一路,被冷风刮了一路,手心是凉的,这下触手又是温暖的。

  楚青痕一身清冷白袍的底下,暖的不行。

  令施昼想起,同样是一身白袍的施斐,温润的底下,却是冷的他一抖。

  他压了压心思,把这些无关的对比抛出脑外。

  楚青痕一怔,转身去看人:“殿下怎的追过来了?”

  施昼跑的气有些不顺,微喘着气,面上染了些粉,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上唇,才道:“先生的书……本殿……”

  施昼深呼吸,把气喘匀了:“一直忘记还,方才突然记起,就追过来了。”

  其实那些书,楚青痕并不在意,虽说是借,但在楚青痕心里就是赠给施昼了,借完书的第二日他就去买了新的回来。

  莫名的。

  楚青痕看着面前年轻的小殿下,莫名的隐瞒下,又莫名的这般道:“那殿下可要随我一道出宫?”

  施昼想,自己出宫去拿的书,自然也得亲自送回,不然有怠慢之意。

  于是应道:“好,我让他们备马车,先生稍等。”

  楚青痕低声回:“嗯。”

  他们坐下马车,一路出了宫,到了大街上,进了闹市,在马车里便是嘈杂的人声。

  施昼坐不住,掀帘看了一眼,而后吞了口口水。

  烧鸡,剔了骨的,整只被吊起,金黄色的油滴从酥嫰的皮上滑落,那肉里也滴着汁水。

  那铺子还在给人做生意,取了一只下来,用油纸裹住,接过油纸包的人馋的受不了,就地大快朵颐起来。

  施昼就看着人扯下那肥厚的鸡腿,咬了一大口肉。

  馋了。

  楚青痕将一切瞧在眸中,却并未出声,直到他的小殿下欲言又止的看了他好几眼,才出声问:“殿下?”

  他眸底压着丝笑意,马车里光线昏暗,叫人看不出。

  施昼咳了几声,问楚青痕:“先生可想下去逛逛?”

  楚青痕也不在作弄人,符合施昼的心意道:“随殿下意。”

  施昼立刻接口:“那先生我们下去瞧瞧?”

  楚青痕自是同意的:“嗯。”

  施昼一下马车,顾不得楚青痕,就往回走,走到那铺子面前,毫不客气的要了一整只。

  铺主利索的弄好,施昼接过了油纸包,刚想掏出荷包付钱时,身旁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将碎银递给铺主。

  施昼看过去,是楚青痕。

  应是楚青痕以为他身为皇子,不会有带银钱出门的习惯,但施昼出宫惯了,这银钱他自是随身带着。

  他怔了下,一直在他眼中清清冷冷的楚青痕,骤然触碰到这些俗物,仿佛沾上了些人间的烟火气。

  施昼道谢:“多谢先生。”

  楚青痕只道:“走罢。”

  施昼边走边吃,半点皇家子弟的颜面都没。

  他下意识递给身旁的人,却突然反应过来他身旁不是与他熟到不行的江奕,也不是卫瑾那不拘小节的纨绔,而是他的先生楚青痕。

  实是冒犯。

  施昼立刻想伸回手,却没想到楚青痕微低头,就着他的手轻咬了一口。

  他瞧得仔细,那薄唇贴的是他方才咬过的地方,轻撕了点肉丝,就淡淡移开,面色上也是淡淡的,道:“尚可。”

  施昼只好装作不在意的收回手。

  嗯,这天仙被他扯下凡了。

  罪过。

  楚青痕触碰过的地方,施昼也吃下了肚,人对他都没嫌弃,他自个也不能这么小气,大大方方咽了下去。

  施昼轻扯了下楚青痕的宽袖,这人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快撞着人了也不知避避。

  此时走的道狭小,路边一乞儿跪坐在地上乞讨,面前摆着个破碎的瓷碗儿,里头是稀疏的铜板。

  方才楚青痕就差几步,就踩着人讨饭的东西过去了。

  楚青痕定睛一看,随后俯身在那碗里放了些碎银,低声道:“抱歉。”

  那脏污的少年似是孤僻阴沉的性子,看了楚青痕一眼又畏缩的垂下,蚊子声道:“谢……谢谢。”

  施昼也想出一份善心,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蹲下身借宽袖遮挡,塞到那少年紧攥的手中,笑着道:“收好,可别被人瞧见了,会抢走的。”

  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这少年这般瘦弱,若是手中突然得了什么好东西,被些混子瞧见,定是守不住的,那么他的好心就成了坏。

  少年怔怔的看着他,又看着人走远,攥紧了那锭银子,半响才道:“谢谢。”

  “哟!谢谁呢?得了什么好东西,给爷交出来!”是一个有些健壮的男人,身上衣服破烂,头发黏结,瞧着比那少年还脏。

  他蹲下身,大手一握,就将少年碎碗中的银钱揣进兜里,后头跟着的几个青年也上前围起人。

  不是第一次,少年也已经吃过教训,反抗的下场曾让他奄奄一息。

  他想起那位公子的笑颜,又攥紧手。

  男人大力扯住他的头发,啐道:“小兔崽子,还想吃教训?”

  头皮被扯的生疼,少年皱起眉,配合性的往后仰让疼痛减缓,而后犹犹豫豫的伸出手,才露出银子一角。

  一旁的青年污浊的眼中顿时盛满肮脏的欲//望,急//色的抢过来:“这小子走了大运!”

  男人松开少年,把银子夺过来,忙不迭的塞进怀里:“这贵人也是大方!”

  “那还不是便宜了我们。”

  “这小子怎么老是这么走运!”

  “真是让人不爽!”

  少年被他们踢倒在地,他抱头,蜷缩起身子默默承受拳打脚踢,猛然一个踢翻,他瞳孔骤然一缩,眸子里倒映着方才那两位公子。

  从喉腔里挤出嘶哑难听的低笑。

  被看见了啊,他难看的、丑陋的、被任意羞辱甚至屈服的一幕,抱歉……玷污了你的眸子,求求你……别看了……

  楚青痕似乎能从他身上看见自己以前懦弱无能的一幕。

  预料之中的,他看见施昼冲过去阻止。

  本来一开始只是简单看了几眼,施昼见少年乖乖交出去后,觉得这人还是拎得清楚的,没有因为身外之物而选择丢了性命,却没想到那群混子仍不肯罢休。

  一群垃圾,施昼眼里泛出冷意。

  他身后的楚青痕只静静站在那看着,似乎叹息了声。

  不愧是母子吗?一样的好心。

  袖里的匕首探出,刀刃用令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贴到男人脖颈上,施昼冷声:“停手。”

  那男人还不以为意,低头一看,吓得直接坐倒在地,大喊道:“停停停!”

  “银子拿出来。”施昼威胁的将刀刃往内压。

  刺痛感让男人恐惧的不行,从怀里掏出来所有的银子就想讨好的给施昼。

  “还给他。”

  男人一下黑了脸,咬牙切齿的将银子丢到一旁的更加破碎的碗里。

  “跪下来,道歉。”

  男人眼里满是愤恨跟屈辱,让他给一个废物跪地道歉?!又不得不恐惧的跪起身。

  他递给一位还算镇定的青年一个眼神。

  就在那一刹那!男人手肘猛地往后一撞!那青年配合默契的往前一扑,其余青年也暴起围攻而上。

  就这些人三脚猫的功夫,施昼根本没带怕的。

  快速侧身一躲,匕首配合内力瞬间往前飞起,直直插进扑过来青年的臂膀,那青年痛嚎一声跪倒在地,施昼手下一转,掐住男人的脖颈,大力收紧,男人面色涨的青紫,双眸睁大到几乎暴出。

  这一幕直接逼的剩余几人不敢靠近。

  那男人终于知晓怕了,内心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断断续续的从口里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

  施昼松开手,低声道:“滚。”

  一群人逃命般地瞬间跑的不见人影。

  那少年还倒在地上,身上疼的不行,勉勉强强半撑起身,垂下眸不敢对上施昼的视线,小声道:“谢谢。”

  施昼蹲下身:“能走吗?”

  少年点点头。

  施昼道:“我带你去医馆。”

  他问少年:“你怎生不去找个活儿干?”

  少年小声回:“我年纪小,力气不大,还吃得多……没人要我。”

  楚青痕听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府上还缺伺候的人,你可要来?”

  这孩子瞧着可怜,当年有人这般救他,现下楚青痕也无妨再救别人。

  施昼听了有些诧异,他见楚青痕方才淡漠的模样,以为人是不屑于理这些麻烦事,此时却开口了。

  少年自是无二话。

  ——

  医馆。

  大夫在内堂给人治病,施昼跟楚青痕在外堂候着。

  少年不再此处,施昼也有机会提方才的事:“先生是好心人。”

  楚青痕只道:“你觉着是就是罢。”

  此时在外头,他也没再喊殿下。

  施昼困惑楚青痕有些生硬的语气,以为人不同意自己的说法:“先生的确是啊,换做是我,付了这药钱也就作罢了。”

  就算他在宫外有府邸,也不会再多管,收纳来历不明的人,他又不是嫌麻烦不够多。

  楚青痕摇首,口中提起另外一语:“你……”

  他顿住,这般称呼实属失礼。

  施昼知晓他在困扰什么,道:“先生唤我阿昼即可。”

  阿昼……单单这两字一瞬内就在楚青痕心上滚了好几圈,才出口道:“阿昼……为何救他?”

  施昼想都没想,就道:“心下不忍就出手了,倒是没想其他的。”

  楚青痕在心里道,还是有些不同的……

  施昼也问他:“先生呢?”

  楚青痕在袖子的手微微一攥:“觉着他可怜得紧。”

  他垂眸看着杯中茶,神色仍是淡漠:“同我一般。”

  施昼没反应过来,只看着人:“先生?”

  楚青痕眉眼无波,道:“便救下了。”

  施昼突兀的想起那次在书房里楚青痕道他父母对他是厌恶的,可是楚青痕背景上却是一家和睦,他开口试探道:“先生说笑了,先生家境殷实怎会同他一般?”

  楚青痕却是没再开口了。

  等少年看好伤,大夫开了药后,三人打道回府。

  楚青痕进府后,让坐着轮椅的管家带少年下去安排了。

  施昼捧着堆书,在心里想,楚青痕府上还是同上次那般沉静,他一路随着楚青痕走到书房,在院子里看见一位有些年纪的老人修理着白梅树垂下的花枝。

  他这时才突然发觉,楚青痕府上的奴侍怎的都是老弱病残?他想着想着,心下有了个不敢置信的想法。

  “先生府上的奴侍该不会都是京中的乞儿?”施昼问。

  楚青痕推开书房木门的动作顿了下,道:“大部分。”

  施昼心下惊叹,楚青痕心地暖的不如面上那般清冷。

  他跟在后头,也进了去,顺手将房门阖上。

  楚青痕手中替他拿了些书,打开暗室后,提了个烛台停在门外。

  施昼疑惑他怎么还不走,就听见人道:“阿昼若是还怕的话,就仍牵着臣的衣袖进去罢。”

  施昼本是不怕的,被楚青痕这么一说,往那黑黝黝的廊道看了一眼,顿时就怕了,抬手牵住人的袖摆,才微微安心,“牵住了。”

  待他们穿过狭窄的廊道,楚青痕开始点亮烛台时,施昼才微松了口气。

  他如上次那般,扯着人衣袖,乖乖的跟在人后面,看着人点亮一盏一盏烛台。

  施昼看了许久,将心下压着的好奇问出:“这些乞儿大都来历不明,先生不惧吗?若是他们有旁的心思……岂不是引狼入室?”

  楚青痕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又继续:“瞧过的,他们眸子是干净的,臣不惧。”

  施昼忍了又忍,还是问:“先生为何?”

  烛台此时已全部点亮,楚青痕将手上的烛台放在室中的木桌上。

  他道:“臣并非家境殷实。”

  楚青痕走到一处空着的书架前,将怀中的书整整齐齐的摆上。

  “那处人家并非臣亲生父母,有养育之恩,却无生育之恩。”楚青痕动作不急不慢,语速也如平常那般。

  施昼打断:“先生若是不想说便不用说了。”

  他没有逼着人撕开鲜血淋漓的伤口给他看的爱好。

  楚青痕沉默了一瞬,道:“无妨。”

  施昼被这人硬赶着给自己撕伤口的行为气到:“怎会无妨?我知晓先生心里对这事过不去,若是无事便不会收养这些乞儿。”

  他顿了顿:“先生若疼的话,不说我也不会怪罪的。”

  楚青痕闭了闭眸,他家小殿下怎么这般心软的让他……

  让他怎么?楚青痕说不清,只是此时心尖随之颤了一下。

  楚青痕转身,看着施昼叹道:“臣当真放下了,无妨的。”

  他上前,对上人清澈的双眸,控制不住的想靠近面前的人。

  揉揉发顶、抱抱人……怎么样都好。

  却是不能,君臣间不得越矩。

  他心下道,不急。

  楚青痕接过施昼怀中的书卷,复又转身往书架上塞书。

  施昼试探道:“若是先生想与我倾诉,也是可的。”

  楚青痕低声应了:“多谢……阿昼。”

  他复又道:“臣一出生便被丢弃,那时正是寒冬,第一对养父母与臣说,幸好来得及。”

  听说他那时全身被冻的青紫,他们若是晚来一步,他指不定就命丧黄泉了。

  “但是没过几年,他们又丢弃了臣,而后才是臣现下的父母。”楚青痕声线稳定,仿若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臣知晓他们为何丢弃臣,臣的命格不好,给他们带了霉运。”

  施昼愤愤反驳:“哪有这个说法?怎么能凭着掐指就能胡说的事就罔顾人命?!”

  他是现代人,自是不信这些的。

  况且楚青痕这么好一人,他肯定是偏心楚青痕的,觉着凭一些莫须有的猜测就将楚青痕丢弃实在是愚蠢至极。

  楚青痕只道:“不怪他们。”

  的确如此,第一任父母他已然记不清,但第二任却是隐隐有些印象的,在他到来后,他们的确非常倒霉。

  “而第三任父母本身就乃命格富贵的大运之人,他们才未受到臣影响。”楚青痕缓声道。

  楚青痕第二次被丢弃时,是明事理的年纪,本身又是极其聪慧的,十里八乡都晓得那户人家出了个俊俏又聪明的孩子,任凭那男人绕了不远路将他丢到城里,他也仍是知晓回家的路怎么走。

  他以为这是意外,不肯相信心中的隐隐猜测。

  楚青痕从白日走到深夜,用双腿赶着来时坐牛车的路。

  房子隔音不好,他们嗓门又大,楚青痕站在窗旁,听的仔仔细细。

  他们是故意的。

  楚青痕转身走了,在外流浪了多月,他也曾像那少年那么懦弱无能的被欺凌过,后来遇上贵人才有今日的功成名就。

  不是并未受到影响,而是一切都未被人发觉。

  面上看虽家境殷实,仔细一查就会发现他们手底下的生意惨淡的不行,家中多人因意外病残。

  钱是哪来的?

  从贵人手里出的,一家人全靠贵人手里的钱过活儿,对吩咐的任何事完全没有意义,连带出着楚青痕也被像皇帝一样供起来。

  施昼眨了眨眼,楚青痕面上说的轻描淡写,他心里知晓当时被丢弃跟辗转间的痛楚,一定令楚青痕不好受。

  “先生,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施昼轻声道:“佛道家有言大善之人必有福报,先生这般心善的人,若是沾到这种命格,岂不是自相驳论?定是他们胡言。”

  楚青痕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眸底压着的晦涩叫人看不出,他突地上前,俯身凑近施昼,掌心覆上人的侧脸,微微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人滑嫩的脸。

  他低声问:“阿昼……怕吗?”

  施昼被这突来的亲近弄的一怔,他对上楚青痕的双眸,这人面上仍是无甚表情,眸中却是含了些许痛楚以及脆弱的试探等复杂交织一起的情绪。

  他心中蓦地一软,这人面上的清冷只是一层保护内里的壳子吗?

  楚青痕似是见施昼许久未回话,低叹了一口气,缓缓抽离那只手,眼眸低垂,似是被伤到了:“殿下若是怕的花,可离臣远些。”

  施昼回过神,连忙握住楚青痕抽离的那只手的手腕,道:“本就是无稽之谈,我又怎么会怕?”

  “先生莫多想。”施昼低声道。

  楚青痕怔了下,低声应了:“嗯,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眸中染上些许笑意,唇角也轻勾了上去。

  施昼第一次瞧见楚青痕露出笑颜,看的他移不开眼。

  太犯规了。

  本来冷着面就好看的不行,突然笑起来简直心神都要被蛊去,施昼被这美颜冲的耳上都泛起红来。

  楚青痕用另一只手,捏上他的耳垂:“阿昼怎的耳红了?”

  施昼耳上是碰不到的地方,平日就敏//感的不行,被气息略过是还会觉着酥麻,这下骤然动手,施昼腰都要软了,更别说那只手掌还贴着他的颈处。

  他惊的吸了口气:“先生别!”

  这下不仅耳上泛红了,面上都有些泛粉了。

  而后连忙用手攥住人的手腕,软声道:“先生……别碰了。”

  楚青痕看着他家漂亮的小殿下,眨着眸低声求道,也就松了手,还装模作样低咳了下,淡声道:“是臣失礼了。”

  他松手后,面上的笑也慢慢淡了下去,道:“阿昼也该松手了。”

  “天色要晚了,该出去了。”楚青痕说道。

  施昼这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都攥着人手腕,宽大的白色长袖与他的红裳交叠在一起,衬的此时清冷的白都有些艳丽。

  他忙不迭的松开手,转身道:“那我们出去罢。”

  楚青痕缓声应了:“嗯。”

  他走到桌前提起那烛台,施昼本想自觉的牵上人的衣袖,却没料到楚青痕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出去:“方才空不出手,现下不用阿昼牵着臣衣袖了。”

  施昼“嗯”了一声,眼神有些飘。

  施昼想起些什么,道:“先生笑起来这么好看,要多笑笑。”

  楚青痕攥紧手中的人,应下:“嗯。”

  作者有话要说:  跪下谢罪,这是双更。

  ()

  一群戏精,昼昼怕是要被骗的底裤都没了。

  ——

  推下预收,都耽苏爽小甜饼

  攻是衣冠禽兽、在受面前骚的不行、一个劲儿撩撩撩的费铮

  受是懒散还容易害羞、但是镇定装的不错的小万人迷聂展清

  《你就是我的理想型》

  文案:

  聂展清单方面看不惯费铮。

  这人太会装了。

  在学校里看见费铮的时候,人校服拉链乖乖的拉到了领口,握笔姿势自带学霸气质,活脱脱一清冷男神。

  然而在聂展清面前,费铮校服一撩,露出锁骨上的纹身,肆意地笑着低声问:“好不好看?”

  聂展清耳垂红了个透,偏过脸没好气的说:“不好看。”

  费铮低头堵住人的嘴,口里粗犷浓烈的烟味传了过去。

  聂展清推开他:“说好的戒烟?”

  费铮懒散的靠在人身上:“怪你不给我买糖。”

  聂展清从一开始对人的剑拔弩张变得乖乖给人靠住。

  ——

  学校贴吧里一个帖爆了,是一个小姑娘大胆@聂展清告白。

  聂展清拒绝了。

  那小姑娘有些不甘心:“聂展清你谁都拒绝,你理想型究竟是什么?”

  费铮回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