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起来。”
唐云舒将他手里的笔扔掉,扯着他起身,开始扯他腰带,脱他衣服。
萧以霆忙止住他:“云舒,莫要失仪。”
大庭广众下解衣宽带,成何体统。
“失个屁。”这个时候跟他讲什么失仪,简直就是笑话。
唐云舒解开他内衬就见到了腰间缠着的纱布,上面染着点点淡红色血水,看得他极为揪心。
“把药拿来,消毒的水先煮开。”
“是”
清泉点头,转身去安排。
萧以霆望着他半蹲在自己怀里,昂头间姣好的容貌透着温柔,他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腰,低头想亲上。
“少来。”唐云舒推开他,狠瞪:“弄成这个样子,还想亲我。”
他没揍他就不错了,真当自己是神仙,不会死啊。
萧以霆道:“云舒不必担心,伤势太重,半个月好不了很正常。”
当时那道伤口深可入骨,哪有这么轻易痊愈。
唐云舒才不相信他:“如果你好好休息,至少现在好了七分。”
他用的药是最好的金创药,接理说早该结疤。
还出脓水就表示伤口没有被处理好,或者处理好后疤被扯开所致。
萧以道眸色暗沉:“实在忙。”
“从今天开始,给我好好注意着。”
待他躺在榻上,唐云舒小心翼翼解开他纱布,果见伤口上侧有些血水渗出,并不是很多却很清晰可见。
明月端着有些烫的药水在旁边,轻声道:“前两天更严重,现在用药好了不少。”
“嗯。”
唐云舒拿过沾满药水的毛巾轻轻敷到伤口,让药水渗入伤口。
敷好药后小心翼翼为他缠上纱布,唐云舒抬眸就瞪他。
萧以霆自知理亏,握着他的手,眸色温柔:“我实在忙得紧,皇兄身体不是不适,而是中毒,所有国事一下子压在我身上。”
今天还空闲些,平时忙到深夜,连晚饭都没空食用。
“中毒?可哥哥说陛下仍天天早朝,且未有异样。”
“云适。”萧以霆抚着他的脸,轻声道:“皇兄中毒未查出凶手,不能让人知晓。”
“当皇帝真可怜。”
中毒还不能让人看出来,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上朝。
萧以霆见他神色鄙睨,不由得发笑:“高处不胜寒,当皇帝责任深重,本就是孤家寡人。”
世人皆以为皇帝是最幸福的,孰不知,高处不胜寒,皇帝也有许多的无奈和不可为之。
唐云舒灵光一闪,语气错愕:“不会是大臣下的毒吧?”
如果是这样,是真的可怜。
萧以霆说到这个,语气阴冷了三分:“确实有可能,但对方把线索直接掐断了。”
对方手法狠辣,收尾干净利落,让他们捉不到一丝把柄。
抚着他的下巴,唐云舒笑道:“你一定有法子对不对?”
霆年纪轻轻,做事却比一些老头子还要利落果断。
“自然,我伏了手笔,很快就会有结果。”
“那就好。”
唐云舒将手里的东西放好,到水盘边净水。
刚才给他下药,满手满指都是药味,让他有些恶心。
萧以霆来到他身后,温柔搂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温柔唤他:“云舒。”
“皇兄,皇兄。”
外面传来一道清亮带笑的声音,由远而近,随后门被粗鲁的推开。
门外是个高胖,衣着贵丽的女子,她兴奋的表情在看到萧以霆和唐云舒二人亲密的动作时,戛然而止。
唐云舒推了推萧以霆让他放手,谁想对他搂得更紧。
萧以霆冰冷的眸光落在女子脸上,语气冷硬让人胆寒:“怀淑,我说过要敲门。”
唐云舒挑眉有些意外,她就是怀淑郡主。
身形高胖,五官整体不错,皮肤很好,瘦下来绝对是个大美人。
怀淑张大嘴巴,画着蒄红的手指着他们,错愕到结巴:“怎,,怎么回事?皇兄,你怎么搂着个。。哦,哦,我的天,竟然有人长得这般好看!”
唐云舒推开萧以霆,作揖:“怀淑郡主。”
怀淑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双眼泛光望着他,笑得直流口水。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出自谁家?长得这般好看是天生的吗?哦,终于有人把赵殊比下去了。看这小皮肤小脸的,恨不得想亲上几口。”
“放开。”萧以霆拍开她的胖手,将唐云舒的手握在怀里擦了擦,似乎上面有什么脏东西。
怀淑郡主傻眼望着他嫌弃的动作,双手插腰不满道:“皇兄,这么好看的人,你竟然也舍得下手。哦,怪不得你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原来你早就有了他。”
瞪着唐云舒,怀淑昂头得意道:“你小子有几分本事,竟然能勾引到我皇兄。”
唐云舒嘴角微扯,莫名觉得这位郡主脑思路异于常人。
他倏地想起萧以霆评价怀淑郡主的话,性子率直嚣张,还真是一点也不假。
唐云舒笑道:“感情本就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勾引不勾引。”
微昂头,灿然一笑,自信张扬:“还是郡主觉得,我这张脸,用勾引他。”
怀淑似乎想到什么,捂着嘴兴奋得双眼发亮:“你们的故事一定很刺激,快点告诉我,我要写成小话本赚钱。”
没有想到今天过来,竟遇到如此好的话本大纲。
哦,她要编成书,然后拿去卖,定然能赚得满当满盘。
萧以霆冷漠眼一扫:“把她扔出去。”
话刚落下,几个侍卫快步冲入书房,攥住她直往外面拖。
“等下,等下,呜。。”
怀淑还想问什么,下一秒嘴被捂住,如拖猪往外拖。
后面的侍卫还不忘了贴心关上门,抬猪一样将人抬走,扔出府去。
唐云舒远远还听到怀淑郡主不甘的声音,骂骂咧咧的,果然率直。
这么一闹,萧以霆才发现时辰不早,拉着唐云舒道:“云舒,你陪我一会吧,我实在忙。”
皇兄中毒,所有事情全压他身上,他实在**乏术。
“好。”
唐云舒扶着他坐到桌边,接过明月递上来的折子,打开查阅。
他自然没有资格在上面批字,他可以提一些自己的意见。
萧以霆很快就发现,云舒对于一些事情的点评一针见血,十分犀利。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唐云舒望向外边时已到掌灯时分。
萧以霆也注意到,放下折子,吩咐清泉开饭。
唐云舒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时间过得好快。”
他明明才感觉坐了一小会,怎么就天黑了。
大乘笑道:“爷放心,刚才小的让人给家里透了话,今晚会晚些回去。”
唐府内还有六爷在,老夫人不会没人陪。
晚饭十分简单,都是唐云舒爱吃的。
刚坐下,外面就传来萧长道的声音:“小侄儿,小侄儿,我来了。”
萧以霆额头微抽,侧眸和明月道:“从明天开始,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再轻易放进来。”
当他这时里是菜市场吗?
萧长道笑呵呵冲入许院,一眼就见到坐在萧以霆旁边的唐云舒时,霎地煞住了脚。
指着唐云舒,讶然惊唿:“小,,我的小恩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唐云舒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忙作揖:“前辈。”
萧长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萧以霆,讶然出声:“你们,怎么认识的?”
萧以霆为唐云舒倒酒,和明月道:“皇叔累了,把他扶出去。”
难得他和云舒有时间相处,这一个一个的都在挑战他的耐心。
“什么?”萧长道指着萧以霆,破口大骂:“你小子,你叔我前些日子要不是遇到云舒,我早就被杀了。哦,你回来这几天,不来看我一下,现在我屈尊到你家,你竟然还要赶我出去。你从小到大学的礼仪呢,喂狗了。”
他的话引起萧以霆的注意,侧目问唐云舒:“云舒,救过皇叔?”
这件事情,他如何不知。
唐云舒笑着让人给萧长道摆碗筷,笑道:“举手之劳,就是去金安的路上,在河里捡到了王爷。”
他简单将事情描述完整,拿酒壶给他倒酒。
萧长道坐下来,笑呵呵端起酒杯笑道:“我告诉你霆儿,唐公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得护着他点。”
“不必皇叔说。”萧以霆脸色不好,语气更不好。
他自己的人,他自然会紧紧护在怀里。
萧长道知晓他从小到大都这个脾气,才不在意,自顾自的执筷吃饭。
端起酒杯向唐云舒,萧长道笑道:“云舒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侄儿好友,在京都内你可以横着走。只要谁敢不长眼,告诉我,我收拾他。别看我这侄儿冷得要命,他还是看我的面子的。”
唐云舒戏谑望向萧以霆,眼底满是笑意:“王爷,确实是好人。”
“好人?”萧长道傻眼,回想自己好像没有眛着良心夸自己侄儿吧。
这冰块,可是和好人扯不上边。
萧长道转念一想,难得有个人能让侄儿引为好友,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不能吓跑了。
“对,对,来,喝酒。”
拿起酒壶,萧长道亲自为唐云舒倒酒。
唐云舒侧目将萧以霆满脸不悦看在眼中,忍着笑和萧长道道:“多谢王爷。”
“叫什么王爷,叫我五叔。”
“多谢五叔。”
唐云舒举杯,脸上满是开怀的笑容。
就这样,萧以霆以为的二人相处时光,因为萧长道的到来,变成了三人对饮。
今晚他莫名觉得,他皇叔,特别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