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

  那人依然低声说道:“你们三兄弟现在居然也会说堂堂正正这四个字了!”

  “笃!”

  地板上忽然传出一声重金属落地的震响!就在孟居礼和孟居义面前不远之处,忽然站着一个身穿蓝布大褂,头上披散着乱蓬蓬头发,左腿已跛的老者,他那左脚好像是铁的。

  卓少华骤睹来人,心头不禁一愣,暗道:“他不就是要自己给他捎信来的宰百忍么,原来他也跟着自己身后来了。”

  孟居义蓦见敌人在厅上现身,怕他伤害儿子,急忙双掌提胸,一下拦在昏迷不醒的孟大任身前。

  孟居礼神情一凛,凝重的道:“阁下何方高人,恕我孟居礼眼拙得很。”

  那跛足怪人淡淡一笑道:“别忙!”

  他伸手一指孟大任,说道:“这小辈方才从背后出手,偷袭我小兄弟,我才给了他一指,年轻人血气方刚,再多闭一会子气,会有内伤,且让我给他穴道解开了,咱们再慢慢的说。”

  孟居义依然拦在他儿子的身前,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走开,老夫替你儿子把穴通解开了。”

  跛足怪人冷冷的道:“老夫点的穴,只有老夫能解,老夫若要取他性命,他有一百条小命,都早就没有了。”

  孟居礼沉声道:“二弟,你只管让开,这位朋友大有来头,还不致对后生小辈下手。”

  孟居义依言往边上退后了一步,但他双手依然凝聚了毕生功力,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跛足怪人。

  跛足怪人也没去理他,走到离孟大任尺来远,便自站定,伸出左手,朝孟大任脸上虚虚的招了招手。

  孟大任原已由乃父扶着斜靠在椅几上,说也奇怪,方才乃父连推带拍都没解得开穴道,如今经跛足怪人伸手在他脸上虚虚一招,他果然霍地睁开眼来,惊奇的“咦”了一声,说道:“爹,孩儿方才怎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下直看得武功精湛的孟氏三兄弟无不大骇!

  跛足怪人却在此时,回过身去,朝卓少华笑了笑道:“小兄弟,谢谢你了,为了替老哥哥捎信,使你呕了一肚子冤枉气。”

  卓少华愤愤的道:“老丈自己要来,又何用托在下捎这个信呢?”

  他这话,自然含有责怪之意!

  “小兄弟,你莫要误会了。”

  跛足怪人连连摇手道:“你这可错怪老哥哥了,我原想托你小兄弟顺道往五龙庄弯一弯,把玉佩送交这里的大先生就好,但继而一想,这事情有些不妥,这孟氏昆仲三个,可不是堂堂正正的人,万一引起误会,岂不给你小兄弟添了麻烦?就这样,老哥哥才匆匆赶来的,不料不出老哥哥所料,他们三个老东西,果然在三根椽子底下,发起横来了。”

  孟居礼一向以一派掌门自居,这回,这跛足怪人不但在他们三人面前,制住孟大任在先,如今又冷嘲热讽,居然当面骂他们三个老东西,这中他如何受得了?大喝一声道:“阁下究系何方高人,现在总可以亮个万儿了吧?”

  “这不是明知故问?”

  跛足怪人大笑道:“老夫不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孟氏三雄听得不由暗暗一凛,孟居礼颤声道:“你……就是……曾子玖……”

  “哈哈!”

  跛足怪人仰天发出一声嘹亮如鹤唳的长笑,然后徐徐说道:“老夫这位小兄弟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么?老夫是宰百忍。”

  孟居廉道:“这是阁下的真姓名?”

  跛足怪人一笑道:“这名字原只是老夫当时随口说的。”

  当时随口说的,自然不是真姓名了。

  孟居廉道:“那么阁下的真姓名呢?”

  跛足怪人傲然道:“真姓名当然有,只是你们还不配问。”

  孟居义沉哼道:“阁下好狂的口气!”

  “老夫一点也不狂!”

  跛足怪人微微一笑道:“但老夫用这宰百忍三个字为名,也确有深意在焉!”

  孟居礼早已看出来人身手极高,强忍着气,微哼道:“阁下倒说说看?”

  “这有什么好解说的?”

  跛足怪人哂道:“宰百忍,就是宰不仁,难道你们听不出来么?”

  “哈哈!”