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笑呵呵来到二人眼前,拱手:“福生无量天尊,多谢二位公子相请。”
唐云舒见他腰间别个暗黄色葫芦,支着下巴笑望向道长:“道长真会算?”
道士拱手,笑望向唐云舒:“二位公子贵气逼人,我会不会算,一试偏知。贫道不要别的,就贪些俗世好酒,如若说得准,不知可否让掌柜将酒让给贫道,再挤间柴房给贫道宿一夜。”
外面天寒地冻,他可不想睡山野。
“自是可以。”挑眉,唐云舒朝着旁边的萧以霆看一眼,语气戏谑道:“帮我的看这位贤兄,家有几房妻妾?”
噗,,他身后的大乘听到这,忍不住喷笑出声。
绕来绕去,主子还是绕不过这个问题。
明月和清泉相视一眼,不明白为何唐公子就如此好奇。
萧以霆放下茶杯,冷硬的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
道士笑呵呵的眼望向萧以霆那刻,神色一怔,瞬间凝重:“这位公子好尊贵的面相,天庭饱满,双眸饱含万物而神彩凌厉,山根挺直,地庭刚毅,这样的面相,只怕从小常近龙气,一生权贵滔天。”
“龙气?”唐云舒讶然挑眉,看了眼萧以霆,讶然:“你说他出身皇室?”
噗,,唐云舒喷笑出声,拍了拍萧以霆道:“说吧,你娘,是不是公主?”
哈哈,,还出自皇室,掌近龙气,什么鬼。
萧以霆侧耳,语气冷硬:“常在京都,可不就常近龙气。”
他心里有些紧张,云舒,不会想到吧。
现在他还没有想好,如何解释。
“有理。”唐云舒望向道士,笑道:“看样子,道长功力不怎么行啊?”
道士也不生气,灿然一笑:“是真是假,将来公子自知。刚才公子不是让贫道给算这位贵人有几个妻妾吗?”
唐云舒点头,笑道:“你给算算。”
道士捋着小胡子笑得高深莫测:“我看公子面相,怕是未有妻妾吧。”
“哦。。”眉挑得老高,唐云舒轻拍萧以霆的肩,笑道:“你说,该不该把酒给他?”
道士瞬间急了:“公子,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可我觉得你算得不准。”
“公子,我再送这位公子一卦如何?”
他酒瘾馋着,可不能没酒喝。
唐云舒好奇:“你是道士,还唱酒?道士不是不能喝酒的吗?”
萧以霆轻声道:“道教分全真和正一,全真一生吃素,不婚不生,正一派可成婚生子过平常人的生活,除了牛肉,狗肉,雁肉,乌龟几样不能吃外,其他都可食用。”
道士抚着抚尘笑道:“这位公子所说不错,贫道乃是正一派道长,吃肉喝酒那是不能少的。”
“那能得道不?”
这个样子,能得道成仙?
道士呵呵一笑,大声道:“道是无形,道是自在,道是我心。”
唐云舒望向大乘,笑道:“让小二把酒给他。”
道士双眸一亮,忙拱手道:“多谢公子。”
想了想,望向萧以霆,敛起笑容,正色道:“公子,我看你一路回京定要小心,贫道观您面相,近日恐有血光之灾。”
唐云舒温雅一笑,望向萧以霆:“顔兄,放心,这几天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萧以霆浅笑:“那就麻烦云舒,到时候真打不过,定要记得带我逃跑。”
“自然,自然,我们是好兄弟嘛。”
那贫道到了厨房拿酒,发现竟然还有酒菜赠送,问方知是唐云舒吩咐的。
“啧啧,这小子倒大方,我喜欢。”
拿着好酒,提着好菜,道士往后面一楼柴房走去。
待道士走后,他们的饭菜刚好上齐,唐云舒给萧以霆夹菜,笑道:“顔兄,这牛肉不错。”
萧以霆拿起筷子,放到嘴边,结果牛肉掉碗里了。
明月正欲上前,见唐云舒执筷给主子夹菜,退回原位。
“顔兄,果然没有我不行。”夹起牛肉放到他嘴角,唐云舒戏谑望着他。
萧以霆张嘴含住细嚼,觉得这片比所有的都要美味。
“确实如此。”
以前觉得一人自在,现在觉得,没有云舒,皆是煎熬。
唐云舒突然来了兴趣,拿起筷子把菜夹到他嘴里,戏谑笑道:“来,哥哥喂你。”
萧以霆张嘴,动作自然从容。
明月和清泉惊掉下巴望着自家主子被唐公子投喂,而且唐公子,竟然没有用公筷。
遇到唐公子,主子真的变化巨大。
以前的他,心里只有公务,朝廷,冷冰冰的似一块雕像。
自遇到唐公子后,主子就慢慢有了人气。
懂得生气,懂得关心,似一尊仙佛终于落了凡间俗世。
这一顿饭二人边聊边说话,吃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唐云舒美美泡了个澡,趴在床上惬意的眯眼,自在的伸腰拉腿。
这个月一直赶路,他是真的累,回到家没休息几天又要前往京都。
待到京都,他一定要好好休息休息再回荆城。
韦声为了名声,必不敢为难祖母,祖母也是极有主见之人,所以唐云舒心中其实根本不急。
大乘端着热茶放在桌面,笑道:“爷,听风似乎想下雨。”
“下雨?”
抬头望向窗外,果然寒风凛冽,空气有湿雨,只怕雨势将至。
大乘忙将窗关上:“可千万别下雨,这路真不好走。”
离京都越近天真越冷,公子没去过北方,千万别得风寒。
“没事。”
唐云舒想到什么坐起身,拿起外袍披上。
大乘疑惑:“爷,您去哪里?”
“我去看看顔兄眼睛,帮他薰薰。”
他的眼睛不用再上药,舅舅建议晚上可以薰薰,帮助活络血脉。
隔壁客房内,萧以霆接到一个急件,还是在京城由暗卫日夜兼程拿来的,明月和清泉正给他读。
是皇帝亲笔信,说是身子不适,让他快些回京。
读完后,`明月将信放到他眼前。
萧以霆抚着眼眶上的白布,语气冷沉:“皇兄这些年来身体一直很好,突然不适到他催我回都,只怕不止是不适这么简单。”
“主子,那现在。。。”
清泉的话没有说完,外面传来唐云舒的声音:“顔兄,我来给你薰一下眼。”
“进来吧。”萧以霆手上的信折起放到袖袋内,抬头时脸上的冷硬消失不见。
唐云舒推门而入,见他们好像在商量事情,步伐一顿:“你们没空?”
明月忙道:“属下去拿东西。”
萧以霆道:“清泉,做些云吞当夜宵。”
云吞是荆城特色美食,云舒很喜欢,他就让清泉学着做了。
清泉点头,和明月一起去准备。
唐云舒坐在他桌角,笑道:“顔兄深夜,还要忙?”
“家里来了封急件,不过没事。”萧以霆紧绷的下巴放柔,语气宠溺:“云舒,不许坐桌角。”
坐上桌,有失礼仪。
唐云舒勾唇浅笑:“我就坐了,怎么了?”
眼睛看不见,耳朵倒灵。
这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古板,像个老男人。
萧以霆伸手,刚巧摸到他膝盖:“坐在桌面,太过失仪。”
“我又不出身大家庭,有什么好失仪的。”
他们唐家向来养孩子随性,除了读书严格外,其他生活母亲都不会管他。
萧以霆想起云舒出身商家,家里确实会养得随意,不似他出身宫廷,一言一行皆是规矩。
小时候的云舒定然如年画娃娃般,脸白嫩嫩的,圆嘟嘟,粉红粉红的,说不出的可爱。
明月此时端着香炉和药过来,恭敬行礼:“公子。”
“来吧。”
唐云舒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到桌面,开始准备。
萧以霆盘腿坐在床榻,腰挺的笔直。
待香炉内的香燃起,唐云舒端着来到他眼前,将香炉靠近他双眼,看着那白色的烟薰向白布。
大约要一个小时,要时刻调整高度,以确保烟随时都能薰到眼眶内,滋润血脉。
这个疗程是他舅舅特意加的,为的就是怕将来他老后眼睛会有后遗症,病情复发。
这个姿势和位置,二人要坐的很近,萧以霆伸腿就能碰到他。
坐得有些酸痛,萧以霆伸开腿,刚动就被握住,随后传来唐云舒戏谑的声音:“别调戏我哦。”
他再伸,就伸到他大腿跟了。
原来唐云舒为了方便坐姿,将一条腿曲在床内。
萧以霆喉结滑动,语气温柔道:“云舒,可有喜欢的人?”
眉心微动,唐云舒笑容意味深长道:“你猜?”
心一紧,萧以霆莫名的紧张:“云舒总是问我可有妻妾,我就想问云舒一下。”
钱多庆他们说过,云舒向来不近女色,没有妻妾,是个洁身之好的公子。
十八岁的贵公子未有小妾通房近身,确实少见,他的云舒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啧啧,这是来报仇了。”
唐云舒手当扇轻摇,让烟准确薰入纱布内。
萧以霆眼眶微烫,有些刺感:“有些痛。”
“放太近了。”
“让明月端着吧,别累了手。”
“放心,我没这么娇弱。”
唐云舒将香炉往后移开几分,抬眸就看到一张俊美冷硬的脸,不由得看痴了眼。
饱满的额头享一生富贵,挺直的鼻梁可以让人看出他性子坚毅,唇不厚也不薄,抿的死紧,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很冷傲的人似的。
长得,真的很好看。
好看到,常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问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他,他夜夜梦见他,算吗?
唐云舒绝不会相信,自己常问他家里可有妻妾,他会不知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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